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风回到碧云山庄,肖振山闻讯带着军医赶来,给墨子风的伤口消毒之后进行了仔细包扎。好在墨子风当时躲避即使,刀锋只是割破了皮肤,倒也没有伤及肌肉。
天亮之后,卫卜杵、仇战雄也得到了消息迅速赶来。他们见墨子风受了伤,而行刺者竟然是日本人,二人当即怒火中烧,迅速纠集一飙人马开始了漫山遍野的搜索。肖振山也随即传下命令,通知在云州根据地以区为单位开始全面排查,只要发现可疑人物立即上报铁甲师保卫部。
许涛和苏云带领两千人的亲兵卫队在树林四周搜索了一夜,却没有发现千叶和一帮忍者的踪迹,扩大搜索范围之后,只返现了一根铁链,似乎有人上了云州郊外的大山密林。
许涛也是久经江湖之人,心知这次算是遇上了高手,便交代亲兵卫队的军官,只要看到身着忍者服装的日本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开枪射杀。部队得到这个命令,所有战士枪里压满了子弹,搂火就是连发,就是再厉害的功夫高手也难以活命。
曲采桑一直陪着墨子风,此时见屋内无人,愧疚地说:“子风,实在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墨子风摸了摸曲采桑的头发,说:“难得你在关键时候保守秘密,要不然就真是对不起我了!”曲采桑说:“千叶会长伤了你,我也很难过,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传下命令,千万不要打死他!”墨子风说:“这是什么缘故,难道就因为他曾经救过你和爷爷?”
曲采桑说:“当年,我全家遭到杀害,我躲在渔网里面才得以逃生。后来爷爷回到家里,带着我四处躲藏。可是天下虽大却没有我容身之地。多亏了千叶会长,他早年和爷爷一起学艺,算是师兄弟关系。当他得知爷爷的遭遇,便派出黑鹰会的商船冒险把我和爷爷送到了中国。若不是他,我和爷爷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墨子风以前听过曲采桑的身世,知道是黑鹰会千叶会长对她有救命之恩。可是,对于一个野心勃勃想要窃取天国宝藏的江洋大盗,墨子风却丝毫不能容忍和放纵。此时,墨子风看着曲采桑挂满泪痕的面孔,坚定地说:“采桑,你知恩图报这是好事,可是你千万不要忘了,天国宝藏是中国人的财富,决不能落到日本帮会手中。千叶是一个老江湖,他这次亲自出马无非是为了两件事情,一是要我的性命,二是取走天国宝藏。如果我心慈手软,很可能会丢掉性命。昨晚的事情你忘了吗,他是要置我于死地的。采桑,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一件事,是帮助我,还是帮助他!”
曲采桑看着墨子风,心知自己夹在了两难境地。她心里清楚,如果没有自己相助,即使有千军万马参与搜山,铁甲师也很难在崇山峻岭之间找到千叶。这样虽然放过了黑鹰会,但是却很难想象千叶会长暗中会使用什么手段对付自己的丈夫。倘若帮助丈夫擒获千叶,又难以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
正在为难之际,许涛急匆匆进了房间,还没进门就说:“子风,这群忍者太难对付了,虽然我们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将他们围困在一座山头,但是他们飘忽不定,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踪迹,还杀死了我们三个战士!”
