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遥遥本要掐住他们,看到紫冥宫宫主脸上的面具时,眸光一转,手中的力度一转,朝着紫冥宫宫主脸上而去。
“碰”一声碎裂的声音响起,紫冥宫宫主脸上的面具便成了碎屑,哗啦啦掉落在地面上。
待看清眼前人的容貌,杨遥遥目光一变“陵炎烈?”声音陡然一高。
她没想到紫冥宫宫主竟然会是陵炎烈,益州太守的公子,这样尊贵的身份竟然去做了江湖势力的宫主,而且紫冥宫在江湖中的地位可是邪教一派,做了很多不利于百姓的事情。
当初还在益州的时候,她就跟这个陵炎烈不对牌,更是如仇人般,若当初不是玉沐尘护着她,这陵炎烈早就对她动用武功了。
以前前身在的时候,是对陵炎烈花痴过,后来陵炎烈外出一年多,再回来,对她不假辞色,将对她的厌恶展现的那么明显。
所有人都不知道太守公子外出那一年做了什么,如今看来,或许是去了他的紫冥宫,这陵炎烈建这个势力,定然不是单纯的目的,若她想来,陵炎烈的野心不小,否则当初不会和玉沐尘去竞争商会的主办权,从而获得进入各国皇室高层的机会。
陵炎烈面色一白,被杨遥遥给认出来,是他的耻辱,他一个堂堂紫冥宫的宫主竟然此刻被一个女人给制住,更不能动弹。
刚刚那一瞬间,冰冷的寒意袭身,让他那一瞬间有了死亡的感觉。
杨遥遥看着陵炎烈,目光里透着彻骨的寒气,如淬了冰般,直射陵炎烈的整个人。
想到他对张希做的一切,杨遥遥突然笑了,只是笑意中带着一丝的狠意“陵炎烈,你对张希做的一切,此次换你来承受”说着,杨遥遥一把握住陵炎烈的手腕,狠狠的一捏,喀嚓喀嚓的声音,陵炎烈的手指被杨遥遥一根根的掰断。
而且杨遥遥在做这一切的时候,面不改色,而陵炎烈额头不断冒着汗,疼的全身发颤,十指连心,就连紫冥宫也没这样的酷刑。
而眼前这个曾被他厌恶的女人做这件残忍事情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这是多么狠心冷酷的一个人。
“不用这样看我,被我的力量压制着,你逃不了,更别想逃,我杨遥遥,从来都不是个心善之人,我曾经只想过简单的生活,既然你们不让,那你们就要做好承受代价的准备”说着,杨遥遥又把陵炎烈的手指给接了回去。
“咔嚓……”接了回去后,杨遥遥又动手给其掰断了。
墨痕看着这一切,心底也开始冒寒气,这个女人身上的狠辣气息让人心惊。
左影和右影看着这样的夫人,心也不由的一颤,果然女人不能惹,不过想到主子受的苦,心里还是觉得非常痛快,夫人越狠辣,他们越开心,若早知道,主子压根不用担心,夫人其实用不着他们保护的。
刚刚还是夫人用光罩着他们,才没受伤。
“仔细看着,待会就轮到你了,我说过让你们加倍偿还,我手里这有无数的酷刑,待会让你们一个一个的尝试一下,看我多仁慈,并不急着杀你们”杨遥遥对着墨痕说着,想到张希在断崖上为救她,被他们给踩着断了骨头,心便越发嗜血起来。
说着,杨遥遥突然踏空一跃,右脚往后一迈,然后凌空一旋,一脚踢向墨痕,一脚踢向陵炎烈,脚上的力度收了功力,全是靠着蛮力踢打。
“噼噼啪啪……”杨遥遥拿出了一套现代的散打之术,加上少林拳,瞬间将两个人打的头破血流,但只是皮毛的伤,不会致命。
不错,她就是在发泄,通过这样拳打脚踢来发泄心中不断冒出的火气。
半晌后,杨遥遥终于打的累了,才收回招式,只觉得将力气发泄出来,心里能好受一些,可还是疼痛,疼痛的让她难受。
左影右影惊讶的看着夫人这一套招式,毫无章法,却极为有效。
只有陵炎烈和墨痕清楚,杨遥遥打的极为疼痛,全是皮肉伤,却伤不了身体,她是在留着他们的命好报仇,他俩此时心中不约而同闪过一个想法,惹谁也不该惹这样的女人。
就在杨遥遥还要做什么的时候,突然额头一热,额头印记的光芒大闪,杨遥遥心里一颤,心神不安起来,她捂住心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消失,而且头也开始疼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突然空气中散过一个烟雾弹,烟雾一弥漫,杨遥遥定神,立马散开烟雾,但此时哪还有两人的身影。
