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给耐耐洗个脑,他对中国文化感兴趣,怎么着,她是地地道道中国人,比那男人要了解更多吧?
“可如果妈咪出了事,爹地都会先……”小正太还认真的要辩解些什么,话没说完,就被突然放大的笑脸给打断。反应过来后,那双蔚蓝得如纯净宝石的眸子闪过一丝迷茫,“妈咪?”
“耐耐乖,来让妈咪亲亲。”许恩慈啥也不解释,嘟着嘴就上去了。
小公子的脸顿时红通通的,却也不躲不闪,一边用略有嫌弃的语气说“人好多啦,真受不了妈咪”,一边乖乖的让她亲了个够,白嫩嫩的小脸上留了好几个红唇印。
闹了这一出,原本想说的话都被憋回肚子里去。耐耐发现爹地说的话果真是一点都没错,女人最喜欢用美色来达到一些目的。
而最擅长美人计的,就是眼前这位了。
毕竟连他爹地都能搞定。
他偶尔被迷惑,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这样想着,他也顾不上什么面子,心安理得的伸手给她牵着,换了个话题,“妈咪,我们回来是看爷爷的吗?”
“不要那么没礼貌,见面要叫许老爷。”许恩慈柳眉一蹙,停在黑色的迈巴赫前,先将女儿抱进去,再坐进去将小少爷接进来,“我们先去酒店,过两天再去看许老爷。”
耐耐威廉表示中国的亲戚系统实在庞大,爹地还没有好好的教他,偶尔犯点小错也不可避免的,于是带上车门,朝那个乖乖坐得一本正经的妹妹道:“容容,你记住了吗?”
容容威廉点点小脑袋,然后抿嘴笑,“许老爷。”
知道就好了,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妹妹,又胆小又粘人,偏偏那跟妈咪一样的眼睛望着他,他总是拒绝不了她有什么要求,又担心她出错哭
鼻子。
一行人留宿的青云城的准六星凌云大酒店,订的是在三十楼的套间,为期一个月,许恩慈打算晚点再找房子安定下来。
行李都不需要门童拿,高个儿外籍男人一站那,气势尽显。
许恩慈觉得有些惹眼,办入住的时候让他把行李交给门童,早点去休息别跟着。
“妈咪,容容饿了。”小公子显然很适应这样的坏境,坐了半天飞机也不觉得累,牵着高他半头的容容。
许恩慈将身份证给了前台,听到到这话,蹲下身碰了碰小女儿的脸,“容容要吃什么,妈咪叫Waiter阿姨送来好不好。”
小姑娘红着小脸儿点头,又瞅了瞅身边的哥哥。
耐耐满意了,“容容要吃中国菜,她说她最喜欢吃中国菜了。”
“……”许恩慈这才看出点眉目来,哭笑不得的望着小胸板儿自信一挺的混血男孩儿,“行行,要吃什么都行。”
于此期间,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匆匆而过。
他身后跟着个秘书模样的男人,“闫总,许老的病情又加重了,许氏药业的各位董事正在商量选继承人,其中元老黄志成举荐许老的那四岁的儿子。”
“挟天子以令诸侯?”鹰眸微敛,闫钧临嘲弄的勾唇,“许建强为了什么病发,别人不知道,这帮老奸巨猾还能不知道?那小孩不是许家的种,怎么可能继承许氏。”
“那……”
“继续观望,叫老简稍微打压一下黄志成嚣张的火焰。还有,下午给我空出行程,我去医院一趟。”闫钧临说着,长腿微微加大了幅度,然后就听到一声笑意吟吟的话传来,“那耐耐呢,耐耐想吃什么,妈咪一并叫服务员阿姨送来。”
他脸色的冷意一滞,不自觉停下步
伐。
侧头,就看到一个火红的娇娆背影,牵着两个孩子。短款皮衣加身,里面黑色的弹性背心就像一只大手,将她纤细的腰肢温柔掐出,包臀短裤,露出雪白的大长腿,踩着银色的有着尖细后跟的凉鞋。
“闫总?”边上随行的张秘书疑惑。
闫钧临不言,收回目光,抬脚迈出酒店,眸色却更深了几分。
记忆中那个喜欢穿素色衣裙,把自己打扮得跟江南小说里出来的女主一样的姑娘,怎么会是眼前这个大胆,性感的女人?
何况还带着孩子。
秘书见他沉默下来,露出那样复杂的神色,知道恐怕是又想起传闻中那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了,不敢打扰,帮他开了车门。直到见他从回忆里走出来,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董事长早上打电话,说晚上安排您与姜家千金见面,您看……”
“去。”闫钧临的回答不假思索。
像是期待,但却更像没放在心上。
她怎么可能回来?他以为她会回来,整整以为了六年。
他从一开始,反复琢磨假如见面的时候,该如何解释该自我剖白,才能情真意切让她体谅到自己的为难,进而原谅自己。
到现在,已经不想用乱七八糟的言语来为自己开脱。
只要再站在那个女人面前。
如果可以,就轻轻的抱一抱她,如果不可以,就静静的看着。
但好像连这些,都只能在梦里出现。
梦里,她的脸总是朦胧的,但他却能将她脸上的悲伤看得一清二楚。一颗心就像被狠狠的掐住难以喘息,眼睁睁看着她满脸绝望的离开,双脚却动弹不了分毫。
那种无力感,每次都能叫他在梦里惊醒,然后一坐坐到大天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