墨子风一把掀开身上的毛毯,说:“走,我再会会这些忍者,我就不信他们能飞到天上。”曲采桑忙阻拦道:“子风,你身上还有伤,千万不要冲动!”墨子风说:“只是破了一层皮,不要紧!”曲采桑见墨子风执意前往,连忙说道:“子风,你要是相信我,让我去好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这批人谁都可以死,但是千万要放过千叶会长。”
墨子风说:“斩草不除根,早晚是祸害!许大哥,把我的飞刀和手枪拿来!”又扭头对曲采桑说:“采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先前在日本皇宫的时候,你在关键时候背叛了我,阻止我除掉裕仁天皇,导致我功亏一篑。那次我原谅了你,处处替你掩饰,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可是现在,你又在放纵我的敌手。你别忘了,我不仅是你的丈夫,也是中国人,我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如果你继续变本加厉,我们还不如就此分手,那样我也可以看清楚谁是我的敌人,省得临阵之时优柔寡断。”说罢,摔门而出。
曲采桑怎么也没有想到,墨子风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作为妻子,曲采桑了解墨子风的性格,他绝不会容忍一个女人阻碍自己杀敌的决心,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妻子。曲采桑站在房间里,看着墨子风的背影消失在碧云山庄的大门,泪水也潸潸而下。
等墨子风赶到云州郊外之时,亲兵卫队已经将山头围得水泄不通。卫卜杵和仇战雄带领一帮战士在荒山密林寻找那些藏匿的忍者。
可以说,这些忍者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在这个山头密林隐形藏迹,两千多精干的士兵竟然寻找不到他们藏在什么地方。而就在战士们稍不留神之际,他们又像幽灵一样窜出,瞬间割断一两个人的脖颈血管,旋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墨子风带着许涛、苏云、仇战雄、卫卜杵等几个高手进了林子,看到山上杂草丛生,树冠之上枝叶茂盛,心知这些忍者这就藏在草丛之下、树冠之上,可是在这么一片林子里,他们到底藏在什么地方呢?忽然,墨子风感觉头顶的树冠响起一声轻微的动静,便佯装没有听见,继续走了两步。突然,墨子风瞬间拔出飞刀对着树冠掷了出去,只听树冠之上“啊”的一声惨叫,一个黑衣忍者从树上跌落下来,那把飞刀竟正中腹部。想来他一定是俯身往下观看的时候被飞刀射中了肚子。
那个黑衣忍者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突然绝气身亡。墨子风拔掉尸体上的飞刀,用忍者的衣衫擦净刀身的血迹,继续把飞刀扣在手中,耳朵却在倾听四周的动静。
正在这时,山下传来一阵汪汪的狗叫之声,许涛精神一振,说:“是焦司令带着狼犬来了。”话音刚落,只见十几头硕大的藏獒疾奔上山,他们的身后跟着焦司令和几十头其他品种的狼犬。
焦司令打了一声唿哨,指了指地面上的忍着尸体,那些藏獒和狼犬过来闻了闻,随即汪汪叫着四散开去。突然,一直狼犬对着草丛大叫起来,许涛、仇战雄带人疾奔过去,却见那团草丛突然跳跃起来,只见一个忍者纵身跳起,竟然一把抓住上面的树枝,像猴子一样灵巧地钻进了树冠之中。
仇战雄抱着冲锋枪对着树冠一阵****,打得枝叶四处飞溅,那个藏身在树冠的忍者身中数弹,“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那些狼犬继续搜索起来,不停地对着树冠、草丛汪汪乱叫,仇战雄和卫卜杵各抱一挺机关枪,只要看到忍者纵身跳出便搂动扳机一阵急速射,半个小时便杀死了四个忍者。
墨子风着几个战士正在寻觅,突然,远处传来“嗖”的一声,墨子风闪身躲开,却见一支尺把长的箭矢射在地面,箭头鼓包的地方随即冒出一团黄色烟雾。墨子风心知有异,急忙拉起衣襟遮挡了鼻子,饶是如此,仍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墨子风身边的几个战士被黄烟熏倒,登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墨子风掩饰住心中的恶心,顺着箭矢发射之处望去,却见一个忍者双脚站在树枝之上,正张弓搭箭向自己瞄准。
墨子风抬手射出一把飞刀,那支箭矢也瞬间射出。在飞刀射中忍者的时候,那支箭矢已经迫在眉睫。突然,一把武士刀腾空而出,一把拨开了箭矢。墨子风抬头一看,只见曲采桑站在自己身后,眼睛里满是哀怨之意。墨子风捂住心口,说:“采桑,我恶心!”说罢歪倒在曲采桑的怀抱之中。
曲采桑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莹莹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丸药,撬开墨子风的牙关送进嘴里,又倒出几丸药,让人给中毒的战士喂下。过了一会儿,墨子风哇哇吐了几口酸水,感觉胸口没有那么闷了,那几个中毒的战士吃了药丸,也慢慢苏醒过来。
墨子风望着曲采桑说:“采桑,差点见不到你了!”曲采桑泪水流下,说:“那么狠心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子风,我要是没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痛快。”墨子风抚摸了一下曲采桑的脸颊,说:“我可不想这么早死,我的周游计划还没有完成呢!”曲采桑说:“你真的舍得赶我走?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墨子风说:“采桑,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讨厌你!可是你不能总是脚踏两条船,更不能把善心用错了地方,帮助日本**害中国。如果那样的话就是利用我对你的爱肆意胡为,就是对我的背叛。你了解我,我是有底线的,当年我和柳琴也是极为恩爱,可是当她的野心暴露的时候,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她关了起来。采桑,你现在是我墨子风的妻子,我不希望你践踏我的底线,也正因为你是我的妻子,你也必须竭尽所能,帮助我完成一些我力所不及的事情。”
曲采桑说:“好了,子风,你不要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着把墨子风扶坐在草地上,随即拔出武士刀对许涛说:“许大哥,我带你去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