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么巧!”洛宁怪异得看了一眼慕寂梵,嘴角微搐。
她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什么巧合。
整个天下都只有两块的金牌,怎么可能就因为她救了公主一次,就给她?
先前她并不知道这块金牌这么贵重,只当是个普通的进宫令牌,所以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此时,再看向被她随意丢在桌上的金牌,洛宁只觉得,有些刺眼。
警惕得看了一眼慕寂梵,洛宁想了想,却并没有开口。
如果说,这件事和慕寂梵没有关系,洛宁打死也不会相信。
可他,究竟要做什么?
慕寂梵看着洛宁一副深思的模样,也不着急,慵懒得在一旁倒着茶,自斟自饮。
“这个金牌,是你让皇上给我的?”洛宁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慕寂梵,问道。
慕寂梵的眼中闪过一丝笃定,对着她举杯:“在下的这份薄利,希望还合小姐的心意。”
薄礼。
洛宁嘴角一抽。
全天下就俩快的金牌,在他的嘴里,居然成了薄礼,那天下间还有什么东西,能称得上是厚礼?这话要是被皇上听见了,只怕会被他气得吐血。
“要是块普通的金子我就拿去融了,做成金锭子。现在这玩意儿又不能融,又不能卖,拿着还这么沉,忒费劲了。”洛宁将桌上的金牌拿在手里,一脸嫌弃得看了又看,最后干脆将手一伸,递到慕寂梵面前,一脸诚恳得盯着他:“王爷不如换两锭金子给我,我会更喜欢的。”
“在你眼里,御赐金牌还没有俩锭金子贵重?”慕寂梵玩味儿得一笑,眼中尽是浓浓是探究。
这个女人,是越来越有趣了。
“当然了。什么东西能比金子更贵。”洛宁一副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将金牌一把塞进慕寂梵手里:“王爷干脆就给我两锭金子,实在不行,给我点儿银子银票什么的都可以,我不介意。”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她都不想牵扯进去。
他的事儿她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洛宁微凉的指尖,触到他的手上,慕寂梵稍稍一愣,直到她将金牌硬塞进他手里,他才反应过来。
“全天下求而不得的东西,你居然得而不求。”洛宁的手还没离开,就被慕寂梵一把抓住。刚到他手里的金牌,又被他一转,又塞回了洛宁手里:“本王已经有一块了,金牌这玩意儿不是越多就越好用的。这一块,还是留给小姐自己用吧。”
洛宁嘴角抽搐。
他明知道她不想要,还要硬塞,究竟是何目的?
手上的金牌,成了烫手的山芋,洛宁只觉得,这块金牌真是个麻烦,她握在手里,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你就收着吧。”慕寂梵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紧紧握了握她捏着金牌的手,一笑:“只要你不是想调动京城的护城军,这块金牌就只是一块普通的进宫令牌而已。”
真是这样?
洛宁不放心,还有些怀疑得看了一样慕寂梵。
“你如果想日日能
进宫去看你想要的医书,还是有这块令牌方便。”慕寂梵再一笑。
洛宁这才万般无奈得金牌收进了怀里。
确实,如慕寂梵所言,有这块令牌她进出皇宫就方便了许多,依照她的性子,让她每次都要通报,再在宫门口等着召见,她还不如摸清楚皇宫的路线,有机会翻墙进去看,来得方便。
见洛宁终于肯收下金牌,慕寂梵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她从怀里,摸出医书,调侃一笑:“你还真是医痴,连参加宫宴都不忘记去借医书。”
洛宁低头翻看着医书,不再理会,推了推桌前的茶壶到他面前。
言下之意,阁下请喝茶,闭嘴!
慕寂梵玩味儿一笑,低头举杯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慕寂梵笑而不语,洛宁也不再说话。
一时之间,院子里静寂了下来。
院外响起一声轻响,洛宁倒是没有说和么反应。
“今夜的茶叶喝得差不多了,本王还是回府歇息去了。”慕寂梵突然起身,特意得看了一眼院外深如黑墨的阴影,冷然一笑:“要不然,就得有人在外面喂蚊子了。”
喂蚊子?
洛宁翻动书页的手一顿。
难道,院外有人?
