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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
人的呐喊声,马的嘶鸣声,刀剑的交撞声,依旧沸反盈天。
“撤退到下一条防线。”
裴语琳冷峻下令,大批的西路将士有条不紊的,却也充满疲乏的和战灵军交替撤退下来。
裴语琳的运气很好,她因为作战计划而被王策欣赏,成为第七军团副督帅。十来天前,督帅作战不利,被王策二话不说就调走了,她成为督帅。
从一名挂从三品的总镇,在短短一个来月中,迅速成为统辖十万人马的督帅,她的运气真的让无数人羡慕。尤其,她还是一个女子。
火线提拔不算什么,也没人会说嘴。威望和信任,在战场上是最容易建立的,她靠军事才华,得到了部属的信赖。
裴语琳皱眉:“上阳军今天攻势太凶了。一定有问题。”
“上阳军肯定有问题。”
孟若侠一边喘息,一边嘶吼,招呼部下和战灵军一边交替的和上阳军厮杀在一块儿。
靠炮灰军团,勉强顶住来自上阳军的新一波攻势。孟若侠大口喘息,一边指挥为数不多的部下退下来,药师学徒们急忙上来挨个的包扎。
“肯定有问题。”孟若侠没察觉,他的大腿被砍了一刀,药师学徒在给他包扎。他对上司说:“总领大人,是不是跟上边说一下?”
“督帅自有考虑,哪里轮到我们。”这名总领只剩下喘气的份儿了:“我们能看见,上头也肯定看见。小子,不要自作聪明,你是南衙的,可你不要以为你就是下一个大帅。”
孟若侠悻悻不已,硬脖子道:“我没这么以为。”
孟若侠是南衙子弟,是王策诸海棠那一批大试少年之后的第二批。很憋屈的是,继王策那一批之后的两衙少年,不论成绩多么出色,统统都处于王策那批大试少年的光芒之下。
王策,诸海棠,熊式武,那一次大试,就蹦出了三名北唐最顶尖的天才。皮小心鲁克等,无不居于高位,迅速成为两衙中坚力量。
后来的大试少年,甭管多出色,就没有一个能冲破王策那一批的阴影。孟若侠也是被迫转入军方发展。
“又来了。上吧。”总领哀声叫苦,招呼部下准备出击。
夜色中,无数闪光照耀了黑夜,数万北唐和上阳将士像两波怒潮一样,铺天盖地的在这个崎岖的丘陵地形上发动了攻势。
“滚开。”
席撼之是一个脾气硬朗的主儿,一脚把一名叫苦的部下踹开:“你作战不利,还有道理了。我告诉你,我不管伤亡有多少,你必须给我进攻。做不到,就滚开。”
“第五路军,进攻!”
席撼之火爆的目光,真的像是被激发了火焰一样:“我不问过程,我只要结果。谁做不到,就滚蛋。”
……
……
疯了,上阳军一定是疯了。
从下午,上阳军的攻势一直就没停止过。从天黑之后,攻势似乎更加的凶猛,更加的不计损失。
各种战报,飞快的靠武宗源源不断的传递来回。
上阳军的七大军团集结,这根本不可能瞒得过人。大量的斥候,以及升空侦查的武帝,乃至北衙的细作,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汇报!
王策吃惊:“傅希文下令,七大军团集结?是哪七个?”
这就考验北衙了,好在北衙的细作刺探了一个大概,诸相如才回答得出来:“初步证实,至少有第一第三,以及第十一军团。”
都是主力啊。众将心里咯噔一下,从这就能看出,诸相如亲自南下主持情报有多么重要了。正因北衙,上阳二十个军团的大概信息,都基本尽在掌握。
傅希文和王策一样,没有在这上边玩多少花样。北唐军第一第二军团是绝对主力,上阳军也一样,十一十二军团是仆从军,却也是仆从军的绝对主力。
莫以为仆从军的战斗力不强。其实,仆从军乃是精心挑选组建的,战斗力绝对不输本土军。
各种战报,各种情报,飞快来临。北衙新的情报来了:“上阳东路新统帅是冯继虎,西路新统帅是明光芒。是傅希文今天才任命的。”
“这两个人的资料。”
王策没回头,诸相如的人很快就口述出来。一霎感到极为强烈的不安,重新垂首看沙盘:“从傍晚到现在,上阳三路投入多少兵力?伤亡数字?”
“上阳军在中路投放十五万兵力,伤亡约四万余。在东路投放十五万,伤亡五万余。在西路投放十二万,伤亡三万余。”
从傍晚到现在,短短一个时辰,这一组组的数据,足以说明上阳军的攻势有多么凶猛了。
“大帅,从东西两路的战报来看,上阳军正在有意收缩战场宽度和厚度。”军机参谋提醒。
一定有问题,傅希文是什么如意算盘?王策拈下巴,冥思苦想,随口道:“现在是横向和纵深是多少?”
