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边脸已经被叶寒萱打肿的二女儿,叶纪谭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不争气啊!
面对已经懂得争,懂得算计,不再像他想象那般单纯无知。
看到叶寒怜的成长,叶纪谭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好,还是生气好。
高兴的是,二女儿懂得算计人了,至少不容易被人欺负。
尤其是在嫁人之后,总有他看顾不了的时候,那时便要靠二女儿自己的能力。
生气的是,打从半年前起,二女儿所有的心思竟然都用在了自己人的身!
第一次,他可以理解为意外,第二次是巧合,那么这第三次、第四次呢?
二女儿都懂得怎么抢大女儿最珍视的东西,又知道怎么利用大女儿的及笄礼,以达到自己不会因为脖子的疤痕被人轻视,洗白自己的名声。
二女儿的心机,何时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出色的地步?
越想,叶纪谭的心越凉。
要是怜儿早把疤痕的事情告诉他,他自然会替怜儿想办法处理好,甚至是找大夫补救。
可是到了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记忆里那个娇娇软软的二女儿,已经不需要他这个爹替她遮风挡雨了。
面对叶寒萱的失望,面对叶寒怜的自做主张,叶纪谭心虚加之气恼,全都堆积在了一起。
“爹?!”
叶寒怜不敢相信地看着叶纪谭。
哪怕祖母会弃她而去,站在叶寒萱那一边,她都不怪,不惊讶。
爹明明知道,今天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爹竟然让她走?!
要知道,若是今天她当真这么被“押”下去,那她的名声跟一辈子都毁了!
一想到这个结果,叶寒怜的眼睛直接冒出了红光,血丝布眼球。
“怜儿,若是不想再丢脸于人前,便下去!”
叶纪谭硬着心肠说道。
因为勇儿刚才所说的话,怜儿脖子的疤是自找的,在场的人皆是知道。
这半年以来,怜儿在良城之闹出了不少的丑闻来。
加今天的事情,叶纪谭长长吐了一口浊气,怜儿的名声是真的毁了。
“爹……”
叶寒怜不服,退一万步说,算叶寒萱不是故意要害她。
但她用了叶寒萱送的东西才会变得如此,这总是事实,爹怎么可以是非不分,一味打压她呢?
可不管叶寒怜服不服,满堂的宾客看着,叶寒怜不服,自然也会有嬷嬷让叶寒怜“服”着走。
“今天,当真是让各位见笑了。”
直到嬷嬷把不甘心的叶寒怜带下去,叶老夫人才扯着僵硬的脸皮子,勉强一笑。
“景博侯府的规矩,是差了一点。”
坐在叶老夫人下手位的卫夫人脸色难堪,直接不客气地说了一句。
她活到这把年纪,荒唐的事情看了不少,但像景博侯府这种荒唐两代的,还真不多见。
“景博侯教女无方,闹出今天此等笑话,实在是丢了大禹朝官员的脸面。
今日本王入宫,自会向皇说明一切。”
四爷凉凉地看着叶纪谭,他看着叶纪谭的每一眼,都似一把利刀甩向叶纪谭
“从今日起,景博侯你便好好在家教女儿。
至于朝廷大事,你连家事都顾不过来,朝廷的事情,不劳烦你了。”
四爷淡淡的一句话,直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了叶纪谭的脸,判了叶纪谭禁足。
其他人自然是没有这个权力,说什么是什么,但是四爷有。
只要四爷肯开口,四爷对皇提这样的要求,皇根本不会拒绝,毕竟四爷说的是事实。
为此,在场几十号人当,没有一个人敢把四爷的话当成是玩笑话。
感觉到因为自己的话,叶纪谭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四爷抬眸瞥了叶纪谭一眼
“等你什么时候把女儿教好了,再去朝吧。
若是实在教不好,我会奏请皇,让你辞官,一心一意把你那位蛇蝎心肠的庶女教好。
至少别让她在祸害了自己一家人之后,又祸害了将来的夫家。”
“慕华。”
看到四爷步步紧逼叶纪谭,对叶寒怜更是极为不友善,果郡王拧了拧眉毛,提醒地叫了四爷一声。
果郡王知道,韩慕华这个名字是四爷的亲娘替他取的,也唯有这个名字才能牵制住高傲的四爷。
面对四爷这个爵位自己更高的侄子,果郡王觉得棘手得很。
事实,果郡王不过只四爷大了几岁而已,与其说像叔侄,从年纪来看,更像是兄弟。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景博侯的家事。
你如此这般,难免叫人误会,小心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说完,果郡王意有所指地看了叶寒萱一眼。
他看得很明白,他这个侄子一直以来对谁都是冷冷清清,不放在心。
今天会一反常态来参加景博侯大女儿的及笄礼,已叫人惊讶。
在刚才,慕华还字字句句帮着朝阳县主。
有一句话,叶二姑娘或许并没有说错,他这个侄儿跟朝阳县主之间,的确是有些不清楚。
有了这个想法,果郡王看着叶寒萱的目光之,多了一抹轻视。
看来,美色当前,慕华的理智也不过如此,为搏美人一笑,竟做出了烽火戏诸侯一般的荒诞不经的事情来。
果郡王晚来一步,所以未曾看到叶寒萱墨发间挽着的那支金钗是出自于四爷之手。
否则的话,果郡王不会再单纯地以为四爷只是被叶寒萱的美色所惑。
“也许果郡王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我的名声,可是已经没有多余的可以让人坏了。”
果郡王不遗余力地想要在四爷的面前保住叶寒怜的态度叫叶寒萱眸光一阵虚闪。
叶寒萱扬了扬眉毛,辈子的小情侣,这辈子,果郡王这是又对叶寒怜一见钟情了?
“哈哈哈,这倒是。
整个良城之内,谁人不知朝阳县主不但是个无盐女,还命纸薄。
最妙的是,这些传言竟然皆是从景博侯府,叶二小姐的映月居最先传出来的。
这当真是应了一句,无巧不成书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