而左影右影只看到那两个身影一闪而过,立马飞身就要追。
“别追了”杨遥遥冷声一喊。
左影右影不明所以的看向杨遥遥,但还是遵从命令听住了脚步。
“已经知道两人是什么身份,不用追了,我是故意让暗处的人出手的,这样才好放长线钓大鱼,让人暗中查这两方势力,任何消息都不能放过”杨遥遥眯着眼睛,捏着那两个令牌,说道。
紫冥宫和墨族是吗?她都不会放过的,先让他们逍遥一会,她会最后一起收拾的。
“还是夫人考虑周到”
杨遥遥抚摸着额头的印记,脸色有些煞白,她转身,恍惚的道“他是不是会好好的”那个女人离开的时候,左影和右影神情似乎有些放松,她知道那个女人定和张希有关,那样转瞬移动的能力,是不是会救得张希。
“夫人,属下不知”
就在两人话落的时候,从两边冒出几个黑衣人,跪在那里“禀报左护法右护法,只在悬崖下找到主子散落的衣物”说着,便将手中的衣物交给左护法。
杨遥遥率先一动,将那衣物抓住“是他,是他的,在哪里找到的,快带我去”
待杨遥遥来到悬崖下方的时候,看到遗落衣物的地方,身体一晃,有些站不住,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夫人”
“我没事”杨遥遥强撑着精神,摆了摆手,走到那地方。
野兽,这衣服是被野兽撕裂的,这一切就像最后的一颗稻草,压垮了杨遥遥的精神,她再也忍不住,哭出来,就那样抱着张希的衣物,蹲在那里哭的像个孩子。
那样隐忍绝望的哭声,虽然极低,却被这些有武功的人听的清清楚楚,不免为夫人叹息,想到主子受的苦,眼眶也红了。
但暗宫出现的这几个人,都不相信主子会有事情,他们坚定找不到尸体,那就是说明主子没事。
可是杨遥遥此时想不到那么多,她看到野兽看到破碎衣服,脑海里就一片空白,唯有悲寂和绝望,恨不得随他而去,可是脑海里却回荡他最后的话。
乐乐,对了还有乐乐,还有责任,心中默念道,夫君,我会替你报仇的,包括你从小背负的仇恨,我也会一起帮你报了。
三日后,阴雨连绵。
益州的战争已经结束了,此时的益州处于一片宁静祥和中,不过益州隘口兵力并没撤退,绿野营的所有人也都在隘口处,青青俨然成为百姓心中最敬重爱戴的那个士兵,如今被绿野营也尊为头头。
胜利后的青青并没有开心,反而越发安静了。
玉沐尘将援兵聚集到边关处了,整个人也清闲了下来,开始处理后续事情。
这一切都是听路上百姓们说的,她回到益州,并没先回家,而是直接带了那衣物来到这处宁静的山林中,给张希建了一个衣冠冢,希望他能得以安宁和祥和。
没找到他的尸体,她冷静下来后,便坚信他还活着,有希望总是好的,但还是会绝望悲伤。
杨遥遥是悄无声息的回到益州的,她此时站在衣冠冢前面,跪在地上,用手轻抚那墓碑,整个人被雨都淋湿了,她却恍然不知。
初春,雨中的风还是冷的,她已经在这里跪了一天了,她想多陪陪他,心中似乎也有无数的话想跟张希说。
“夫君,你放心吧,我会活着,好好活着的,你关心挂念的,我都会照顾好,你的仇我也会替你报”虽然左影右影没对她说张希以前的事情,但她会倾尽全力去查,伤害过张希的任何人,她都不会放过。
她本身就是冷血无情的人,不过来到这个世界努力掩藏了起来,现在她再也无需隐藏了,谁阻她杀谁。
雨不断的下着,风更是带着凉意吹在林中,如低浅的乐曲般让人心颤。
杨遥遥将头靠在墓碑上,此刻的她极为安静,眼帘全是水,也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暗宫的几个守护的人,看着萧瑟凄清的场景,心也瑟瑟然。
突然,从远处走来一个优雅的身影,打着油纸伞,一步步来到杨遥遥身后。
似听到脚步声,不过杨遥遥也没回头,现在谁也不能打扰她陪他的时间,她的心很痛很痛,后悔自责不断充斥在她脑海,这几天,她就连睡觉,梦中也全是他的身影,如今想来,记忆里全是他的好,满满的都是他给予的爱。
越想越思念,心越痛,恨不得一起去了,可却忍不住不能不去想,她每日的痛苦根本没法诉说,但她为了张希,还要振作起精神来。
待油纸伞撑在杨遥遥头上,雨滴落不到她身上,她才缓缓抬头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