可她,什么都没看见啊。
洛宁伸出脑袋,疑惑得看着院外,却只看见融成一团的墨色,什么也没有看见。
慕寂梵冷笑一声,转身跳出院子,转眼之间就融入夜色之中。
虽然看了无数次慕寂梵的身手,可每每再看,洛宁都忍不住得羡慕。
要是她也能学会轻功,那该有多好。
只要有了轻功加上她的毒药,她就不信她还不能在江湖上混个风生水起。
下次出去,她一定要好好打听一下,究竟那里可以学到轻功。
洛宁等半响,也没见到有人进来,也不知道慕寂梵刚才临走的那一句,究竟是故意逗她还是真的有人在外面,干脆不去多想,当务之急,还是想把药粉做出来要紧。
丞相府外,一玄紫,一白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在夜色中疾驰掠过。
一路到了城外,两道身影才停了下来。
“祁王爷。“当前一道白玉的身影,率先停了下来,朝着身后说道:“追了在下一路,请问有何指教。”
“南宫世子说笑了。”随后的一道玄紫身影也停了下来,闲庭散步一般,慢慢得朝他靠近:“本王夜来无事,散个步而已,没想到会遇到世子。”
“祁王爷从丞相府跟了在下一路,怕不止是散步这么简单吧。”南宫齐冷笑一声,那里还有白日里云淡风轻的模样。
“那本王倒想问问,南宫世子,大半夜的,去丞相府干嘛。”慕寂梵不甚在意得随意笑问一句。
南宫齐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送洛宁回府之后,在府里辗转难眠,鬼使神差得就到了丞相府,这般小人行径,确实不是他堂堂一介世子该有的。
看着南宫齐这副模样,慕寂梵冷笑一声:
“南宫世子不会刚好也散步到丞相府,还不小心就走到了洛小姐的门前吧。”
“那祁王三更半夜在洛小姐院子里喝茶又是为何?”一提到洛宁,南宫齐的脸色立刻一变,警惕得防备着慕寂梵。
他实在是不知道,洛宁和祁王还有私交,他一道西厢阁就听见洛宁的丫头吩咐众人休息,说小姐在药院。
可他一到药院,却见到祁王在院子里,喝茶。
看两人的神情,并不陌生。
这样南宫齐的心里,多了一丝警觉。
也正是这样,他慌了心神,才被祁王发现,一路追到了城外。
“本王喜欢在洛小姐院子里喝茶,又如何。”慕寂梵看了一眼南宫齐,笑问道:“难道南宫世子连这个都要管?”
言下之意,你管得太宽了。
南宫齐警告得看着慕寂梵:“祁王有什么阴谋也好,最好不要将洛小姐牵扯进去。”
“牵扯进去又如何。”慕寂梵明知故问,南宫齐不甘示弱得会视着他:“祁王到时候便知!”
两人看似‘闲聊’的几句,电光火石之间,却已经过了数招。双双警惕得看了眼对方,这才一东一西得分道扬镳。
“女人,你还真会给我找麻烦。”夜色中,慕寂梵飞驰一般掠过城墙,身子一晃,夜色中只剩下一句似问似答的轻呢:“你说,我要不要把你给藏起来呢。”
独自在院中奋斗的洛宁,突然浑身一颤,狠狠得打了个喷嚏。
整整一晚,洛宁都在赶制她的‘订单’,可青霜这次给她的单子,又实在太大,虽然只是最普通的几样迷药伤药和麻药,可她做了整整一晚,也只做了一小半出来。
晨光熹微,洛宁刚刚在院中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骨头,小瑶就风风火火得跑了进来:“小姐小姐,老爷派人选好了日子,说今日可以给夫人移坟。”
今日?
洛宁正舒展着身子,听见小瑶的话,动作一僵。
原本她还想趁着今日多做一些药粉,好交给青霜,看来,也只能缓一缓了。
小瑶见着洛宁还站在院中一动不动,也有些着急,一把拉住她就要往外走。
“小瑶你着什么急!”洛宁有些奇怪,她还从来没见过小瑶这么着急的模样,一把抓住她,却一下子没能拉住,反而被她带地朝前走了几步。
“小姐你不知道。”小瑶一脸愤恨得停下脚步,看着洛宁:“大夫人故意为难我们,早就找人算好了日子,却不告诉我们,如果今日巳时,还不能将夫人的坟移到洛家祖坟,就要再等一年才能动土了。”
巳时?洛宁抬头看了看天,离巳时已经还不到一个时辰,而‘她’娘的坟在城外的乱葬岗,从丞相府出去,一来一回都不止一个时辰,这中途还又各种迁坟移墓的步奏……
难怪小瑶会这么着急,可是……
听出了小瑶话里的不同寻常,洛宁使劲将她拉了回来,皱着眉头奇怪得问了一句:“为何过了今日巳时,就要等一年之后才能动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