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了大将高行后,刘越继续整军备战,把吴雨所在城池牢牢围住,使水泄不通,终日有兵士在城下嘲讽辱骂激战,但吴军却死守不出,就是不予战。
刘越也不甚着急,城内粮草无多,他自是心中有数,只需等待吴军士兵个个饥肠辘辘,甚至相互而食得那时候,便能不攻自破。
若是吴军出战,只凭那些兵马,也是自寻死路而已。
入夜,不管是城上守军,还是城外刘军营寨,皆是火光通明,双方都防对方夜间突袭攻城,或是劫营。
故因,都有值夜兵丁手持火把以防备不测。
夜中秋风阵阵,传来些许飒爽感觉,刘越领兵查营,巡视各营寨中情况。
只是他略感心绪不宁,眉头皱起,看向那飘荡的战旗,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畅感觉。
但这种感觉来自哪里,他自己也不得而知。
“好生把守着…”
“是,主公!”
刘越拍了拍一个兵士的肩膀,激动的兵士应诺,他点点头。
忽然,一阵萧瑟之风吹过,刘越心中那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这微风中,刘越没敏锐地闻到了阵阵杀气,阵阵杀机!
‘难道…吴军要夜里劫营?’
刘越猛然想到了这个可能,不禁背后冒出冷汗。
——
——
“杀!!!”
“杀啊!杀进去!”
…
空气中传来一声声暴喝之音,瞬间响彻整个夜空。
“哪里来的杀声?哪里来的杀声!”刘越急切地问向身边军士。
军士也是两眼茫然不知所措。
“主公!是那里!是那里啊!”身旁的亲兵牙将大惊说道。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刘越一下子看到,十几个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摸到了营寨附近,在兵士们阵阵惊呼中飞跃而起,冲进了营寨。
“敌袭!敌袭!杀敌啊!”
刘军守夜士卒大喊,并敲响金锣,惊动更多的人起来。
“杀!”
刘军士卒几经征战,多为精锐,面对夜袭,只是短暂的惊慌便稳定下来,纷纷拿起兵刃杀向这十几个胆大包天的狂徒。
“挡我者死!”
“插标卖首之徒休要拦路!”
“谁敢送死?”
…
这一十几人个个仪表不凡,姿容不俗,拳脚腿掌皆有不可匹敌之力,似是一个个力拔千钧的猛将,把所有胆敢阻拦他们的兵士打飞杀死,就如捏死些许蚂蚁一样简单,令刘军士卒惶恐。
但又似是而非,他们虽有那种一往无前而决死之意,但却没有陷阵冲锋猛将势不可挡的锋锐气魄。
直到刘越感受到那一股股纵横的先天真气,才如梦初醒,知晓了这是一干何等的角色。
“先天!竟然全是先天武人!”
刘越惊骇莫名,他自己就是武道先天,对于先天真气再为熟悉不过。
只是,今夜袭营,竟然有十几位先天武人!
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好!他们的目的是!”
只见那十几位先天武人浑厚的先天真气集体爆发,打死打退无数向他们包围而来的兵丁,直指中军大帐,刘军帅旗。
刘越瞬间背后冷汗直冒,明晓了对方的来意。
这是要行斩首之计,如果自己一旦有失,那整个大军必然崩塌,吴军就能趁势杀出,后果不堪设想!
“杀!杀不尽的仇人血!斩不尽的仇人颅!一曲青华放,当歌剑已行!”
青衫剑客对月当吟,手中三尺剑,绽放无尽清光,这清光纵横,却是无比锋锐的剑气!
只是一道剑气,就把中军大帐撕开劈碎!
“竖子!!!”
刘越大怒,欲要出手,却来至身边的郭必侯云之死死抓住。
“主公,使不得!使不得啊!贼人势强,岂可以千金之躯迎击!”郭必慌乱劝说。
“是啊,主公,荆堂将军已使人围杀!江湖中人,必要倒在我大军重重围攻之下!”侯云之也是一脸苦求,生怕刘越冲动,仗着自己有武艺在身就冲上去跟这群江湖人决斗。
被两个心腹一拉,刘越立即暴怒冲动中冷静下来,发现荆堂已经批甲,指挥着一波又一波的士卒围杀上去。
‘的确,千金之子,不坐危堂,我身负千钧重担,岂能亲自上阵拼杀?’
想到此,刘越立即命令道:“云之,你且去火速通知各营兵马,举火备战,去防吴军出城来袭!”
郭必也是连忙说道:“侯将军快些,我中军大乱,若敌军此刻出击,大军危矣!”
