这是在做梦。
她在梦里头告诉自己,于是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地靠着给她温暖的人,沉浸在梦里头不想醒来。
睡梦中,有两个人亲吻着,吸吮着,宛如蛇信的舌头逗弄得女子的心火烧火燎起来,整个人的身体也渐渐地迷失了,在那一叶晃荡的小舟里头,周身弥漫在云雾中,却被彼此的汗液浸濡着。
直到岸边传来一个尖声的呼唤,“皇上,皇上!”小舟当中的女子才蓦地惊醒,俯身看自己旁边的笑靥如花的男子,面庞渐渐清晰,变成了刘彻的脸,正对着自己冷冷地笑,像是在嘲讽着女子,冷眼看她犯下了怎样的过错。
谷雨惊出了一声的冷汗,挣扎着从梦境当中退了出来,她猛地睁开眼,眼面前赫然是刘彻半裸着的胸膛,她吓了一跳,想到自己刚才做过的迷迷糊糊的春梦,一下子分辨不出到底是真是假?
她扬眉看向刘彻,他还是闭着眼睡着,但嘴唇已经不似之前那样烧得干干的,面上不健康的红晕也褪去了。
谷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还是穿在自己身上的。原来那果然是梦。
她这才发现自己和刘彻整整一夜都保持着同样的睡姿,她枕着他的手,他搂着她的腰,两个人面对面地侧躺着,谷雨的头就埋在他的胸口,刚才醒来的时候,脸正紧紧地贴着他**着的胸膛。
谷雨只觉得嘴里头有些发苦,面上黏黏的,心想自己几时睡觉也变得会流口水了?还流得满脸都是。
她身子发麻,下意识地想要把自己挪开点,只是她这一挪动,下身顿时产生怪异的感觉。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小腹部与什么硬物相接触,自己刚才一扭动,便将那里给摩擦了一番,那东西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更紧地往自己的腹部靠。
谷雨脑袋嗡嗡直响。没吃过猪肉却也见过猪跑,那是什么,她心里头再清楚不过。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大清早的会做什么古怪的春梦,原来都是不老实的刘彻闹得鬼!
她正觉得又羞又恼。外头忽而传来一声轻唤。“皇上。”是尖声尖气地内侍。就如同梦里头在岸上呼唤地声音一模一样。想来就是这声轻唤把谷雨叫醒地。
刘彻没有回话。只是闷闷地哼了一声。不知道到底是醒了还是没有。只听外边内侍说道:“皇上。窦太主和平阳公主在未央宫前殿等着皇上去主持公道。”
身体上地燥热因为这一句话而在霎那间被浇了一盆凉水。只余下浑身地冰凉。谷雨抬起眼看了看刘彻。只见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听见了外边人地声音。但是上眼睑只不过轻轻地颤了颤。根本就没有睁开地趋势。
“皇上?”外头地内侍没有听见任何地回应。心里头又是焦急又不知如何是好。声音不免大了些。谷雨忍不住也推了推刘彻。平阳公主和窦太主都已经闹到未央宫去了。可是刘彻却正好病在了上林苑。
若非亲眼所见刘彻背部地箭伤十分可怖。谷雨都忍不住要怀疑刘彻是故意装病在此。任由窦太主和平阳公主两拨人马互相伤害。等到两方火拼得差不多地时候。刘彻才出面去收拾残局。
是了。这原本就是刘彻地意图。她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刘彻为什么昨晚上拼了命也要回上林苑。不止是因为在上林苑中。他受伤地事可以更好地隐瞒。主要是因为他退避于此。就给了京城长安更大地空间。那边越是波谲云诡。他就越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来个大洗牌。他誓不罢休。
谷雨只觉得嗓子眼有些干干的,渐渐生出一股阴寒,难道夜里头那些美好地感觉都是幻觉,他的心思是否太过深沉?被刘彻搂着的谷雨只觉得窒息。想要从什么桎梏当中抽离出来,哪知道刘彻却将她再度搂紧,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像极了一个在睡梦中找到了什么美味佳肴地孩子。那单纯的笑意让谷雨又生出不舍,本来要挣脱着,看他这样欣慰的样子,终究只是挪了挪身子。
外头响起了另一个内侍压低的声音,“李二,你赶紧回去吧。皇上受了风寒。自昨晚上起就高烧不止。你怎么还在这里打搅皇上休息,扰了圣上。是你我能担待得么?”
“可是……可是,宫里头真的……真的乱了。昨夜后半夜窦太主就入了宫,说要见皇上,请皇上评理,是皇后娘娘陪着太主,才没闹出什么事来。可是窦太主等了一夜,今早上都派了好几拨人来上林苑这边催皇上,皇上闭门不见,奴婢们哪里拦得住窦太主发火呀?”名唤李二的小宦官是真的急了。
“什么叫皇上闭门不见?皇上龙体违和,幸得上苍庇佑才没有什么事,窦太主就算有天大的委屈,那也比不上皇上地龙体重要。更何况,皇上现在还没醒来,你就算着急,也没用。”
李二听了更加不知所措,“您可得想想法子啊。您是不知道,窦太主揪了一帮人在长公主府外头堵着呢,昨晚上就守了一夜,早上公主府有人出来,出来一个就被窦太主的人打了一个。长公主也来了气,调了人回头把窦太主的人也给打了,两个主子都赖在未央宫里头不走。您说,皇上不在,我们能拿这两位人主怎么办好啊。”
想来窦太主、平阳公主等各路人马都来上林苑这边好几次,只是因为太医给了个感染风寒的说法,冠冕堂皇的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一概不理。
看来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