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语塞,垂眸磕磕巴巴的了几声,最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讲道:“我……我是饿的没法了,而我也不好意思伸手去要铜板,这不是,我就去了青霞山,趁着那些人不注意我就跑了进去。”
老大娘一听,更是唉声长叹:“还算是你命大,能活着回来,而我那儿子却……呜呜呜。”说着话,老大娘眼泪的就顺着脸颊哗啦哗啦的往下流,语不成声的,最后更是哽咽了几下。
寒月瞧见走路的人已经注意到了这里,他紧忙的安慰起了老大娘:“快别哭了,若是你的儿子在天有灵知道你这样,他走的也不心安。”
老大娘一听这话,顿时收住了眼泪,老脸气的通红,眼睛瞬间瞪了起来,伸手指着他:“你居然敢咒我儿子死,你滚,亏我给你两文,你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呸。”说着话,直接伸手从那破碗里抓出了那两文,伸脚直接把他的破碗给踢飞,随后应声而落,摔的细碎。
寒月无缘无故的被老大娘给骂了一通,他不理解的很,刚才明明是安慰她,为什么最后却是骂他,打不了,还躲不起么?
住着破拐杖,一路走到乞丐窝,坐在地上寻思了老大娘的话,他细细的想了一番。
封山!
听老大娘说这封山还是知府下令,而进山的人都没有活着回来,可见这些人一定是被林子里的暗卫给杀了,以防止走漏消息,此时的他有些后怕,若不是自己从一进林子就小心翼翼的,恐怕在刚一进林子的时候就会被发现,得到这一情况,他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既然知府也参与其中,想必晋王和知府一定会有往来的信函,若是能拿到那些信函,那么这罪证,南宫焕是跑不掉的了。
为了以防节外生枝,他起身,拄着破拐杖,走起路呼呼生风,这让乞丐窝里的乞丐着实的惊讶了下,随后开始议论,这拄着拐杖走路可是比起他们这些腿脚好的人还要快,当真是了得。
寒月走到大街上,看似行动缓慢,可脚下却是走的飞快,到了刚才和老大娘说话的地方,他躲避在一个角落里,瞧见她还在那买菜,虽然眼里不在有泪水,但此刻见她的脸生硬的很,想必心情一定非常的不顺。
日头渐渐的上升,而她的菜卖的差不多了,挑着扁担回家,而她的身后一直跟着寒月,他不放心,若是这个大娘一旦对官府或者是衙役甚至是一些村民们说他进了山还活着回来,若是这风声一旦传出去,那么他这几天暗地里调查的事情将毁于一旦,所以,现在的他要紧跟着这个妇人,若是有必要……看着妇人已经走进了一个小巷子里,此时正值晌午,大家都在家中忙活做饭,小巷子里无人,这让寒月找到机会下手,在她背后使了个手刀,只听见叮咛了一声,大娘身子一软,而他瞬间的背了起来,左右瞧了瞧,单手拎起扁担,快速的消失在小巷子里。
下晌的时候,街上传来一道消息,说是小溪边发现一双鞋子和扁担以及青菜框
,说什么老五家的婆娘跳河自杀了,都是因为想念儿子想的,而老五也到现场确认,那鞋和菜筐都是他家的,寒月听到这里,嘴角无奈的弯起,他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暂时这样,若不然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丢了,到时候官府里跟定盘查,若是南宫焕得到一个风吹倒动的,万一在销毁证据,那他岂不真的要离开主子滚蛋了么。
子夜一到,寒月就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惠州知府,躲避层层的暗卫,顺利的进入到了书房,在书房里寻摸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密室,密室里有着打量的黄金白银,翡翠玛瑙,甚至还有一些古董摆件,名人字画什么的,从头到为筛选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什么密函,他虽然不是很了解南宫焕,但他这几日以来对惠州知府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那就是这个人小心谨慎,若他参与了制造兵器这一行径,那么他必定会留下来南宫焕的一些证据,因为他怕一旦事成,南宫焕会用各种的借口杀了他。
所以这书房里面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是他没找到,相同了这一点,就耐下性子来慢慢的找,果然在密室里又发现了一个密室,他心里乐了,这个密室当真的够特别的。若不是刚才不小心碰到,他还真是不一定能发现这里。
