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引起叶寒萱及陈明珠对果郡王的同情,韩游真的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
“你家主子的情况如此危急,你怎有这个闲情逸致在此与我们磨嘴皮子?”
四爷眸光一敛,假的就是假的,完全经不起细细推敲。
看来这次果郡王“受伤”,所图不小,所谋不少啊。
“还不赶紧带路!”
陈明珠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反正有萱儿妹妹与四爷在,她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祖父还派了人保护她呢。
对于陈明珠来说,那就是赶紧把人“看”完了,看完了她也好走人啊。
听到陈明珠好不容易松口肯见果郡王,韩游的眸底深处闪过一抹喜意,然后连忙把人领了进去。
一进果郡王的房间,众人皆闻到了一股极重的血腥味儿及苦涩的药味儿。
陈明珠嫌弃地捂住了鼻子:
“果郡王这是伤口又流血了?”
要不然的话,哪儿来这么大的血腥味儿啊。
“不是……”
韩游眸光闪了闪,眼角的余光瞥了叶寒萱一眼,这才继续说道:
“在奴才转身的时候,主子似乎又梦到他以前与明珠小姐在一起时候的事情。
奴才只听到,主子大喊了一声‘明珠,别走’,接着,主子就掉下来了床。
主子身上的伤本就重,不宜动弹,这么一摔,便又添了些亲伤,故才味儿大了点。”
对于屋里的血腥味儿,韩游除了这个解释之外,也搬不出其他说法了。
今天果郡王府闹了那么大的阵仗,目标人物只有一个,那就是陈明珠。
果郡王跟韩游早有准备,就是所以果郡王的病情一旦“加重”,皇上必会派叶寒萱来看看。
事实上,果郡王身上的伤口虽然都很大,而且伤口又极深,但是叶寒萱的缝合技术极高。
为此,几天过去了,果郡王静养着,他身上的伤口不但没有半点撕裂,也没有流血的迹象。
只不过,为了引起陈明珠的害怕与担心,屋子里的血腥味儿乃是韩游故意弄出来的。
但以防叶寒萱也会来,果郡王早就吩咐过韩游了。
要是叶寒萱不来,或者是陈明珠在的时候,叶寒萱不在。
那么韩游就依照一开始的计划,就说这些血都是果郡王因为思念陈明珠过渡,在梦中成动造成的。
如果叶寒萱来了,又是那么巧地跟陈明珠一起来的,那么那浓重的血味儿,韩游必须想旁的借口。
别人不了解叶寒萱的医术,叶寒萱还能不了解自己的医术吗?
所以,果郡王不敢在叶寒萱的面前扯谎。
只要当着叶寒萱的面,扯了身上伤的谎,叶寒萱一看,谎不攻自破。
这么蠢,危险性又高的事情,果郡王怎么可能会去做。
这不,就果郡王跟韩游商量中的,最差的一种情况——叶寒萱与陈明珠同进发生了,
韩游哪敢扯那个最能感动陈明珠的谎,连忙扯了一个略低最煽情的谎的谎。
“是吗?”
听到韩游这话,陈明珠没吭声,叶寒萱却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果郡王身上的伤,基本上全是由我跟张御医一同处理的。
所以,果郡王的情况,我是最了解不过了。
皇上既然派我来看果郡王的伤势,果郡王这一摔,我可是要替果郡王好好检查一下,莫添了旁的新暗伤。”
“!”
叶寒萱这话叫韩游暗暗握了握拳头,看着内室的主子,韩游垂下了头,不语。
“明珠、明珠……”
果然,才看见果郡王躺的床,果郡王正在梦语的话,含含糊糊地传进了叶寒萱几人的耳朵里。
“!”
这下子,轮到陈明珠跟降唇气得握拳了。
哪有男子会在昏迷之时,一直叫着一个女子的名字,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只会当果郡王跟陈明珠早已私相授受,不清不楚了。
总之一句话,就果郡王府今天晚上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足矣毁了陈明珠的名声,叫陈明珠嫁不出去。
清楚这一点的陈明珠跟降唇,怎么能不生气,不愤怒。
降唇第一百零一次庆幸,跟自家小姐真式订亲的人是侍郎之子,不是伪善的果郡王。
果郡王似从灵魂深处发出的低喃之语,不但没能让名字的主人生出半点感动之情,反叫人更加厌恶了。
当真是适得其反。
“明珠小姐,你看我家主子他……”
面对果郡王病白的脸,陈明珠无动于衷,韩游却是看一眼,心疼一下。
果郡王病白的脸色,可不是装出来的。
就那些伤使得果郡王大出血,要是没有人输血给果郡王,果郡王早就失血过多至死了。
不过,心刁不已的叶寒萱就算是用了输血法,让人把血给了果郡王。
但其实,叶寒萱让人输给果郡王的血,也仅供果郡王能活下来而已。
血量不足,果郡王的身体当然是比以前虚弱不少。
只要气血不足,不但女人的脸色难看,男人的脸色也难看。
这手脚是叶寒萱做下的,所以叶寒萱清楚,果郡王这个脸色,绝对是做不了假的,真真的。
“明珠,明珠……”
依旧没有醒过来的果郡王放在被子里的手动来动去,似乎想抓住什么。
没一会儿,果郡王的手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依旧在寻找、抓着什么。
“明珠小姐……”
韩游把渴望的目光放在了陈明珠的身上,显然,韩游是希望陈明珠这个时候能上前去关心一下果郡王,甚至是把果郡王的手放回被子里去。
“叫我做什么!”
陈明珠红着脸,恼怒地训了一句:
“没见你家主子的手都跑到被子外面去了,你是怎么伺候的?
要怎么做,还需要我教吗?
果然,我看就该让皇上换些更心细的宫女、嬷嬷来伺候果郡王,更为稳妥!”
韩游那一声唤的意思是什么,陈明珠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知道得太清楚,陈明珠才更生气。
男女授受不亲。
她跟果郡王之间早就是男女大防的情况了,不宜太过接近。
别说是现在,就算是以前没闹翻,她也不曾跟果郡王有半点越规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