侯云之是稳重大将,立即明会其中之意,敌军里应外合此刻出击,会带起连锁之效,夜中又黑,刘军众营一乱,不用敌军冲杀,整个大军崩溃就在顷刻之间。
他对着刘越抱拳说道:“主公,保重!”
刘越点点头,侯云之就立即动身而去。
刘越把目光看向那群江湖人,目光中杀意涌动,他实在没想到,吴军竟然使出此策,派出一群武林高手来取他性命,这群人如此甚多,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若不是今夜心绪不宁而亲自出去查营,恐怕就要于大帐中在睡梦中被袭了,那样,不死也要重伤。
“放箭!”
荆堂于亲兵护卫之中,调遣着一波又一波闻讯赶来的兵士向十几个武林高手发动进攻。
强弓硬弩尽数张开放箭,但其效果甚微。
这十几人皆是先天武人,有千军辟易之威,非寻常的武林高手,只差一步就能同修士一般体会天心天意,吸纳天地中的灵机以成先天真气,周流运转,生生不息,可几日几夜不眠,十天十日不吃不喝,非到力竭不能死!
他们那一身先天罡气护体,寻常弩箭怎能伤之?
“破阵营,在上!”
荆堂怒吼,见寻常兵士被他们砍瓜切菜一般打死,强弓硬弩也伤害不得,不由调出自己的杀手锏,一群身披重甲,持重刀,重枪的武士。
此为他以当初追随自己投刘越的大云庄猎户为基,组建的破阵营!
兵士皆披重甲,寻常刀剑弓矢不能伤,甚至能力劈战马,硬撼骑军,为刘越收拢湘南之地立下不少功勋。
“杀!!”
一掌之下,火红色的掌力把数个持枪挺进的枪兵横扫而出,夜袭的这干武人首领为一长者,此刻他已是气喘吁吁。
“丹青子已杀破了贼军大帐,斩了帅旗,为何这些贼兵还如此悍不畏死?”一个先天武人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兵杀不绝一般继续围冲而来,不禁失声。
“不管如何,贼军主帅不死也伤,师弟此刻必然已经率领大军出城而来,只要我等坚守,里应外合,这贼军就要被破了!”长者怒吼。
“那就杀!杀他个痛快!”
“既已来此,何寻生路!杀!”
“杀杀杀!”…
被包围的先天武人们也已经杀红了眼睛,即便他们有先天罡气护体,但在枪林刀阵之中还是难免有失,个个带伤。
“为主公赴死!杀啊!”
“杀!”
破阵营众多甲士出击,踏着那一路残尸,断刃残旗,冲杀而去。
铛!!!
一名先天武人手中长剑狠狠刺向一名破阵营甲士,但附带先天真气的长剑却与重甲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却只在重甲上留下一个白点。
“死!”
“啊!!!”
在这名先天武人惊骇的面容中,甲士狞笑,手中斩马大刀手起刀落,血花飞溅,各种血肉污秽之物散落一地,这名先天武人被活生生劈成了两半!
“白武!”
“狗贼该死啊!!!”…
众武人悲痛大惊,没想到自家兄弟,一位先天武人,竟以此死法最终而亡。
“不好!这些甲士非力可摧,需以真气轰杀!”
简单的交锋之下,又有一名先天武人被死死缠住,以刀劈碎,他们才明白破阵营兵士之威。
…
…
夜空之上,胖瘦两位护法神面色肃穆,很不好看。
“仁兄,今夜之局,你看如何?”瘦护法神对胖护法神问道。
胖护法神先是微微摇头,定晴说道:“如此多的武道先天,个个屠杀普通兵士视若等闲,甚至比一般鬼将都要强出不少!偏生他们还未成宗师,不惧兵戈血煞之气,这是潜龙之难啊!”
瘦护法神点点头道:“你我也想下去护卫潜龙,只是你我神躯与军煞相冲,也不能为之!依我看,现在吴军定然会出城来袭,现在潜龙大军中军大乱,一旦被袭,恐怕危矣!”
胖护法神叹息了一声说道:“若潜龙得江陵,那龙气就正式勃发而生,化虬为蛟了!这是潜龙得成龙一劫!渡的过就是前路宽敞,渡不过………也罢,若真事不能为之,你我就算拼尽了性命,也要助潜龙度过此劫!”
瘦护法神点点头,实非情愿,那刘越自有龙蛇气运,这对鬼神来说极为不愿接近,但有城隍神谕,他们岂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