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路边报刊是十五号的日期,电视里播放是十五号的新闻,路人言词见提起今天刚好中旬超市减价。
终于,让到了市中心的许恩慈觉得有些疲乏,潜意识已经接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真实到让人觉得根本就是亲身经历的梦。
梦境是会消散的,但是那些记忆,她反复的想,却发现越来越深刻,梦里的恐惧所遭受是那么真实。
直到她喝了大半杯奶茶之后,觉得身体不舒服,才想要提前回家。
只是,才起身,就被迎面而来的陌生人撞了一下。
她踉跄两步,察觉身后的保镖就要上前,帮阻止他们,“我没事,我去趟厕所,奶茶喝多了。”
两个保镖相视一眼,默许了她的行为。
只是在她进去之后,其中之一立即擒住匆匆疾走出奶茶店的那人。
那人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少年,佝偻着背,看到自己被这么个两米高的人抓住,顿时脚一软,“我、我我,你要对我做什么!”
林傅特意吩咐,只要有行迹可疑的,任何和许恩慈接触过的人都要给捉回去。
许恩慈去了厕所,想起“梦中”林傅给自己剖析的方法,那道上的联系方法有很多种,很少会直接用纸条,很少会面对面。
她心中狂跳,一直以来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拿出被塞进兜里的纸张拆开……
几乎只呼吸之间的事,只见许恩慈脸色猛地蜡白,血色全失。她站起身,却摇摇晃晃,抬手扶了一下厕所墙壁,却脚下一软,直接跌倒在地上。
紧紧被她手攥着捏皱的纸上,印着一张彩印照。
上面是褚子明满脸宠溺的亲着安睡着的容容的脸。
……
别墅前的停车棚里,林傅正和肖胤笙打架。
两人路数不一样,但是格斗方面却不相上下,身手皆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只是林傅心中全是怒火,而肖胤笙没有他那种恨不得把全身力气都发泄光的蛮劲,十几分钟僵持下来,终于处于下风。
已经看过许恩慈状况的Half下楼,目光冷静的看着那个向来沉稳胸有成足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控。
看到肖胤笙再一次格挡之后被力道带倒在地,Half没有迟疑,几步上前就踹了林傅一脚。
林傅和肖胤笙打,已经消耗了大半体力,现在加上这个和他不遑多让的女人再打,招式不免就迟钝起来。
而一脸汗的肖胤笙看到有人来,索性不站起来了,一手支着肚子靠在边上的绿化带喘气。
林傅坚持了五分钟,最后筋疲力尽的倒下。
Half叹口气,朝肖胤笙道:“肖警官,过来搭把手。”
大家才觉得褚子明一定会找许恩慈,就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出门,如果直接带她回来,一定会起疑心。
都想着褚子明动作应该不会这么快,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
一行人赶到奶茶店的时候,保镖抱着昏迷的许恩慈正往外跑。
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只是林傅耗了那么多人人力物力,没想到才瞒
了不到半天,多少让人觉得沮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一旦她醒来,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许恩慈做了一个梦,清晰无比,梦境荒诞到她知道是梦,可明明是梦,她收到的惊吓却没有半点虚假。
梦里,穿着黑色风衣的褚子明手里挥舞着一把巨大的镰刀。他的双眼被蒙住,从背脊处长出一双翅膀,随着那巨大的翅膀扇动,坐在他面前的容容哭得声嘶力竭。
她想要上前,却因为风的阻止,根本不能靠近。
然后随着褚子明无情的手起刀落,一声尖叫划破静寂!
她醒来的时候,室内很安静,她的手背有些汗津津。定睛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是一只宽大的手。
那手背有擦伤,伤口没有处理,所以正发红发炎。
而趴在床上睡着的男人……
许恩慈太熟悉了,可就如一个字看久了反而越来越不相一样,威廉已经熟悉到她开始害怕和陌生。
许恩慈漠然的抽回手,试图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来,却发现自己除了一身虚汗,此时半点力气都没有,包括做那么简单的一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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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傅很快就惊醒,看到她醒来,忙站起,“渴了吗?我给你倒牛奶,还是先喝点粥?”
