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歌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身旁窝着的那个人也不见了踪影,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脖颈,却是发现自己的肚兜不知道何时被人解了开来,脸上“唰”的一下通红,连忙掩住。
明香端着盆迈步走了进来,笑吟吟的道:“小姐你醒了啊?奴婢已经打好了洗脸水,先起来洗漱吧!”
林长歌皱着眉捏了捏脖子,暗骂着容洛不要脸,昨天竟然跟她抢床睡,“你先去给我拿条帕子来敷一下,我总觉着脖子这里酸的不行。”
“是。”明香欢快的应了一声,林长歌正捏着脖颈的时候,明香忽然“哎呀”一声,指着她的锁骨处道:“小姐,你怎么还被蚊子给咬了呀?”
被蚊子咬了?林长歌微微一怔,这才什么时候,哪来的蚊子?
她心下“咯噔”一声,叫明香把梳妆台上的小铜镜给取了过来,照了照自己锁骨处的地方,果不其然,几处暧昧的红色印记在她的锁骨处和脖颈处极为显眼。
林长歌险些没被气疯,容洛这样的人她是怎么能放心让他宿在自己身边一夜的,也幸亏身边待着的是明香这样不谙世事的小丫鬟,否则的话那还指不定得闹出什么样的事儿。
“估摸着是夜里虫子给咬的,只怕这被褥不干净,今天先给拿出去晒一晒,夜里头再给我换床被子。”林长歌不紧不慢的吩咐道,明香也是单纯的性子,哪里会多想,应了一声,林长歌微微眯了眯眼睛,忽然补充道:“记着,再换被褥的话,给我换套小的,能盖住一个人的最好。”
她生怕容洛今晚上说不定又跑来跟她挤在一起,换了床小些的被褥,看他还能不能厚着脸皮跟她挤在一起。
明香虽说有些疑惑,却依旧听话的道:“是,小姐。”
后又将手上的帕子递给了林长歌,利索的去整理床上的软被,林长歌总觉着身下不大舒服,但却也没多留意,直到明香把被褥叠起来的时候那一声尖叫,才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力。
“怎么了?”林长歌用热帕子敷在自己的脖颈上,迟疑的转过头看着她,却见明香正抖着手指着床上的那摊刺眼的血迹。
林长歌的脸突然一下就涨红了起来,瞳孔微微收缩,难不成……那容洛还真能对她这样还没发育好的小丫头下了手?
明香“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抽抽噎噎的抓着她,生怕她有什么不测,“小姐,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怎么能流这么多的血,要不要奴婢去给您请大夫。”
林长歌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咬着牙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客院里头找容洛算账,脖颈和锁骨上的吻痕,再加上床上的这摊血迹,明眼人恐怕都能看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亵裤上沾染上了大片的鲜血,令得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先叫明香去给她拿条干净的亵裤过来换下,明香哪里懂得这些,以为林长歌得了什么怪病,吸着鼻子去翻了翻衣柜。
林长歌看着床上的那滩血迹,忍不住问道:“明香,我上个月葵水可来了?”
“葵水?”明香一愣,“小姐哪来的葵水?那是什么东西?”
林唱歌见她傻愣愣的站在那,便知道只怕这明香的娘什么也没告诉过她,不过想想自己当年与她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的稚嫩。
问清楚了之后,林长歌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禁不住笑着催促道:“还不赶紧的给我拿条干净的亵裤换洗了,等会把这个收拾出去的时候别让旁的人看见了。”
明香哭着道:“小姐,咱们去看大夫吧,平城要是治不好,咱们回国公府,老夫人那样疼您,肯定会找最好的大夫给您治病的。”
“这可不是治病就能治好的。”林长歌逗她,“万一我要是就这样流血不止的话,那谁能治得了这个病?”
“那……那总该能治好的。”明香紧张了起来。
“过几日就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林长歌换下了脏污的亵裤,熟练地撕下干净的布条先垫着,这种事她上辈子做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只是等会还得吩咐明香去到管家那里开仓库拿些棉花和布才好,不然总是有些不舒服的。
“还要过几日啊?小姐,您都流血了怎么可能过几日就没事了。”明香愈发的紧张,忍不住抓着林长歌哀求着,“小姐,不管怎么样也都得去看看大夫啊!”
林长歌哪里能好意思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偏偏明香又较真,生怕她有半分不测。
“哟,这是怎么搞的,大老远的就听到明香的声音了。”袁妈妈喜气洋洋的掀了珠帘进了屋里头,见着林长歌在那里站着,忙福了福身,笑道:“表小姐今天醒得倒是早,老王妃刚吩咐老奴过来请表小姐过去用早饭的,本来还寻思着可能来早了,没想到倒是赶巧了。”
明香正红着眼被她撞了个正着,袁妈妈诧异的道:“呀,这怎么搞得,大早上的就哭哭啼啼的?”
明香只是撇着嘴,红着眼也不说话。
林长歌见状有些哭笑不得,若是袁妈妈不清楚的话,恐怕还会以为她脾气大,总爱责罚下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袁妈妈见主仆二人都不说话,还以为有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明香见袁妈妈追问,只能抽抽噎噎的把事情都给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扯着袁妈妈袖子,焦急的要去找了大夫。
袁妈妈一听,立刻就笑得合不拢嘴,上前问道:“表小姐今年可是快及笄了?”
“明年就及笄了。”林长歌答道。
“哟,这可是好事。”
明香哭丧着脸不解的道:“什么好事啊,都流了那样多的血,小姐身子本来就不好,这回指不定是得了什么样的怪病。”
袁妈妈也是一乐,给明香解释了一番之后,明香这才明白自己闹了多大的笑话,耳根子都红了起来,转身就掀了珠帘,逃出了屋子。
“这小丫头,却还是害羞着呢!”袁妈妈笑着走上前,问道:“小姐的亵裤可换了?要不要老奴去给您到少王妃那里借些用的过来?”
“烦劳袁妈妈了,我这也没备下那样子的东西,只是以为还早着呢!”她这些日子被卫氏母女的事情搅得正分不开身,哪里想到了这些事儿。
“哪里早了,表小姐也算是长大成.人了,明年也就要及笄去找个如意郎君了。”袁妈妈笑着打趣她,林长歌似若娇羞的垂下头,眸中却是一片清明。
如意郎君?说得确实好听,可是去哪能寻觅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