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方达提供的信息,方万虽然只是个才上小学四年级的孩子,平日里家长给报的补习班可一点也不少。
“现在的孩子可真是够辛苦的,学校里给减负,家长给增负,这个方万才上小学四年级,都已经开始参加初中一年级的英语课外学习班了!”到了方万上补习班的地方,正好遇到一波送孩子来上课的,补习班门前本来就不算宽敞的人行路和马路旁挤满了来送孩子的车和人,安长埔只好把车暂时停在马路对面,斜望着对面的门庭若市,不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都说是怕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说到底不过是一些家长太天真罢了,”秦若男摇了摇头,“不管人还是动物,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刻,先天的还是后天的好多因素,就已经把他们面前的起跑线画成了弧线,不是上几天补习班就能追的回来的脱纲的订制婚姻最新章节。话又说回来,肯用功学习的小孩在课堂上就能学的很好,课堂上不努力的,塞到补习班也不过是花钱让他们去继续溜号罢了。”
“你的看法虽然听起来有些消极,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安长埔摸摸下巴,对秦若男的观点给与认同。
等了一会儿,送孩子的家长陆陆续续离开,补习班门口又重归清静,安长埔和秦若男这才下车到马路对面去,推开门走进补习班。
这是一家颇具规模的补习班,补习内容分门别类,年级跨度也很大,一进门就是宽敞的咨询台,几个穿着统一服装的年轻人坐在咨询台里面,咨询台上方悬挂着一个滚动屏,上面显示着各个补习班的开课时间和任课老师。
一见有人进来。还是两个成年人,一位咨询人员立刻站起身,露出招牌般的笑容,她先是迅速的审视了走到面前的两个人一番,似乎觉得这两个人的年龄不大像是来为自己孩子咨询报班的样子,便试探性的问道:“你们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二位是替亲戚来咨询,还是来应聘的?”
她边说边把手搭在咨询台边贴着招聘任课老师广告的位置上。
“都不是,”安长埔拿出证件递给咨询员,“我们想了解一下你们这里一个名叫方万的学生的情况。男孩,10岁。”
“方万??”咨询员看了看安长埔的证件,客客气气的还给他。然后从咨询台下面抱出几本名册,根据安长埔给出的性别和年龄,开始翻找起来,她身后另外几个人一见是警察来调查情况,也都满是好奇。不住的朝他们这边看,不过却又都没有好意思直接开口打探。
不一会儿,接待他们的那名咨询员就找到了方万的名字,她用手指在表格上划了一下,抬头对二人说:“我们这儿只负责报名和分班,你们要了解具体情况的话。我帮你们联系一下他的补习班老师。这个方万小学语数外,初中英语预习班这几个都有报,我刚才看了一下时间表。有两个老师现在正在上课,要不然你们先和另外两个聊一聊,或者等一下?”
“麻烦你看一下周一晚上方万报名的哪一个班有课程安排,任课老师现在是不是空闲。”秦若男向咨询员提出请求。
咨询员会意,点点头。又翻出时间表来查了一通,抓起手边的电话拨了几个内线短号码。那边很快就接听起来。
“你好,我是咨询台,徐老师在么?哦,好,那你让她先别走,稍等一下,有两个人有事找她,马上就上去。”
咨询员放下电话,朝咨询台一旁的楼梯一指:“那天方万有数学补习班,带班的徐老师正要去吃饭呢,被我拦住了,你们赶快上去吧,上楼右拐第三个门。”
秦若男向咨询员道过谢,跟着安长埔一起爬上楼梯,右转找到第三个门,门上写着“小一至五休息室”。
安长埔抬手敲敲门,屋里立刻有人应声,两个人便推门进去,这间休息室不算大,墙边立着一排衣帽柜,室内没有办公桌,只有几张沙发和茶几,此刻休息室里只有三个人,一个站在窗边走来走去的打电话,一个在衣帽柜前翻找东西,还有一个坐在沙发上,鼻子上架着花镜在看杂志。
“请问哪位是徐老师?”安长埔问。
衣帽柜前的那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女老师回过头来看了看他们,说:“我是。”
有了之前咨询台的电话告知,有人来找没有让她感到惊讶,倒是看到安长埔和秦若男的年龄段,这位徐老师从表情来看,显然是产生了和前台咨询员一样的疑惑。
秦若男对她简单的说明了来意,徐老师听了之后,倒是十分配合,二话不说关上自己的衣帽柜,把两个人带到沙发上坐下。
