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落地窗,笼罩着地毯上颠龙倒凤的人影,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靠近,男人的上翘的眼尾深藏温柔,狷狂的占据着,那肌肤如玉的女子,在她身上,留下青紫斑驳的爱意。
粗重的喘息,伴着性感的低吟,交织成一曲销魂的乐章。
同样骄傲的男女,用这种方式,持续对抗……
直至艳阳高照,两人才停止了这场肉搏,酣畅淋漓。
“全套服务,还满意?”暗哑的声音,打破了客厅中,旖旎而又尴尬的沉寂。
灼热的呼吸,落在程爱瑜的耳畔。
但疲惫至极的她,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对于他这胜者的挑衅,更是连嗤笑的力气都没了。
她蜷缩在地毯上,紧紧抓着地毯上的绒毛,抑制着心中难以平复的复杂。
她这是怎么了?
竟然在一坑里跌了两次!
如果上次是失足,那这次……
心中有了答案,但她极力抵触,努力的想要甩开那疯狂念想。
而此时,那熟悉的灼热,忽然附在了她的颊边,微带薄茧的指尖,从肌肤上滑过。
轻缓,温柔,怜惜……令人想要沉沦。
不!
“别碰我!”倏然睁眼,清澈的杏眸,载满愤然。
推开景煊的手,程爱瑜抽过沙发上的长披肩,裹住外露的春色,怒瞪着眼前那赤条的展示着自己绝好身材男人,扭头从脚边,捡起他的衣裤,几乎用尽全身力量,狠狠地朝他身上砸了过去,“穿好你的衣服,就给我滚!”
“过河拆桥?!”他神色复杂,拿着衣服,打量着缩在对面的程爱瑜,“女人,你到底在抵触什么!”
睫羽轻颤,程爱瑜倏然瞪大了眼睛,似乎极为惊讶。
对视数秒,她又垂下眼帘,红唇微启,冰冷的声音传出,“与你无关。”
“无关?如果,我不允许呢!”他微暗的眸光,阴翳、邪佞,即使迎着光,她也看不到一丝光亮,暗无天日般的深邃,令她心脏一颤,不自觉的避开那道目光。
“抬起头。程爱瑜,你抬头看着我,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靠近,他炙热的手,钳制着她的下颌,指尖轻轻拂过她颤抖的唇,命令的低呵:“说!”
“狗男女。”别开目光,程爱瑜刻意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心中却是一阵窒闷。
“好,狗男女!很好!”
景煊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阴暗、暴戾、残忍。他盯着那不顺服的小女人,眯起了鹰一般的眸子,勾起的嘴角浮现邪魅而又阴沉的笑。突然道:“就算是狗男女,我也认了!程爱瑜,想清楚,给我答复!”
放开她的下颌,景煊有条不紊的穿着衣服,拿了纸笔写下一串号码,扔在她面前,转身离开。
呯——
房门打开,又关上。
景煊走了,潇洒、利落,似乎毫不留恋。
冷嗤,程爱瑜抚摸着余温尚存的地毯,低头看着脚边的那张纸,眼神没落。
他们之间算什么?
一场无爱的交欢,一种宣泄的占有——狗男女这个词,似乎特别合适他们。
仰头靠着沙发,程爱瑜疲倦的闭上眼睛,委屈而又悲伤的泪,从眼角,滑落……
泡了个澡,出来时,程爱瑜还是累得腿发软,不怎么想上班,就给主编去了个电话。在主编老头“好好休息,千万别倒下”的关怀中,她挂断电话,回房休息。
看着那整齐的床单,折的四方四正的被子,刚放松些的心情,又揪了起来。
伸手触摸那被单,很滑,很凉,却好似还留存着那让人安心的气息。
安心吗?
应该不安才对吧!
固执的想着,程爱瑜一把掀开被子,想要换掉,但最终还是没有换。
她调好了室温,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准备补眠。
而这时,座机忽然响起。
看着熟悉的显示号码,程爱瑜按下免提,捏着嗓子调侃:“小娘子,一晚上没见,想爷儿了?”
“程爱瑜!给我开门,我就在你家门口!”顾繁华语气不善的吼了嗓子,转即挂断电话。
听着电话中的盲音,程爱瑜嘴角娇娆的笑容渐渐收敛,眼底划过一丝落寞。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而且速度奇快。以她对顾繁华的了解,能让这工作狂会放下公司的事情来找她,必定是要——兴师问罪!
得,有人来和她说说话,也好。
程爱瑜使劲的拍了拍脸颊,振作精神。从衣柜里拿了套连衣裙换上,就去给死党开门。
这顾繁华一进门,连鞋子都顾不上换,啪啪两下,踢掉高跟鞋就往屋里走。跟侦查兵似的,将她房间里里外外的搜罗了一遍,这才转身看向一直站落地窗旁,怯意的伸着懒腰的死党,眉头微微皱起。
“出什么事了,你……和景煊。”不敢靠近落地窗,顾繁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打开拎着的两杯咖啡,等程爱瑜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她,“你的,Espresso。”
“谢了。”耸耸肩,程爱瑜不落痕迹的朝沙发扶手靠去,遮掩抱枕后还没来及收拾掉的T恤。
“三十分钟,陈述事实。当然,你如果愿意分享,我很愿意听你们的每个动作,每个浅吟。”顿了下,眼尖的顾繁华看见了她屁股下压着的那块白色,盯着她的脸,眯起眼睛,故意透露道:“唐枫来接的景哥,无意中,看见他背上,有几道抓痕……”
捏着纸杯的手,微微一紧。
程爱瑜冷哼了声,“活该。”
“呵,小魔女,你可够狠的,听说都挠出血来了。”打量着死党,顾繁华来了兴致,笑颜如花的拨弄着搅拌勺,“你俩现在是玩哪样啊?”
“和你跟唐枫一样,狗男女一对呗!”喝着苦涩的咖啡,程爱瑜自嘲的笑了。
怔了下,顾繁华好像被咖啡烫着了,舔了舔嘴唇,就放下纸杯,绕到程爱瑜身边坐下,伸手环住她的肩膀,轻轻的拍着,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许久,她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你和景煊说了吗,八年前,你们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