他明着这样问,但是却没有等她回答,就兀自去做。仿佛害怕她下一刻就会拒绝,他根本不能再留在这里一样。
而许恩慈的反应恰恰和他害怕的相反,她没有阻止他,没有逼问他,甚至没有发脾气,很安静很平静。他给她牛奶,她就喝牛奶,要扶她起床就起床,做检查就做检查。
一眼不发的模样,差点让林傅以为她又被褚子明喂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你看下她,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能开口说话?”因为之前也有过这样的症状。林傅不知道自己问这话是出于什么心情。
一旦她能开口,那些质问他根本承受不起。可他又宁愿听到她责骂自己,也不愿意见她这样一声不坑,没有情绪漠不关心的样子。
Half拿下听诊器,几不可见的叹了一声,这个世界当局则迷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我没事。”许恩慈垂着眼,声音沙哑着开口。
林傅听到这,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一时间复杂难言,最后保持缄默。
“我要去找容容。”许恩慈侧头看他,神情语气都平和得不得了。
林傅还能说什么?
“他……联系你在哪见面了没有?”
许恩慈垂眼,觉得空气闷得她透不过气来了,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落地窗走了出去。外头是一个小阳台,以及过腰的围栏,因为小区安全,所以没有装防盗栏。
林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跟上去的,Half见状也起身随上。
站在窗边看着双手支着栏杆背对着自己的许恩慈,林傅有种错觉,她似乎要这样直直载下去。明知道那是错觉,他还是脚下一软,直接往她身边走去。
可还没有伸手揽住她,许恩慈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转过身来,恰好避
开了他的碰触。
“如果你们不要搞小动作,我随时随刻都能看到他。”她说。
其实许恩慈也心知肚明,如果刚看到那张照片,是因为气急攻心才会晕倒,那么一觉过后的现在,她已经冷静下来。
褚子明要的人是她,不然他真的要对容容做什么,根本不需要让她知道。
他让她知道,就是想让她送上门去。
这一切抉择在她。
褚子明给了她两个机会,她信任威廉,可威廉毁了其中之一。
现在,如果她再不去,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和容容见面。
Half劝说了几句,说有办法谁都没损伤的将他逮捕归案,但是这样的冠冕堂皇安慰性言辞,已经完全打动不了许恩慈。
他们没有经历过不知道,褚子明身体里似乎潜在着第二人格。
他们所认知的褚子明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但是那个曾经红着眼要扼死她的褚子明,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
那样的褚子明,不管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林傅之前想过千百种许恩慈醒来后的样子,可是每一种都让他觉得无法承受,所以人生第一次犹豫后,选择了逃避和欺瞒。
可这唯一一次懦弱,却像是给两人之间划了一条银河天堑。
他竟然一时间没有办法跨过去,和她站在一起。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有自负到可以将他拿下,保全母女二人,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他不疼爱容容吗?
那个仿佛和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家伙,他从小看到大,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一点小泪花,他都心疼的不行。你问他疼不疼,舍不舍得?
当时,他是还有一种选择,可他做不到。
就算再来一万遍,他都知道,永远都不会变,哪怕知道她醒来之后会怎样。
那是一种本能,犹豫之后还是想要实施的本能。现在想想,如果那个时候他放手了,褚子明一定有办法将她藏着,永远不让两人见面。
既然已经这样,现在为什么还要让她去见面去冒险?
褚子明再神通广大,能够飞天遁地吗?
他不过是手里有容容。
有让所有人投鼠忌器的孩子。
那一夜,林傅彻夜未眠,稍微眯瞪过去就被许恩慈那句别逼我恨你给吓醒过来。
太平静了,这种暴风雨钱的宁静,让他不安。
林傅和许恩慈不在一个房间,一方面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另一方面,他觉得就算自己进去,到时候她提出要来书房睡就更糟了。
而他以为现在在卧室就寝的许恩慈,正睡在孩子们的房间。
孩子们都不在。
许恩慈怔怔的看着黑暗中,对面墙上的那一点微光。壁灯漫出来的温柔光芒似乎要把人溺毙,让人无法喘息。
一回国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是不是不详?
回到青云城,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发生祸端,现在竟然蔓延到孩子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