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睨了眼陈莲等人的方向,候在外头的可不止陈莲,还有西府的三个庶女。
她们可真会打盘算,若姐姐今日去书画会,她们就死缠烂打地跟着,到时候不引荐也得引荐。
西府略长的庶女道:“二姐姐,我们……怎么办?”
陈莲道:“陈薇可没资格引荐谁入会,她还是阿蘅引荐进去的呢。我们先回去,陈蘅总不能一直病着,冬月十五是书画会,我们一早来这儿候着。”
若陈蘅冬月十五不去,还有冬月二十五,若还不成,不是又有腊月初五,总有一天,陈蘅终会去的,无论是真病还是假病,没有一直生病的道理。
冯娥站在马车前,望了望大门方向。
身后的侍女道:“女郎,永乐郡主病了……”
“不知便罢,既是知晓了,就得登门探望。”
清河大长公主没了,她虽有父亲依仗,可父亲就是一个商贾。在都城这地方,只有些权势的,就可以为难他。
父亲冯多金近来正在四处寻找新的依靠,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冯娥能顺利地进入书画会,想办法与书画会的贵女们结交,如宁王府的大郡主、公主、陈蘅等,无论是谁,只要借着这条线,与她们所在的世家家主有了交情,冯家就寻到了新靠山。
冯娥道:“我们先回家,禀了父亲,备了厚礼再来拜访。”
侍女应了一声“是”。
*
陈蘅病了!
辰正时分,瑞华堂、木樨堂都得到了消息。
莫氏神色匆匆地进了珠蕊阁。
陈蘅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莫氏道:“怎好好的就病了?”
莫春娘得了陈蘅的叮嘱,不得说她中毒的事,“昨儿夜里天凉,郡主做了恶梦,踢了被子,今晨醒来时,出了一身的恶汗。”
邱媪斥道:“珠蕊阁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是怎么服侍的?”
莫春娘不敢说实话,杜鹃也不敢吱声,郡主病了是事实,是她们做下人的没服侍好。
莫氏道:“可让朱雀诊脉抓药了?”
“郡主喝了药才睡下的。”
莫氏有些不放心,坐到榻前,用手探了探陈蘅的额头,舒了口气,“珠蕊阁需要什么,来瑞华堂说一声,这些日子,你们服侍的人要多用些心。”
“是。”
莫春娘中规中矩地应承着。
白鹭站在楼梯口,声音不高地禀道:“春大娘,冯氏女郎携厚礼拜访郡主,说听闻郡主病了,登门探望的。”
冯氏女郎,这是谁?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没想起。
白鹭见众人没应话,补充道:“是清河大长公主的义女,说是早前,郡主答应过要引荐她入书画会的,她说很感激郡主的引荐之情,听说郡主病了,特来拜访。”
得了冯娥塞的一个大封红,不帮人说话都不成。
莫氏道:“阿蘅病得起不了榻,哪还能会客?且打发了她走吧。”
冯娥给的可是五十两银子,少有的阔绰,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白鹭忙道:“冯氏女郎说,如果见不到郡主,她就不走,她还说,待见了郡主后,她就去庙里给郡主祈福……”
陈蘅生病,冯娥祈什么福?
就算真要祈福,那也是陈氏至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