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二小姐嫁给果郡王成了郡王妃不是一件好事儿的话,那么她还是极为愿意看到二小姐坐上果郡王妃的位置上的。
“好了,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们去替我师父看看,身上的余毒还剩多少,什么时候能醒。”
有些事情,哪怕四爷从来不曾在她的面前提起过,叶寒萱却也是能猜到一点。
她师父可是在她跟张御医的手下中的剧毒,差点命丧当场。
哪怕她及时帮师父解了毒,把师父给救了回来。
但在皇上的眼里,她跟张御医就已经算是玩忽职守,没有尽到自己的本分。
亏得有个四爷替她担着。
要不然的话,若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况,哪怕皇上依旧让这个人替师父看病。
可是在替师父看病之前,一顿不轻不重的惩罚,肯定是逃不了的,屁股上不挨几板子就了不了事。
“是,大小姐。”
知道叶寒怜很快就要被人收拾了,此时石竹的心情是棒棒哒。
于是,石竹勤快地拎着叶寒萱的小药箱,跟在叶寒萱的身后去看那个跟定时炸弹一般恐怖的卫夫人。
叶寒萱倒是一心一意地替卫夫人解毒,盼着卫夫人身上的毒清了之后,可以早日醒来,也省得皇上担心。
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眼下的情况实在是叫他安不下心来。
“周御医,你说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孙御医看着周御医,眼睛里都快着起火来了:
“皇上派我们跟着四爷来,是叫我们替卫夫人解毒治病的。
可是我们这些老骨头来到卫府都已经一天两夜了。
别说是替卫夫人治病诊脉了,我们连卫夫人的面都不能见上一见,还一直被关在这个地方,四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说到这件事情,孙御医就火烧心。
皇上格外重视卫夫人的事情,谁人都知道。
好不容易甩掉了卫夫人眼疾这个包袱,谁知道,好端端的,卫夫人竟然又中毒了。
深怕再像上一次给卫夫人治眼疾一般,得皇上一句“治不好卫夫人的病,你们提头来见”,他们是吃不好睡不好。
要是能直接看看卫夫人,知道卫夫人的情况,指不定他们还不至于这般不安。
偏偏四爷就是不让他们见卫夫人。
要是年纪的时候,为了给贵人看病,一、两天不睡觉,他们自然是能扛得住。
但如今,都已经做了曾祖父的他们,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哪里能撑得住。
精神的紧崩,比身体的劳累,更叫这些老御医们撑不住了。
周御医乃是御医院的院首,大家的顶头上司。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大家自然是以周御医马首是瞻,想问周御医讨个主意。
“怕什么。”
听到孙御医的话,周御医冷冷笑了笑:
“又不是我们不肯替卫夫人治病解毒,是四爷不肯让我们替卫夫人诊脉,我们甚至连卫夫人的面都没有见到。
要是卫夫人当真出了什么意外,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难得四爷这么为我们‘着想’,避了我们的麻烦,我们该高兴才是。”
说着,周御医直接冷冷地哼了一句:
“卫夫人的眼疾,我们人人都束手无策,唯有朝阳县主敢托大,说能治得好卫夫人的眼疾。
当今皇上胆识过人,敢让一个才岁及笄的小姑娘替卫夫人治眼疾。
既有是朝阳县主这个明珠在前,她的医术比我们高出那么多,我们担什么心?
指不定,朝阳县主已经解了卫夫人的毒,这一次,我们可以省了。
相反的,要是连朝阳县主医术那么高超的人,都救不了卫夫人,那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就更加没有可能了。”
总之一句话,卫夫人死定了。
卫夫人一死,朝阳县主首当其冲会成为皇上追究责任的第一人。
而他们这些什么都没有做的人,皇上自然不会怪他们,他们省了多少麻烦啊。
“可是周御医,要是卫夫人的眼疾和身上的毒,全被朝阳县主一个人医好了呢?”
孙大夫担心不已地看着周御医。
他不怕朝阳县主治不好卫夫人,就怕朝阳县主真有那个本事把卫夫人医好了。
要真是如此,他们御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病,却被朝阳县主给治好了。
这岂不是说,他们整个御医院那么多人的医术,还不及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吗?
这个老脸,他们可是丢不起。
被孙御医那么一说,听了周御医的话之后,脸上才有松动的其他御医个个又紧张了起来。
这些御医极为担心,要是卫夫人身上的毒解不了,死了,皇上会因此问罪于了他们,取了他们的老命。
可是他们更担心的是,万一朝阳县主仅凭一人之力,让卫夫人康健起来,那他们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没有人能像周御医似的,安坐于堂,喝茶看风景。
“你们把朝阳县主想得太厉害了,不提朝阳县主是不是真的有本事把卫夫人的眼睛治好。
我唯一知道的是,据朝阳县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半儿了。
我也没有听到任何传言是说卫夫人的眼睛有好转的,你们别太杞人忧天了。”
周御医瞥了孙御医一眼,只觉得孙御医想得太多了:
“放心吧,我看这次卫夫人的运势是走到头了,朝阳县主想医好卫夫人,一个字,难。”
卫夫人想活下来,三个字:非常难!
所以最后得到的结论是:朝阳县主,死定了!
一想到这个结论,周御医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脉都畅顺不已,舒服的就跟年轻了好几岁似的。
如果朝阳县主都保不住的话,区区一个张禀生还能活得下来?
到时候,老天爷一下子就给他除掉了两个眼中钉,对于他来说,真是没有比这个更高兴的事情了。
不管四爷到底在玩儿什么把戏,他都不怕,更是懒得给死定了的卫夫人看病,浪费自己的精力。
他只需要静静地坐在这儿,喝着茶,翘着二郎腿,等着听卫夫人身亡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