解世铣端详沙盘,给出答案:“横向宽度约三百里,厚度约一百里。”
宛如一道霹雳轰在脑海里,王策浑身一颤,一道灵光贯通思绪,惊骇:“什么?纵深是多少?”
“一百里。”说完,解世铣忽然倒抽一口凉气。
众将之中,反应敏捷的也顿时就想到什么,脸色僵硬,有人把一个恐怖的猜测说出来:“上阳集结的七大军团……恐怕正在向东路或西路运动。”
“我草!”王策目瞪口呆,拍案怒骂:“是东路?还是西路?”
“东路。”大本营众多将领和参谋不是吃干饭的,几乎立刻给出了答案:“席撼之,冯继虎!”
王策顿时惊悚,一身鸡皮疙瘩。席撼之和冯继虎都是善攻不善守,上阳军不计损失的强攻东路,席撼之一定会失守。
“上阳军从下午到现在,不惜损失的强攻,是彻头彻尾的战术欺骗,傅希文要隐瞒他真正的作战意图。”数名高级将领和参谋发出痛苦呻吟。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僵硬了,落在诸相如眼里,简直就是疯子。
从下午到现在,上阳军至少伤亡五十万了。付出如此庞大的伤亡数字,却只是傅希文的战术欺骗?这个人莫非是冷血的?
这种大手笔,这种冷酷,简直无与伦比,这是一次堪称完美无瑕的战术欺骗。包括王策在内,无不震撼绝伦。
王策差一点吐血,这就是名将风采吗?这就是顶级名将的天才闪光吗。差一点闪瞎他王策的狗眼了。
不是没见过凶残的,却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凶残到这个地步的。连续发起两个阶段的战役,葬送五十万,却只为了达成一个完美的战术欺骗。
王策呆了呆,厉声道:“唐正耀,我命令你们,立刻升空,做大范围侦查。”
垂首端详沙盘,军机参谋快速移动七大军团来到东路:“从东路投放的兵力和伤亡人数来看,上阳军队东路施加了极大压力,恐怕席都督很快就会惨败了。”
王策的脑袋被各种信息各种线索搅合在一块,极力冷静下来:“东路,东路是关键。”
增援?来不及。上阳军战损不少,但不计战灵军的话,依然有一定的兵力优势。在中路和西路攻势凶猛,北唐军中西两路无法抽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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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魏救赵?王策思绪一转,看着沙盘,问:“上阳军调走七大军团,中路和西路还有多少人马?”
几名军机参谋和军务参赞推算一下,回答:“中路大约还有四十万,西路大约三十万。加上七个不满编的军团,大约在东路集结了九十万大军。”
“我军中路只有二十万,西路只剩下约四十万,东路大约也是这个数字,或许再少一些。”席撼之作战勇猛是真的,伤亡较大也是真的。
增援东路?吞下西路和中路的七十万上阳军?
两个选择,摆在王策面前。随着七大主力军团抽调去东路,上阳军中路和西路简直就是盘子里的菜。
随着战场横向和纵深的收缩,要包围中路和西路,王策只需出动一百万就绰绰有余。
如果是一个月前,王策估计至少得出动八百万主力,才能包围上阳军。这就是战场横向宽度和纵深厚度缩小带来的好处。
王策纳闷:“傅希文凭什么断言,他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打穿东路?
横向宽度缩小,能投放战场的兵力就必须减少,纵深就出来了。席撼之的作风,决定东路是最容易被打穿的,但绝非一时半会能打穿的。
众所周知,王策有一支强横的王牌战灵军,随时能投放东路,打成绞肉战。
傅希文凭什么这么自信?
这时,一名北衙特务匆匆赶来,低声说了几句。诸相如脸色微变,凝重道:“刚刚查实,向东路运动的七个军团分别是,第一第二第三,第十一第十二第十三,以及……第二十一,七个军团。”
“第二十一军团?”王策心神一震,之前没有这个编制啊。
诸相如脸上乌云无数:“最新情报,第二十一军团是抽调各大军团的精锐组建。”
“抽调?”王策惊怒。难怪今天上阳军伤亡这么大,原来根本没投放多少精锐。
我草!
傅希文,你也太狠毒了。宁可坐看葬送五十万大军,也不肯出动精锐。
“不好!”王策脸色顿时阴沉,上阳军精锐集结东路,东路被打穿是分分钟的事,炮灰军团对上精锐,根本就不顶用。
“东路要失守了。”
王策不假思索,果断放出一个战灵来统辖一支三十万的暴秦军团:“白起,我命令你设法进攻正面的敌军,并设法歼灭对方。”
“解世铣,中路和西路,暂时交给你主持。”
王策凝重的大喊:“王魂大叔,我们增援东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