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章)此行是个美差,能证明自己,办好了差,回来就能得重用。
更有的将这差事夸上了天,也至领到差使的小吏也觉得这趟差好。
慕容慬抬了抬手,头都快被吵昏了,他就说了几句,他们就能说出一大堆的理由,“后日一早出发,下去准备罢。”
众人出了大殿,太子詹事几人还在说,要如何如何将五万两银子变成一百万两,更有精通生意的,说要把火云的东西拿到西北卖,再从西北置了新的运回燕京,这样可以几次倒手,钱有了,还越来越多。
慕容慬叹了一声,看着行云道:“本王就说了几句,他们的理由比本王的还足。”
行云道:“殿下明知詹事误会,何不解释?”
“有些事越解释越说不清楚,他要误会,且由他去,这老东西不是自视最了晓本王?”
每次都曲解他,他也懒得再说。
太子宫都觉得这太子詹事厉害,还说他是太子跟前第一红人,就差将他的女儿送上太子牙床,实在是不敢,委实太子妃有孕,万一气个好歹出来,陛下不饶他,太子也不会饶他。所以这小心思,也只能压在心底。
因太子詹事的误会,将太子宫的官吏们越带越偏,只要慕容慬做什么事,他们就说这件事的影响、好处与步步为营,更认为他们跟了一个明主,竞相立功,私下的小动作亦不少,你坑我,我坑你。
慕容慬的原则:对外抱团,对内可以搞竞争。
这是从莫愁郡主那儿学来的,说什么只有竞争才会有进步。
因为都说使臣领到了美差,也至有几个同样出身的人很是羡慕,觉得此人出使归来,若真赚足了一百万两银子,必得太子赏识。
一个穿棕色缎袍的官吏道:“这姓万的可真是好运啊!”
青袍人道:“你说我是不是晕头了,这是多好的美差,自己不领,还推荐了他去。”
“我们的出身可都是一样,早前是殿下府中的管事,他这一趟出去,再回来,必是名利双收。他日前程不可限量,这户部侍郎、尚书可就指日可待了。”
会赚钱,会管帐的官员,最终不都是进户部管国库、钱财的。
这可是最有油水的地方。
几人酸溜溜地表示着羡慕,其中一人则琢磨着怎么整人,把姓万的拉下来,自己取而代之,可是不等他想出整人的法子,次日就听说是太子殿下口谕,让送亲使团尽快赶路。
慕容慬又收到了陈蘅传来的家书。
行云恭谨地立在一侧。
彭子大气都不敢出。
红衣、蓝衣自陈蘅离开燕京,镇日跟丢了魂儿似的,听说陈蘅写了家书,到大殿服侍太子的茶点。
慕容慬勾唇笑道:“要说服永乐邑的能人为朝廷所用,还非得她出马不可。”他收好书信,“彭子,今晚本王不在家用膳,不必再留,本王入宫面见陛下。”
燕高帝正与神龟说话。
慕容慬与定王进来,行罢了礼,分尊卑落座。
慕容慬斥退了左右,只留了总管大监,将自己的来意说明,“凤歌的意思,永乐邑人才挤挤,汇聚了天下各地能人异士,问几时攻颖川,希望朝廷给他们一个与北地籍官员同等的机会。”
定王接过话道:“太子妃抵达永乐邑后,在郡主花园八方馆,令文人雅士公开争辩,是忠一人还是造福于万民,文们一致以为,造福万民,可开盛世,当造福万民。”
“永乐邑王氏、莫氏、陈氏、苏氏皆是大族,这些人里头有能征善战者,亦有能治一地者,更有精通生意者,若为朝廷所用,必能开创我朝盛世。”
慕容慬听得有些头昏,什么时候定王也会说这些歌功颂德的话。他抱了抱拳,“父皇,今日吃得可好?昨晚睡得好否?”
燕高帝当即道:“又有人在你面前说朕不适的话了?”
“没有,儿臣只是见父皇近来似乎兴致缺缺,有些担心。”
“凤歌回娘家,她准备几时回来?”
她肚子里还揣着他的嫡皇孙,只要想到嫡皇孙,燕高帝浑身都是劲儿。
“她身边有大祭司、元芸姑姑,父皇不必担心她。”
他才不是担心太子妃,是担心自己的嫡皇孙。
慕容慬道:“皇伯父有几个孙儿,乖巧可人,要不儿臣挑两个乖巧的入宫陪父皇解闷?”
“我再不给人养孙儿,要养也养自己的,别人的孙儿再好,养大了只听亲祖父的话。”
定王颇是无奈。
燕高帝因被自家儿子宠着,近来毛病一大堆,也只看慕容慬能顺眼,其他皇子来探他,他不认为是孝顺,是认为拾太子的牙惠,想从他这儿讨好处。
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皇妃们示好关心,他又怀疑人家是给她们的儿女谋划。
惹得皇子、皇妃都不敢太过殷勤,不理他了,他又说皇妃没将他放在心上,一个人哀影自怜地说这辈子也就元皇后看重他,待他真心。
慕容慬笑道:“待嫡皇孙出生了,父皇怕是有得忙,只是父皇这般尊贵人,会带皇孙么?”
燕高帝当即恼了,指着慕容慬大吼,“朕不会带皇孙,你是怎么长大的?你亲娘早逝,还不是朕又当爹又当娘拉扯大的。要不是看你是朕的嫡子,朕会给你带儿子,你做梦?”
这一嗓子吼得,仿佛发生了天大的事。
慕容慬着实不明白,燕高帝的年纪比定王还幼上几岁,怎么突然就活得老态龙钟状,天天盼着抱孙子,现在更是连朝政都不大过往,推开他与定王,就拿神龟当宠物养。
尤其在陈蘅离京后,他更是连重臣也不见了,直接让重臣找定王与慕容慬议事。
慕容慬又道:“太子妃知本王想重用永乐邑的武将,给他们等同北地籍将士的地位与器重。本王想许以主力军一营主将之职,父皇以为如何?”
定王道:“陛下,以臣之见,不如早日攻下颖川郡,一旦攻下颖川,便可开科取仕,为朝廷重用。”
燕高帝歪着脑袋,心下在琢磨此事,突地电光火石间地忆起了一桩事,“听说儿妇离京前,帝月山庄又送了几十车银钱入太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