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烈被锦歌这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老脸有些为囧,端起桌子上的水,轻抿几口,已是掩饰自己的尴尬,容锦歌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自顾自的玩弄手上的锦帕,今天来,主要是劝解爹,只是没想到反而给自己一个惊讶,这也让她看清,爹并非是那种感情用事,
也是懂的用心计之人,不过她这一举一算是为了爹,最主要的还是为大哥着想,若爹当真的为容梦晴求情,
那么毁掉的不只只是容元帅府,还有容将军府,大哥到时候也会受牵连的,她并不希望看到那样的结局。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甚至是不该做的她也命人去做了,心里的一块重石掉落在心底,这让她感觉到了一股踏实的感觉,
转眼瞅着翡翠和香菱还没回来,拧了下眉,这她来了容府也有了个把时辰了,怎么到现在,她们母女还没有说完家常?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回来了,真是有些想念以前住的地方。”放下锦帕,看着偏殿的们,悠悠的道。
容烈一顿,身子有些僵硬,这容锦歌以前住的院子,原先是什么样,他也就去过几次,细数起来,伸出五个手指都能数的出来。
根本也就是忘记了她住的院子是什么样子,这自打容锦歌出嫁之后,他更是没有去过,至于现在她的住处是什么样子,
他则完全的是不清楚,兴许早已经落败,或者是落了一层灰也说不定。
瞧着容锦歌已经起身,看那意思像是要去后院,这让他颇为尴尬,可是又不能随意的出口拒绝,若真是那样,依照锦歌聪明,
定然的会引来她的怀疑甚至是不满,暗自轻叹,瞧见人已经从偏殿进去了,转身交代管家:“去叫夫人陪着王妃。”
一直在边上站的管家,自是把他们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此时王妃想着去看看后院,自是夫人陪着,至于王妃看见了院落,
不管是败落还是完好无损,生不生气什么的,则是和老爷一点关系都没有,即不能和王妃把关系弄僵,也不会产生令他尴尬的事情,这倒是一举两得。
管家应声,紧忙的赶去后院请夫人,而容锦歌也并非是真的去看自己住的院子,她就是借了个话茬,实则是不放心香菱,
想去看上一看,若是叙话完事,她们便可以回府,至于这容家的饭菜,她这辈子都不想在吃上一次。
驾轻熟路的走到了牡丹园,还不等走进,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的吵叫声甚至是高喊声音,仔细一听,居然是柳姨娘流产了,这让她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紧忙拎着裙摆走了进去,而景淑淇远远的就瞧见了邪王妃的身影,在一听到牡丹园里乱哄哄的,她的眉头拧的更紧,
放开扶着侍女的手,几乎小跑的跑向了牡丹园,在院子外面都能听到震天的哭声,这下子着实的吓了景淑淇一条,
拎着裙摆冲了进去,看到眼前竟然乱成了一团,而徐嬷嬷怀里抱着的正是柳姨娘,在仔细的看,并未见到柳姨娘出声,
此时她才发现,柳招弟已经晕过去,而她的身下却是留着一片的血迹。
景淑淇手心发凉,这柳招弟肚子里的孩子,容烈是有多么的在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却是出现了这种事情,
想来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脸色苍白,直摆手:“香莉,你赶紧的去请府医来。”
“哎。”看到此情景,香莉也是吓了一条,拎起裙子就要跑,可是手臂却是被人拽住,回眸一看是夫人张着嘴,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别急,夫人还有什么话要说?”香莉扶着夫人,急的脸上都出了汗,可见夫人这幅样子,她也只能暗自着急。
景淑淇甩开了她的手,急切的道:“我能不急么,你找完府医直接出府去外面找个医术比较高明的大夫回来,快点,速去速回。”
“唉唉唉,奴婢这就去。”
看着院子,景淑淇颇为无奈的很,自打柳姨娘有孕,她都是避着她,现在可倒好,哎……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香莉外面跑的时候踉跄了下,慌张的差点摔倒地上,景淑淇瞧见外面乱成了一气的人,简直就是跟哭丧一样。
“闭嘴。”
一道震怒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景淑淇张张嘴,把话噎在了喉咙里,顺着声音看过去,见邪王妃扶起了香菱,而她身边的翡翠手里正拿着软便怒目瞪着周围,守护在容锦歌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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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园外室,地上跪着一片的人,而府医正在寝室里忙活着,丫鬟婆子们一个接一个的往外端着带血的水盆子,在一个接一个的往寝室里端着干净的温水。
