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拿个好听的词做比喻?”她嘴角猛抽,卫城有时候说话有失他高贵的身份。
“老爷子不喜欢等人,脾气可没我这么好说话。”卫城起身往隔壁房间走出去。
千黎一头大汗。
他那脾气还叫好说话?
她看看时间,拿上包匆忙赶到了卫宅。
走在奢华低调的大厅中央,千黎已经很多次看手机上的时间,都坐了快半个钟头,却依旧不见卫曾出来。
千黎忐忑不安的又等了几分钟后,卫曾才在管家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伯父。”千黎恭敬地行了一礼,因为卫曾的不情愿,她也没有改口叫爸,只照着之前的叫法喊。
“哼!”卫曾哼着,将一大沓照片摔在她面前,一张生者少许皱纹的脸多了几丝怒意。“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千黎捡起茶几上的照片大概都看了一遍,这些照片不是别的,正是她跟卫城亲热,还有卫城抱着她的照片。很多很多,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拍的。
“怎么?不解释一下?”卫曾见千黎没说话,朝蔑的眼神更加明显。
千黎反复看了这些照片,最后轻轻将照片放下。“这些照片是真的,但却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如果你怀疑我,大可让更合适的人来。”
卫曾深吸一口气,似信非信地看了她一眼,将问题转到另一处。“那卫城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行动?”
“公司里我无法得知,但如果你是问私生活。他身上总会有很多女人的香水味,我这么说,伯父可明白?”
“巧言善变。”卫曾只冷冷从鼻孔里哼出这么一句。
“我巧言善变,但不知道将照片给伯父的人,是不是别有用心,伯父还是多多注意才行。”
“行了行了。”卫曾不耐烦地冲她挥挥手。
“告辞。”千黎礼貌的鞠了一躬便朝外走,独自走在花园的鹅卵石上。花园中昏暗的灯光照在路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千黎。”
千黎本能地停下脚步,刚要转身看向声源处,来人还没等她转过身就已经撞了过来。突然而来的举动,她被重重撞到在地。
“啊~。”千黎趴在地上,手掌传来轻微的刺痛。她缓缓打开手掌,借着昏暗的灯光,映得她手掌中的擦伤。
“为什么推我?”千黎抬起头,冷冷看着推自己的始作俑者。
安暮言双手优雅交叉,笑得无辜。“我没推啊?是你自己没站稳而已。再说了,我为什么好好的推你呢?”
千黎若无其事地甩了甩手掌,笑道:“没推最好,要不然以后日子这么长,咱们如何相处。但我希望不要再有一次,要不然婆媳之间关系搞僵,就让外人看了笑话。”
“小贱蹄子真会说话,难怪老爷那么挑的人,都被你糊弄过去了。”安暮言说到这,脸色异常冷了几分,继续恶狠狠道:“不过,你别得意,你之所以能在卫城身边是为什么彼此都一清二楚,别想着乌鸦变凤凰的事。”
“乌鸦变凤凰?”千黎笑得格外灿烂,像是安暮言说的不是她。
安暮言气急败坏地问:“你笑什么?”
“我听说夫人你在没跟老爷结婚之前,也不过跟我一样而~已。你这是在暗示我,只有我足够努力就能爬上高枝吗?”
“你——”安暮言怒指着她,脸色苍白,气得嘴唇颤抖。“别忘了,我才是夫人,你只是少夫人。”
“就算是少夫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要。”千黎不经意地笑着,眼角掠过黑夜中。就是这么一撇,黑暗处一抹身影动了一下。她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当即从地上站起来,腾然握住安暮言的手臂。
安暮言被她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夫~人,紧张什么?”千黎笑靥如花,手一用力,将安暮言朝自己靠近了一点。朝安暮言倾身,唇瓣错过她耳边用着极小的声音说道:“你跟卫城的事情我一清二楚,但~后面有人。”
千黎说到后面四个字的时候,声音极轻极慢。
安暮言脸色微变,眼神不动声色地朝四周扫过。果然在一处不易察觉的黑暗处,隐约看到一个黑影。突然,她用力抬手一巴掌落在千黎脸上。“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这么对我说话。最后别栽在我手里,要不然我可不是吃素的。”
千黎捂着被打的脸,望着安暮言气势汹汹走远的背影一阵苦笑。
这女人,明显的公报私仇,但脑子还算不那么笨。
“千黎?”
一阵女人清脆柔软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千黎秀眉微拧,脸上的表情在转身之际变得跟平常一般正常。“云小姐。”
“这么晚了,你来找伯父的吗?”云筱上下打量着她,目光落在她五指鲜明的脸上,颇有些心疼的问。“你的脸~”
千黎下意识用手将云筱即将触碰来的手挡下,脸上带着疏离感的笑。“没事,今天有点晚了,我先走了。”
“本来找伯父还有点事,你慢走。”
“嗯。”
俩个人交谈十分客气,千黎也不想同她多说,迈起脚步快速穿过花园。坐上计程车,才摸着被安暮言打的左脸,被微风吹过,但依旧还能感觉到脸上的温热。
计程车后,云筱一身粉红色淑女裙,站在马路边上,裙角被风吹得摇曳,她就这么静静凝望着千黎钻进计程车的一幕……
“谢谢。”千黎下了计程车,付好车费便往别墅里面走。漆黑的夜色中,无论是花园还是别墅内,依旧是灯光明亮。
她知道,那是卫城每晚让下人为她留的灯。
卫城这个男人,在她看来,只有‘捉摸不透’四个字可以形容他。
千黎动了动脖子,手摸着微微肿起的脸颊表情不自然。一拧开门把,里面一片漆黑,她习惯性地摸着壁灯。
屋内灯光瞬间明亮,随之,卫城硕长的身影也毫无预兆地站在面前,顿时,她脸色一变。但随即,怒上眉梢。“你怎么又在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