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恩慈双手又扑腾了一下,想要往后退,结果腰间的手如她愿松开后,脚下又一空……
腾空的感觉顺便让她整颗心也不对劲起来。连忙抬起双脚绕住他,双手也如同柔软的水藻一样攀附缠着他。
威廉眸中笑意加深,很快就冷了下来,一手揽回她的腰,一手托着她脑袋,一吻作罢,就将她整个人往她身后放。
自己攀附着的人突然弯腰又是什么情况?
许恩慈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整个人往后下腰,越来越低……背后已经触碰到温润的水,然后是发……
“不要啊!”她双手死死的揪紧他的衣襟,但是不妨他也是一起倾身的,感受到水已经没过耳朵,许恩慈声音不由就带上了哭腔,“威廉不要,快,快把我抱上去。”
她能使力的腰被他揽住,根本无法做力,而双腿缠着他的腰,他偏偏又弯着腰。
虽然不怕水,但也不会水的许恩慈欲哭无泪,见他不回应自己,顿时双手一收,委屈的哭起来。
威廉知道过犹不及,见此就将她抱起来,但是因为水池深,她一人高有,所以她还是缠在他身上。
他望着许恩慈脸上慢慢花了的妆容,有些诧异药浴竟然还能熏化这些,开口的话却和这些无关。看着受了惊吓嘤嘤着哭的女人,声音是一丝不颤,“还跑吗?”
许恩慈哭声一顿,明明他只是吓唬她,但还是怕。这会儿缓过来了,又委屈又难过,听他这样问,又气又恨又觉得自己可怜,“你做错了,还不让跑?”
威廉拧眉,说的话比她还无辜,“我不是解释了?”
“解释等于道歉吗!”许恩慈简直要被他气哭。
威廉顿了顿,只觉女人的心思真难猜,难怪爷爷被奶奶吃的死死的,说一不敢二。
于是他一边告诉自己不能跟爷爷一样,一边思忖着这件事应该不至于让他英明尽损……
最后微微挑眉看她,“抱歉。”
“抱歉就完了?”
“……”威廉沉默了一下,“你还想怎样?”
“抱我上去我再说。”
“不行。”
“混蛋!”
威廉看她抿着唇,被热气熏得脸颊灿若桃李,而那酒窝就像是一朵花瓣,就浅浅的漾着上头。
不消说,看得他心痒。
晚上的时候,她坐在跑车上,竟然还那么大胆的调戏到他身上,这样无聊的行为他都是无视的。但是转过头的时候,却看到这熟悉的别无二致的酒窝时,才反应过来。
但是兰博早已经远去。
好在有人跟他说在酒吧看到她了,这才不至于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也让Jone和其他人早点散了。
回过神的威廉低头,鼻子蹭蹭她的脸,眸色幽深,声音略微喑哑……
“我想让你知道……”
见他突然改变战术,许恩慈心猛跳,瑟缩了一下脖子,“知、知道什么?”
“我不仅混蛋,还下流……”
这话才落,许恩慈就低呼一声,她的牛仔裙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了拉链,顿时脸色一变,“你要做什么!”
“你去酒吧干嘛?”威廉薄唇邪邪的勾起,美色当前,却想起正事来。
大掌用力捏住她的臀瓣,那深邃的眸眯起,划过一丝审视的光,“竟然敢穿成这样去酒吧?你的胆子可真肥!”
许恩慈心想,要是我不去酒吧,你就找不到我了,你还在这里说说说,真是不知足。
但是她怎么可能真把这些说出口,她可没有忘了自己当初要跑的初衷,那就是……和这个男人断掉关系!
于是她呛声,“我去当然是找419了,你不是早知道?”
“那你怎么不找我?”
感受到男人一边说,双手一边在她后腰轻轻的磨蹭……他的手掌有一层薄薄的茧子,磨蹭得让她浑身不对劲。
扭动了几下躲不开,许恩慈只能竖着柳眉低喝,“我睡别人不用负责,睡你就不一样了!”
“既然睡一次是睡,睡两次是睡,责任都是要付的,我就委屈一下。”
“委屈你个头,傅霖·威廉你就是个臭流氓,无赖鬼,自大狂!”
威廉抱着她已经上岸,又将她扔进浴缸。
“想点新鲜的词。”威廉耸耸肩,环胸看着她,一脸的戏谑,似乎打算满足她的认知,做个真正的流氓。
许恩慈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你你你……”
“怎么,你不是还叫嚣着要走?”