“你们别介意,这儿的条件就这个样子了,因为没有固定的教师,都是外聘的,有课就来,没课就走,所以也没有给添置什么桌椅,咱们就这么凑合着谈吧都市之最强纨绔!”因为没有面对面的座位,徐老师自己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扭着身子对坐在旁边双人沙发上的两个警察说。
秦若男和安长埔表示不介意,方才他们对徐老师亮明身份之后,原本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那位老师就立刻识趣的躲了出去,此刻休息室里除了他们之外,就只剩下一个还在专心打电话的,徐老师询问是否要让那个人也一同回避,得到了否定的答复,毕竟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正常的询问排查,没有什么涉及到保密的东西,不需要过分的兴师动众。
听说自己补习班上的学生失踪了,徐老师看上去有些忧心忡忡,她连连追问到底是绑架还是拐卖,关切程度比方达和钱玉玲并没有低上许多。
“是这样,我在这里教数学辅导班,我的本职工作是另外一所小学的数学老师,还是班主任,你们刚才说方万失踪,我就有些担心,现在电视上、网上好多丢小孩的新闻,太吓人了,所以我想问问,要是最近咱们c市也不太平,那我得趁早提醒我班里学生的家长!”徐老师似乎是一个很严谨的人,对于方万的失踪短时间之内联想到了许多其他方面。
秦若男只好告诉她,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性质还有待进一步的调查,现在需要弄清楚的是方万失踪前最后的行踪。
“他那天正常来说是应该来上课的,但是他没有来。”徐老师很肯定的回答。
“不用再确认一下么?毕竟已经过去四天了,而且方万最后一次被人看到是什么时候,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她这种不假思索的回答,让人忍不住怀疑答案的准确性,安长埔提议徐老师再核对一下。
徐老师起身到方才自己的那个衣帽柜里拿出一本点名册,一边翻着一边对安长埔说:“我理解你们的要求,不过这件事我很确定,因为我一周只来这里兼职两个晚上,一个是周一,一个是今天,周五,方万的那个班级是我从小学数学一年级开始带起来的,那孩子从二年级开始参加这个班,一直都是我教,我认得他。”
说着,她找到了周一晚上的点名记录,递给安长埔和秦若男:“你们看,他确实没有来,我没记错。”
安长埔结果来看了看,递给秦若男,秦若男看完又朝前翻了几页,然后抬起头看着徐老师,问:“方万缺课的次数还挺多的?”
“是挺多的,人家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孩子上课几乎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徐老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我也暗示过他的家长,他父亲,说如果孩子对补习班排斥,不爱来,硬勉强也无济于事,但是他父亲坚持说补习有帮助,我就不好多说什么了,说多了等于断人家老板的财路,对我影响也不好。”
“方万逃课的事情,会通知家长,和家长取得沟通么?”安长埔问。
徐老师苦笑:“这里的规定是,我把出勤表给补习班这里的人,是否联系家长那是他们去做,我做老师的只管讲课,其余的事情很少插手,你们不知道,在这里是赚外快,给人家打工,和在自己单位里不是一样的感觉,不光是我,大伙儿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和方万的父亲碰过几次面,他偶尔会来接孩子,听他说话的那个样子,应该是不知道他儿子逃课的事情。”
“除了他的父亲之外,你还见过他家里其他人么?他继母有没有来接过他放学?”
“继母?方万是离异家庭的孩子?”徐老师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又换成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就难怪了!怪不得我除了偶尔下课能看到他父亲过来之外,就没看到过他家里任何一个其他的成年人!”
秦若男皱起眉头,目光落在周一出勤表上方万名字后面那个空白的框框上面,心里默默的想,去补习班上课这件事,方万显然撒了谎,可是他没有来这里,到底是去了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