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敖听了叶婉歌的话也甚觉有道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是自然规律,根本不是什么病症,无药可依也在情理之中,或许有办法只是那些太医没有研究出来。
看向叶婉歌的小腹,想着这会应该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了,得空要找宋齐盛问问。
躺在凤榻上的叶婉歌动了动身子,伸手捂着唇打了一个哈欠,带着困意问南宫敖,“皇上,今儿要留下来吗?”
“嗯。”本就是轮到她侍寝的日子,她有孕在身虽不能侍寝,但他为了照顾她的心情,还是会呆在她的身边。
叶婉歌睡在凤榻上,抬眸看着南宫敖,声音温柔的说,“皇上,不必为难自已在这陪臣妾。”
南宫敖听了挑了挑眉眼,“我愿意陪着皇后,没觉得有什么为难。”早就决定留下来陪她,他很重视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离开她的身边时一刻也不放心,只怕到了别的寝宫以他惦记这对母子的心情,他根本没有心思颠鸾倒凤。
叶婉歌听了装出感动的样子,“皇上,你真是个洁身自爱的明君。”
听到她的夸赞,南宫敖说道,“皇后,是从何处看出朕是个明君的呀?”
不过一句随口而出的奉承之词,她没想到他会追着问,不过他这样追问也难不住她,“不恋女色,治国有方,有雄才大略。”
南宫敖听了蹙眉,问道,“有雄才大略?”他听了她的夸赞之词,觉着她也不是信口拈来,想听听她的见解,是从何看出他有雄才大略。
叶婉歌听了在心里暗笑,之所以说他有雄才大略全是因为他的野心,虽有野心却自知国力虚弱,有野心窥探邻国却四处结盟帮交,以示友好实际上是为了争取时间韬光养晦,待兵强马壮,粮草肥沃之时再肆机而动。
看着南宫敖,叶婉歌说道,“皇上登位以来,定边关平内乱,跟邻国结盟放开边关,让领国的商贾小贩到北唐做买卖,天下人都说皇上仁心、仁德、仁善,得人心者得天下,皇上如此的得人心,尽显皇上的雄才大略。”
叶婉歌的分晰让南宫敖听了面露笑容,他确实是在收买人心,先得人心再得天下。
“皇后居深宫,还能纵观天下。”南宫敖看着叶婉歌轻描淡写的说道,心里却在暗自称赞叶婉歌的聪慧。
叶婉歌听了笑道,“皇上的雄心,不是臣妾这拙眼看出来的,只是平日里听大家这么说。”
“哦!我的雄心,难道世人皆之?”南宫敖说道。
叶婉歌笑,“皇上真有此心?”
“朕没有统一天下的野心,只盼天下苍生平安,盛世太平。”南宫敖打着忧国忧民的旗号说道。
叶婉歌听了心里一声嗤笑,南宫敖称霸天下的野心藏得滴水不露,她此问不过试探试探,没想他能对她说真话。
叶婉歌看着南宫敖,谈论时局的话题结束,转而问南宫敖,“皇上,沈大夫和家父何时回朝?”
南宫敖听了,说道,“快了,就这几日便道。”
说罢看着叶婉歌问道,“皇后,想叶丞相了?”
“自从臣妾进宫,不存回过相府,只是偶尔在宫中见一见家父,家父一走多日,臣妾见不到家人,时有想念。”叶婉歌想回丞相府一趟,只是不好直接提出,婉转的说道。
南宫敖听了,说道,“皇后若是想家,可派人接丞相夫人进宫跟皇后小聚。”
南宫敖知道叶婉歌委婉的说想家,是想回家省亲,但南宫敖考虑到她有身孕在身,他不放心让她离宫,所以建议她可以接丞相夫人进宫来。
“好。”见南宫敖不同意她出宫回相府,她轻应一声,阖了一下眸轻声说道,“皇上,臣妾困了,要睡了。
皇上是现在就寝,还是过一会再就寝?”
