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 章027 药中圣品
第一次见到楚苍睿的时候,就是在那株雪团儿很喜欢的灵草旁,看情形,伤他的似乎就是那只雪豹。
难道说,他要找的东西就是那灵草?
不会这么巧合吧!
沈晏一脸狐疑,不由得想起那日找到的灵草,瞌睡虫一扫而光,直接让红锦将半夏叫了过来。
“小姐找我可是有事?”半夏笑盈盈道,纤弱的身子裹在厚厚的皮毛中,看起来仍然单薄得可怕。
沈晏开口,话语一转就变成了关心:“看这天气应该快要下雪了,到时候你受得住吗?”
“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也没什么受不受得住的。”半夏轻描淡写地笑道。
她看起来一阵风都能刮得倒,并不是表象,而是因为身子的确不好。
缘由是她中了毒,一种连她这个小医仙都解不开的毒。
沈晏也曾经听她提起过,说这个毒,天底下只有她的师父可以解开。不过在她中毒之前,她师父就已经出去云游天下了,归期不定。换句话说,就是没法儿指望。
好在半夏的医术到底在那儿,无论怎么,保住自己一条命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平时看起来比普通人虚弱了那么一点点。
沈晏对半夏的事情也知道七七八八,便说让半夏来自己的马车上坐着。
沈晏独自坐的这辆马车可谓是整个车队中最豪华的了,虽然为了避嫌外表不如爹娘的马车,但内里绝对舒适超过一切,暖呼呼的更是跟烧着地龙的屋子没什么两样,将大冬天的寒意彻底隔绝在了外面。
半夏没有理由推脱,这马车里面又宽敞,多她一个不多,便直接让身边唤使的小丫头将她的一些东西拿了过来,安心坐下。
这会儿沈晏才总算是想起自己叫半夏过来的真正目的。
“对了半夏,上次我在莲溪山中得了一株灵草,本来想问问你是什么东西的,结果后来给我忘了,你现在来看看,这是个什么草啊?”沈晏说着,让红锦捧出一个玉盒。
这灵草,若不是刚才想起楚苍睿,她都差点儿忘了。
原本安安静静的雪团儿也咋咋呼呼起来,得意地摇头晃脑,仿佛是在邀功。
沈晏心不在焉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好好好,是你的功劳,我记着呢!”
半夏很是郑重地看了雪团儿一眼。
赤焰貂的习性,能够被它看重的东西……肯定不凡!
当她打开玉盒那一刹那,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
沈晏挑挑眉——与半夏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她一直很喜欢这个风淡云轻的女子。半夏就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大概与她身体有关,就算是笑,她也都是淡淡的,浅浅的,情绪表露从来都是不明显。
鲜少看到她如同现在这样吃惊之色溢于言表,且情绪如此强烈的情况。
当然,这只能证明这件东西的珍贵。
半夏接下来的反应也证明了沈晏所想。
“小姐,这东西,乃是极为罕见的雪见草!”半夏激动得满脸通红,连呼吸都紧促了几分。
沈晏没有听过雪见草的赫赫大名,不清楚,自然也显得比较淡定:“哦,雪见草。这雪见草可有什么功效?”
半夏捧着玉盒的手都在颤颤发抖:“岂止是单纯功效可言?这雪见草,乃是天下至寒之物,百年难得一见,实乃药中圣品!”
沈晏双目发亮,一下子来了兴趣:“圣品?莫非可以达到传说中圣药活死人肉白骨的境界?”
那可真是宝啊!
半夏略显尴尬:“当然不可能……”
“哦。”沈晏也没有失望,毕竟她也只是那么顺口一问而已。
但半夏却有些忐忑,苦苦思索许久,终于想出了一个十分完美的办法!
“小姐不要轻视这药草,说来这药草对小姐来说而是大有裨益的!”半夏面露兴奋,娓娓道来,“半夏曾得师父传授炼丹之术,虽然后来师父说我在炼丹之术上并无天分,仅仅传授了我一点皮毛,但已经足够用这雪见草,炼制出一种极为罕见的丹药!”
“什么丹药?”沈晏一脸兴致勃勃。
“万毒丹!”
沈晏有些疑惑:“毒药?”
“不,解毒的药,可解天下万毒的药!”半夏的模样本来很平凡,但她现在的神情却是如此眉飞色舞,充满自信,让她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光彩,“小姐吃下这万毒丹,在配上另外一件东西,便可以练就万毒不侵之体!”
万毒丹虽然名头很大,但炼制的方法算不上难,只是因为材料难得,才越显珍贵。
就半夏的水平来说,已经足够了。
“另一件东西是什么?”
“赤焰貂的血液!”
“雪团儿?”沈晏下意识朝着雪团儿看去,想起之前它因为放了一点点血便萎靡不振的模样,又有些心疼,“还是算了吧,不是说每一滴血液对雪团儿来说都非常的珍贵吗,反正我这整天都被保护得好好的,也用不着什么万毒不侵……”
“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内宅才是杀人不见血的硝烟战场,小姐,小姐迟早有一天会出嫁……”半夏有些犹豫,咬咬牙还是将话说出了口,“若是到了男家,指不定有多少明枪暗箭,若有这么一层屏障防身,那便是什么也不怕了!”
内宅深宫,不知道多少红颜女子,死于悄无声息的毒药。
有的剧烈,见血封喉;有的慢性,却深入骨髓。
“唧唧唧唧!”作为事情的主角,一直望望这个望望那个的雪团儿一下子窜到沈晏的怀中,急切地叫了起来。
它抬起自己的小脚,使劲儿地往沈晏面前凑,发亮兴奋的眼睛已经表现出了它现在的态度。
雪团儿一直是很有灵性的,沈晏一直都知道。
但是她不曾想,雪团儿为了自己,竟然连视若珍宝的血液都愿意拿出来。
看到它满满都是孺慕开心的眼神,沈晏最后只有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