许恩慈眼前发黑,“谁让你骗了我六年!”
威廉好整以暇,“我们追溯一下,明明是你骗了我。”
“……”没见过比他还能颠倒黑白,有脸混淆是非还一脸无辜的人了。
许恩慈懒得和他讲话,从浴缸起身,谁知又被一把推回去,不过脑袋没有直接磕在石枕上,而是被他手给接住。
随之就有个健硕的体魄向她压了下来。
许恩慈尖叫才出口,就听到浴缸里的水溢出的水花声,顿时又羞又恼,抬手抵着他的胸膛。
偏偏手心的感觉敏感的很,那健美流畅的线条,全数都在衬衫下,弯弯手指就能碰到硬邦邦的肌肉。
她脸更红了,别开眼,“你不能这样,我们要谈就好好谈!”
终于等到她退让到这一步了。
本来就知道自己吃不到嘴的威廉心中为自己轻轻叹一声,手中却依然捏着她的下颔,英眉微微一扬,怕她半道反悔,“你确定?”
见有戏,许恩慈连忙点头。
身上重量空去的时候,许恩慈迅速在浴缸里坐起身。因为男人离开,浴缸的水浅了一大截,她只能抬手环膝,警惕的盯着浑身湿漉漉的威廉,“忙我拿件衣服裤子来。”
威廉微一耸肩,很配合的转身走了。
听到门被关上,许恩慈这才松口气,整个人缩在温水中,往后方一扫。
这才看到是个大概三四平米的水池,冒着热气。她还不至于白痴
到以为酒店三十多楼的这里是温泉,人造的,那就太过分奢侈了,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很奇怪,有点像姜。
不公平,为什么他这里条件这么好!
门被打开。
许恩慈警惕的寻声看去。
威廉将衣服和裤子全放在柜子上,眸子懒懒的扫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许恩慈发誓,她看到了鄙视的眼神!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拉紧了皮衣,然后出水,然后动作迅敏矫健的跑到门后,“咔擦”将门反锁。
这才放心的换衣服,拿起干毛巾擦拭。
而外头的威廉,则是直接在衣柜面前,脱得精光,又换上睡袍。
正低头系带子,就听得浴室里传来一声抑郁不得发的怪叫,然后是一连串琐碎低低的咒骂声。
他轻笑出声。
真是没有想到,这只小猫,偶尔逆着毛摸,会在这样有趣。
许恩慈就知道威廉这么顺从又听话的帮她拿衣服一定没有好心!果然在看到这套男士的衬衫西裤,她一口老血就哽在喉间,恨不得喷他一脸。
好在他可能是没有注意,连同皮带也带来了,这才让她稍微消了些气。
这个混蛋。
她将扣子扣到最顶端一颗,然后将裤子穿上,用皮带把衬衫扎进里头,一边咒骂他竟然给她准备了一条男士内裤,一边将裤头放得低一些。
等到穿好,她整张脸都烧起来了。只觉得自己太羞耻了,里面竟然没有都没有穿……
还好白衬衫,应该,大概……也许,看不到里面吧。
她弯腰裤腿给卷起来,一连卷了好几折,还有袖口。
等到都妥善了,这才空荡荡的走出于是。
许恩慈深知谈判桌上,不管自己将面对们怎样的奚落和笑话,首先自己的气势不能低。于是咳了咳,抬眉了眼坐在床上等着的男人,大步往外室走,坐在沙发上。
帅气的一翘二郎腿,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裤腿一下子散了,将脚丫子整个盖住,该多出一截又余,空空的晃荡。
她听到空气里传来一声轻笑,眼皮一挑,绷着脸,睥睨他,“很好笑?”
“不,不好笑。”忍着笑的威廉拉来椅子,放到矮几对面,和她相对而坐,咳嗽一声,摆出严肃脸。
“那我们就来算算账,这件事情到底是谁错在先。”许恩慈说着,喉咙整了整声。
威廉又站起身,“我给你倒茶,要不要加糖?”
“不用,你给我倒点牛奶吧。”
许恩慈下意识这样回答,听到他应了一声,再看着他站起身。望着离开的颀长身影,许恩慈在心里怄得不行,为什么要嘴贱接那句话,为什么!
现在好了,本来想端着架子和他好好聊一聊,现在吃人嘴软,还怎么好好谈判!
但是没关系,她弯腰,将自己的裤腿给折好。
就算是人情方面输了,阵型和造型也绝对不能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