南宫敖看她早就哈气连天的样子,挥手示意内室的奴才都退下,说道,“朕跟皇后一块就寝。”
听到南宫敖现在就要就寝,叶婉歌又睁开阖上的眸,看着他遣退了奴才,知道他是想她亲手给她更衣,但进了暖和被窝里的她不愿再离开被窝,睁眸看了一眼南宫敖。
南宫敖看她困意连连,知晓她不愿意起来替他更衣,他凑近她道,“朕不会把你从这暖和的被窝拽出来的,朕自已更衣。”
说话间南宫敖自解了衣扣,脱了龙袍掀开锦被的一角,钻进了被窝。
叶婉歌一个人睡在凤榻上任意舒展伸体,伸胳膊蹬腿的睡的很舒服,这南宫敖一上来她不敢乱动,只能蜷缩着身子睡在那。
南宫敖看着叶婉歌蜷缩着身子睡得不舒服的样子,他的身子往她靠去,直到身子贴着她的身子,伸手把蜷缩着的她拢在怀里。
叶婉歌被他揽在怀里,他的手从她的衣角伸进去放在她凸起的小腹上。
“皇上!”那带着冷意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难受无法安睡。
“嗯?”南宫敖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满,但不知是为何不满。
“要睡了,你的手放在上面让我难以安睡。”叶婉歌说道。
“噢,朕一时高兴,只想亲近吾儿,到疏忽了皇后的感受。”南宫敖笑道。
“臣妾自打有身孕以来,脾气急躁,望皇上谅解。”叶婉歌怕南宫敖不悦说明原由。
“朕知晓,十月怀胎,辛苦至极,待龙儿诞生,朕定会厚赏皇后,厚赏叶家。”南宫敖许以重赏,哄着叶婉歌。
“嗯。”面对南宫敖许下的可望不可及的重赏,叶婉歌淡漠应之。
南宫敖的颌抵着叶婉歌的发顶,又许以重诺道,“如若皇后诞下龙子,那朕便立他为太子。”
南宫敖一心盼望着龙子诞生,初为人父的欣喜让他不思虑就许以重诺。
许诺后久不见应声,他低头一看,刚刚还睁着眸的人此时已传出细细的酣声,他看了无奈一笑,伸手替她掖好被角,手又不自觉的覆上她的小肚。
叶婉歌一觉睡的极不塌实,一夜都在恶梦中,满身虚汗都湿了衣衫,被恶梦惊醒后,一睁开眼就看到睡得极沉的南宫敖那张英俊的眉眼。
叶婉歌叹一声,同床异梦许久,早习惯了他睡在身侧,不知为何今日会恶梦连连,还是这恶梦是在预兆着什么不好的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天已是黎明时分,她了无睡意,肚子又有些饿,轻手轻脚的爬起来从榻尾下了地。
她自行更好衣服,往外室走,外室守夜的奴才见皇后起的这么早,以为她要出恭,连忙上前问,“皇后娘娘,起的这么早是要……”
没等奴才问完,叶婉歌说道,“打水给我洗濑,再弄一点点心上来。”
奴婢听了立刻下去准备,叶婉歌洗濑好,吃完了点心,天已大亮,南宫敖也醒了。
听到南宫敖在内室叫人更衣,叶婉歌阻止了要进去的张富贵,她接过龙袍进了内室。
看着叶婉歌捧着龙袍进来,南宫敖说道,“皇后,几时醒的?”
“有一会了!肚子饿的肌肠轱辘就吃了些点心充饥。”叶婉歌隐瞒了被恶梦惊醒的事实。
一听到叶婉歌是被饿醒的,南宫敖想着她这一张嘴吃,两个人吸收营养,一日三餐着实不够,说道,“吩咐厨房,晚上给你加一顿夜宵。”
“嗯。”叶婉歌应声,想着是要加一餐,如若夜夜这样饿醒,她着实受不了。
替南宫敖穿好龙袍,叶婉歌问道,“早膳皇上是要在这用,还是回养心殿用?”
昨夜一觉睡的塌实,现在醒来离上朝的时辰不早了,他怕再这用膳耽误了上朝,于是说道,“回养心殿用,还有些文书要批,趁早膳的时间批阅一下,今日朝上要议此事。”
叶婉歌听了,知道不便挽留,轻声应道,“好。”
南宫敖离去,叶婉歌独自一人用完了膳,就传了宋齐盛来。
叶婉歌将苏欣薇的事情讲与宋齐盛听,问宋齐盛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出苏欣薇。
苏家是朝庭要犯,当初被满门抄斩诛连九族,朝庭之上都没有臣工敢帮着说一句话,如今要救苏欣薇弄不好会被牵累。
思忖许久宋齐盛道,“苏家当初诛连九族,现在死囚活在人间,要是搭救不成被发现,被有心之人利用,再安个抗旨之罪的罪名那可是死罪呀?”
叶婉歌听了点头,“当初苏家被满门抄斩,苏欣薇也在名单之内,而今苏欣薇活着,那让他活着的人冒这么大的危险,必定苏欣薇攥着这些人的什么短处了。”
宋齐盛赞成叶婉歌的推断,知道苏欣薇攥着别人的短处,更不能冒然出手相救,苏欣薇能在宫中生活这么多年不被人发现,可见这让她活下来的人在宫中的势利之大。
“有几个人看守呀?”宋齐盛问道。
叶婉歌摇头,“无人看守,她腿脚溃烂,无法行走,只是被囚禁在那阴暗潮湿的屋内。”
“洗衣房那么人来人往的地方,就无一人发现苏欣薇?”宋齐盛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