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因为爹娘的贪心,生生把那么好的一门亲戚亲情糟蹋成这样。
江小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偏生他的话又没什么用。
江小蓟知道,要是再这么下去,他们一房跟叶寒萱之间的情份,总是要被磨没的。
到时候,没了这门亲戚,他们就算真能在良城住下来也难混。
可以说,江天龙再聪明,面对江紫苏这个从小就对他唯命是从的妹妹之时,自信过头。
而江小蓟才是江家唯一有野心,又头脑比较清醒的人。
江小蓟看到叶寒萱已经对他们这房人充满了意见,要不然的话,他二叔跟三叔一家人怎么就能在朝阳府继续住着。
唯有了他们大房一家人,偏要搬出朝阳府,还要自己买宅子。
这也就罢了,他娘待在朝阳府里,对叶寒萱的态度却是半点都不知道收敛。
看到这个情况,江小蓟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好了,别叫我娘,我看你都快把她当成娘了。”
最近小儿子的意思,许琴不是不知道,就是知道才不高兴。
许琴觉得,在这种时候,儿子帮她才是对的,干嘛都帮着叶寒萱那个死丫头说话。
儿子倒是心好,可是那个死丫头却不会觉得小儿子是她的二哥,就该照顾小儿子一些。
“萱儿,你怎么来了?”
江天龙警告地看了许琴一眼,让许琴在叶寒萱的面前收敛一点,这才看向了进屋来的叶寒萱。
不管私底下,江天龙再怎么算计叶寒萱,不把叶寒萱当成是小辈疼爱。
但是在面儿上,江天龙却又非要维护他们一房人跟叶寒萱的关系极好的假象。
“我有一事要来找大舅母,我怕大舅母吃亏。”
叶寒萱笑了笑,便坐了下来,看着许琴说道:
“上次大舅母不是送了我一支出自于宝钗阁的金钗吗?
今日我的丫鬟也去了一趟宝钗阁,正好瞧见了大舅母送我的那一支。
丫鬟听到有人寻价,店家竟然只报了一个一万五的数字,丫鬟听了大惊,怎么大舅母说是花了三万两买的。
这不,丫鬟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告诉我,大舅母这是被人给骗了。”
说着,叶寒萱竖了竖眉毛,一副被气到的样子:
“我倒是没有想到,天子脚下,良城鼎鼎有名的宝钗阁竟然做出如此无耻之事。
宝钗阁的每支金钗卖出,都有一张敲了印的收据。
大舅母,你只管拿着收据去找宝钗阁的人问一问,叫他们把多收你的银子还给你。
若是他们不肯,我便替你一纸状书告到衙门去。
我倒是不相信了,我堂堂朝阳郡主的大舅母,良城之中也有人敢骗!”
叶寒萱说这话的时候,说得那个叫义愤填膺,恨不得立马带着许琴找那个骗子算账。
叶寒萱说得倒是激昂慷慨,但是江天龙一家子听了却是差点羞得没想到拿袖子挡挡脸。
那支金钗到底花了多少银子,叶寒萱“不知道”,江天龙一家人却是知道的。
毕竟那天许琴在叶寒萱那儿不但没能占到便宜,反而真陪了一支金钗,气得没少在儿女的面前说叶寒萱的坏话。
所以江大蓟跟江小蓟自然知道,不是那个店家欺他们娘面生,所以骗了他们娘的银子。
而是他们的娘对叶寒萱起了旁的心思,所以故意把那支金钗的价格报高了。
若是真为了这件事情去告官,那么他们一家子就不用再出门见人了。
他们还未在良城买宅入住立足,就先闹了这么大的一个笑话。
江大蓟跟江小蓟知道,这事儿一闹出来,他们还不如干脆直接回禾兴算了。
这么一想,江大蓟都有些埋怨他娘在叶寒萱的面前做得过了。
“不、不用了。”
同样心里清楚得紧的江天龙勉强笑了笑,哪里敢让叶寒萱去告宝钗阁。
在外人的面前,他还是要脸的。
之前许琴那么做,江天龙到是也同意的。
只因为江天龙听说了,宝钗阁的饰漂亮,每一款都是限量,千金难求。
为此,只要宝钗阁一出新款,都卖得特别快,供不应求。
这么一来,许琴撒这个慌,也不可能有人知道。
江天龙哪里想到,偏生许琴送给叶寒萱的这一款,就出了这么点意外,竟然到今天还有一支没被买走。
“大舅舅,这事儿我们占理。
就算我为了这事儿告到衙门,于我也没有任何损失。
做生意如此奸猾耍诈,就该让他们得到一点教训,绝不能姑息养奸。
大舅舅,若是此事你们不方便出面的话,没有关系,交给我来便是。
大舅母,你把收据拿出来,我保护要宝钗阁一个铜板都不敢贪地通通都还给你。”
看到儿子跟相公那尴尬得想找外地洞钻进去,许琴推了推发髻,自信一笑:
“那倒是不必了。”
“嗯?”
看到许琴一反常态的自信与淡定,叶寒萱眸光闪了闪,这个大舅母难不成还有后招?
“说来,也是那一没与你说清楚。
那进宝钗阁的时候,的确是看中了送你的那支金钗,只不过有一人先我一步买走了。
我就急着想把此物送你,才忘了问店家还有没有同款的,只当是卖完了,毕竟柜面上已经没有了。
我心里一急,便直接追了出去。”
说这话的时候,许琴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也是之前许琴把金钗送给了叶寒萱之后,不但没有拿回金钗,补贴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拿到手。
许琴觉得,她相公的这个外甥女多少有点邪气,便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叶寒萱面前吹的牛。
想着宝钗阁到底就在良城,乃是叶寒萱的地盘儿。
宝钗阁那么有名,以叶寒萱的身价,怎么可能会去不了宝钗阁,还不是看中什么就买什么。
万一叶寒萱发现了那支金钗的真正价格不依不饶的寻过来怎么办。
于是,许琴可是费了三天的时间,才想好了要怎么回答叶寒萱。
许琴微惊地发现,她之前还真不是杞人忧天,真被她给猜中了,这个死丫头果然是个麻烦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