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歌是不祥之人的传言在这镇国公府里头传的到处都是,不少下人们纷纷都在讨论着这件事,就连平日里头止水居里的丫鬟去领个东西什么的,府里头的下人们都是避着她们走,生怕招惹了一点晦气。甚至还有人说,穆姨娘就是被大小姐给克死的,所以才死的那样的惨。
当谷雨满怀怒气的将外面的传闻告诉林长歌时,她正挽着淡紫色的衣袖在品尝刚刚出锅的荷叶肉丝面,见自个的贴身丫鬟气的双颊通红,她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竹筷,盈盈笑道:“既然都说了是传闻,你又何须如此恼怒?”
“奴婢就是气不过!”谷雨恼怒的跺脚道:“她们那群下贱蹄子的嘴那样的欠掌,到处乱说,小姐哪里是什么不祥之人,那外面的人凭什么这样说小姐。”
“说不准真的如传闻所言,我当真是不祥之人呢?”林长歌眉眼弯弯,柔声笑道:“他们的话那么在意做什么,你觉着我像是不祥之人吗?不过就是在这止水居里头修身养性三个月而已,没事的。”
谷雨见自家小姐丝毫不在意的模样,火气也消了一半,小声嘟囔道:“可小姐,就让他们那样说你啊?”
林长歌持着竹筷的玉手微微一顿,指尖泛着淡淡的绯红色,修剪过的指甲极为晶莹剔透,显得玉手更为细腻白净,厨桌上的荷叶肉丝面带着淡淡的热气,清香扑鼻,她笑了一声,眸光流转,“那还能把他们的嘴用针线缝起来不成?”
这样打趣儿的话从林长歌的口中说出来,颇有种苦中作乐的感觉,令得谷雨不禁的有些心疼自家小姐。
可林长歌却觉着这样的日子也是不错,每日里头在小厨房做点自己喜欢的吃食,不用出去请安,也不用去和卫氏她们周旋,乐得清静。
更何况她在等,等着这府里头的热闹事儿,她不信这卫氏就会这样安安稳稳的待下去,更何况还有一位柳姨娘在盯着呢。
这怕的话,她最怕的莫过于就是林老夫人的身子有问题。
她现在就等于是被困在这止水居里头,根本就出不去,更别说什么去查查林老夫人的饮食问题。
林长歌长叹了一口气,刚想叫谷雨去给她倒杯茶,却是刚转过身就被人狠狠地压住了。
“嘘,别叫。”容洛微微勾了勾唇角,“你的小丫鬟刚刚被我给打晕了,现在在地上躺着呢,要是不小心吵醒了的话,只怕你就得安上个与人通奸的名声。”
林长歌一见是他,脸上的笑立刻就止住了,“你倒是什么地方都摸的像是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也不怕被人发现了。”
“你笑起来那样好看,怎么却是不多笑笑。”容洛嗅着她身后的那碗荷叶肉丝面,忍不住夸赞道:“真香。”
还没跟林长歌打一声招呼,容洛就将那碗面给端起来,优雅的品尝着她的佳作。
“你倒也是好意思!也不跟我说一声就吃了。”林长歌见他这样不客气,忍不住骂道:“真是个登徒子,什么样的东西都想尝一尝。”
容洛抬眼看她,笑的几分邪魅,“哦?你说的东西里面可包括你?”
林长歌知道这容洛向来嘴皮子功夫最为利索,她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只能闷着声吃了这个哑巴亏。
容洛喝了一口面汤,只觉得口齿生香,完全没想到林长歌还有这样好的厨艺,见她也不说话,开口问道:“听说你被禁足了?”
“容公子的消息倒是快,什么都瞒不过你。”林长歌讶异的看着他,嘲讽一笑,“我却是忘了,容公子身边还有着不少暗卫,想必这镇国公府里头也有几位在这里藏着吧?”
“真是聪明,不愧是被我看上的女人。”
这话说的当真是不知廉耻,林长歌从来没见过还会自夸自卖的人,容洛当真是叫她开了一次眼界。
林长歌看了他半日,道:“你吃了我的面怎么办?”
“凉拌。”那人清清淡淡的应了一声,修长的手指自袖中伸出来,从怀里掏出来几块铜钱,丢在桌上之后转身便欲离开。
“吃了面哪有这么容易就走的!”林长抬手拦住了容洛的去路,有些恼怒,“容公子吃了我的面,打晕了我的丫鬟,现在给了几枚铜钱就想走人?”
容洛虽是抢了林长歌的荷叶肉丝面在先,却丝毫看不出尴尬之意,笑道:“本公子方才已经付过钱了,可是是你不要的不是么?平日里头嫌我烦,现在倒是舍不得我走了?”
林长歌扬眉道:“可这面我煮的。”
他的笑意更深,“这面本公子已经付钱买下了。”
林长歌被这一句话呛住了,俏脸通红,半晌才怒然道:“你这人怎得这般不讲道理?”
“小丫头,你要是想让我赔你这碗面的话,不如本公子与你打个赌如何?若是你这小丫头赢了,我不旦不赔你的面,还允你一个条件,若是本公子输了,便要应我一个要求。”容洛唇角微微上扬,眸光移向了那锅里的面,“我们便来赌那锅里的面究竟有多少根?”
林长歌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容公子可是在为难我?”
他笑了起来,“可是答不出来?”
“这话说的未免也太早了,谁说我答不出来!”林长歌挑眉看着锅里那一大锅面,“这锅里的面一根都没有。”
“哦?”
林长歌看他,“因为这面就在这锅里,容公子问我多少根,我要是把这锅面倒了,那就一根都没有,容公子以为这答案如何?”
要说这林长歌的回答倒真是甚妙,这锅里的面有谁会清楚有多少根,林长歌还不容他有所回答,直接将那一锅面都给倒在了潲水桶里,为了避免锅里粘着面条,她还特意加了点开水给擦得干干净净,目光挑衅的看着他。
容洛坏笑着道:“答错了,小丫头,还有一根。”
“哪来的?”
只见容洛用筷子夹住他碗里吃剩下的一根面,丢到了锅里,“诺,一根,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