走进去查看一番,这里出了大量一箱一箱的金子之外,就剩下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居然都是信件,而且还不是一封,他把火折子放在一边,紧忙的从里面打开一封信,信里的内容果然是来自南宫焕的,小心翼翼的把信件放了回去,从最底下拿出来了一封,打开又看了看,还是南宫焕的,他小心的把这张信揣进了自己的怀里,从新的把盒子盖好,原封不动的放回原地,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密室,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他紧忙的熄灭了火折子,又悄悄的浅出了惠州知府宫明的府邸。
城外,寒月瞧着一展雄风的黑鹰越飞越远,他忍不住的深深吐出一口浑浊,辛苦这几日,当真的是没有白费,没想到南宫焕的心机如此的深沉,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操练士兵,暗地里已经招兵买马,那些个士兵若是脱出来和现在的士兵单打独斗,根本就不用想,赢得一定是对方,他们训练可都是真刀实干,虽然面对不是穷凶极恶的坏人,可也都是一些生性凶猛的动物,那也是见过血腥的。
仰望天空,长叹一声,这次好在发现的及时,若不然,要是晋王一旦谋反,就算是赢不了,但自己这方的人马一定也会受损,若是到时候有别的国趁机攻打过来……后果当真的是不堪设想。
深夜,一直雄鹰悄无生气的落在了别院的外面,轻声的拍打了几下翅膀,没一会儿的功夫,一声极端的哨声吹响,那只雄鹰朝着低下看了看,当再次一声哨响,它才闪动了几下翅膀站在他的手臂上。
寒岁伸手从它叫上拿下一个木桶,手臂一扬,雄鹰直接迎风而上,一冲飞天。
寒岁拿着木桶走到王爷寝室窗户外,轻轻的吹了一长两短,片刻后,南
宫琰披着锦袍走了出来。
走进书房,寒岁紧忙的把灯点亮,弄好一切规矩的站在书桌前,瞧着王爷聚精会神的看着大哥送来的信件,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事情办成了没有,暗自的轻叹了一声。
南宫琰看完信件,脸上含笑:“大喜。”高兴的道了一声。
放下手中的那封南宫焕写给宫明的信,伸手拿过一边摆放的笔,而寒岁立刻上前研磨,片刻一封密信已经写好,轻轻的吹了吹上面的有些湿的字迹,随后连同这一封书信一起交给寒岁。
“飞鹰传信。”简单的四个字,寒岁就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郑重的结过,转身快速的离去,鸡啼破晓前,别院里同时飞出了三只雄鹰,至于那一只装有密信,此时的看寒岁站在地上看了半晌,他也不清楚到底是那个。
太刚刚升起,周来接到了王爷的密信,他一看,紧忙的坐着府里的马车赶去了皇宫,进宫的时候被皇宫的守门拦截,他拿出王府的腰牌,最后守门的侍卫才放行。
站在御书房的门外等候皇上下朝,周来足足在外面站了一个多时辰才看见皇上回来,这让他瞬间像是看到了希望。
“老奴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周来撩起锦袍跪在地上,迎接皇上。
南宫希瑞瞧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眉头轻皱,对于此人他并不知道是谁,而他身边的王亮见皇上犹疑,凑上前轻语:“皇上,他是邪王府的管家,周来。”
南宫希瑞一听是邪王府的管家,不着痕迹的抖了下眉,朝着地上的人道:“跟朕进来,其余的人留守外面。”
“谢皇上。”说完话,周来起身走了进去。
王亮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垂眸片刻,久久不语。
御书房里,双上坐在了龙椅之上,瞅着站在一边的周来。
“可是邪王有了消息?”
周来听闻,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封着的密信,双手递交了上去:“回皇上,这是王爷紧急发送的密函,请皇上过目。”
南宫希瑞一听说是紧急的密函,单手瞬间的从他手上拿了过来,打来信笺,从头看到尾,越看一行,老脸越是青黑一片,颤抖的手都拿不出那封信,若不是亲眼看见那信上的字迹,他这辈子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很欣赏的南宫焕居然在几年以前就已经招兵买马。
王亮端着一杯香茗擅自的走了进来,轻轻的放在了龙案上,而眼睛却是不着痕迹的瞅着龙案上那摊开的纸张,一目十行,虽然扫了那吗几眼,可这几眼却足够让他浑身的冰冷,后背沁出了冷汗。
南宫希瑞只顾着伤心,根本就不知道他身后的王亮已经把信件看尽了眼里,而一直专注皇上的周来,却是将王亮震惊的表情看在了眼里,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视线,心里想着怕是要坏事,想来一会儿要侧面的告诉皇上一声,若是这消息提前走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