容锦歌冷眼的瞧着,并未吱声,一边的容烈脸色都是青灰色,瞧着地上跪着的平日里伺候柳姨娘的丫鬟婆子,
而另一边还跪着一个丫头,很久没有这样生气的容烈,忍不住怒气,猛地起身,伸手重重的拍像了桌子,茶杯被渐出来一些,
攥紧了五指,背手而站,怒视的看着下手的人,要紧牙,语气不善的问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啊,请为姨娘做主啊。”徐嬷嬷听到容烈问话,跪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王妃,不是奴婢,我没有碰柳姨娘,是……”
“就是你故意撞倒姨娘,奴婢看的清清楚楚,如不是……”
容烈听着两个人各执一词,脑袋里甚是疼,甚是连谁说什么都分不清,撩起锦袍,从新的坐回了椅子上,
转眸看向一边非常淡定的容锦歌,见她搅动手里的锦帕,眼前的事情,似乎和她没关系一样。
容烈渐渐的从盛怒中回过神儿来,挑了挑眉,对眼前的这一团乱,也置之不理,让她们尽管去吵,他倒要看看这些个下人能说道哪去儿。
看着娘居然为了柳姨娘,竟然睁眼说瞎话,以此来陷害她,刚才那一幕,娘分明看的清楚的很,是柳姨娘故意的去拽她,
之后不小心摔倒来陷害她,若是那些丫鬟怕但责任说谎倒也能说的过去,可娘居然是第一个挑出来愿望她的人,这让她伤心不已,
眼里含着泪,看着娘,伸手抚摸脸上那红肿还有巴掌印的,心灰意冷的收回视线,闭口不言。
香菱不说话,也不辩解,而另一边的人也渐渐的收住了嘴,嘘着上首位的两个人,不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意思,既不说话,也不干别的,这让地上跪着的人心虚的很。
听见屋子里没有声音,容锦歌这才抬眸正是的瞧着地上的
人,坐在椅子上,似乎很累,慵懒的把身子靠向椅背,
单手支撑这下颚,嘴角轻微的勾起,皮笑肉不笑的道:“都说完了?”
景淑淇站在坐在一边,淡定的看着眼前的事情,和刚才比起来,简直是变弱两人,不过看着那血水端出,她还是不免心里漏了一拍,
抓着手里的锦帕暗自的撕扯,还是泄露了她强自镇定的神态。
地上的人也都不知道容锦歌是什么意思,低头相互对视,并没有人说话。
瞧着香菱还在那委屈的哭着,容锦歌脸色一紧,冷笑,瞧见府医擦净手走出来,轻佻了下眉,转头问道他:“府医,柳姨娘怎么样。”
府医瞧瞧老爷并未说话,垂眸冲着邪王妃拱手道:“回王妃,小的无能,没能保住。”
“恩,因为什么滑胎。”这早在容锦歌意料之中,倒也不惊讶。
府医看着地上的人,倒也有些为难,一边是容府里的下人,一边是王府里的下人,这……转动了下眼珠,有些忐忑的道:
“姨娘怀胎不足三月,一个小摔小打的就非常容易的滑胎,所以……”
容锦歌颔首,这府医说的倒也不假,三月不足,小打小摔,呵呵……这话说的,可真是耐人寻味。
“小打小摔……流产…。”容锦歌重复两句,冷笑:“那就说说吧,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小打小摔的。”
“王妃,是香菱那个小蹄子,是她把……”徐嬷嬷一听王妃的话,立刻的跪着向前爬行了几步,哭喊着道。
容锦歌听见这嚎啕的声音,脖子一扭,眉头一皱:“掌嘴,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徐嬷嬷一怔,完全的是搞不清楚状况,这明明是王妃让说的,她是按照王妃的话去做的,这么这会儿倒是她不懂规矩。
正在愣神之际,翡翠已经上前,使出三分的内力,照准了徐嬷嬷的脸一边来了一下,脸颊顷刻间的苍肿起来,
趴在地上咳嗽几下:“噗…咳咳……”吐出一口鲜血,混着血里还有几个牙。
翡翠打完这两巴掌都不解恨,但也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没有理会地上的人,直接回到王妃的身后,寒霜的脸上,看着地上的人就跟看一句尸体没什么两样。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瞧着屋子里安静的很,容锦歌这才看着跪在地上还在抽泣的人问话,心里却是非常的疼惜她。
香菱挥去眼睛里的泪水,委屈的道:“王妃明鉴,奴婢心系娘亲,跟随王妃一到元帅府就跑来看娘,
可是没想到……后来恰巧碰见一身怒气回来的柳姨娘,看见奴婢在这,她不问原因的就伸手先是给了奴婢几耳光,
可奴婢知道她是元帅府的人,并未还手,而是……而是怒瞪着她,她愤愤不平,扬言要撕了奴婢,抓着奴婢的胳膊,还没等奴婢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倒在地上了。”
说完怕容烈和容锦歌不信似的,直接撩开了手臂:“看,这就是柳姨娘抓奴婢胳膊的时候留下的,还有脸。”抬着已经红肿了的脸让容烈甚至是一边的景淑淇看。
容烈拧了拧眉,并不完全的相信香菱的话,转眼瞅着地上跪着的丫鬟婆子们,轻佻了下眉,并未吱声,而是看容锦歌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