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下次不敢了。倒是爷爷,到底有什么事啊?”见莫丞相没有回应,莫嫣然急匆匆的询问道。见孙女如此焦急的模样,便将她所有的心思知晓的一清二楚。
“夜君凌随同夜王带兵打仗,如此而已。”
“出战?”莫嫣然顿时失了兴趣,原本期盼的面容此刻也是恹恹然,“怎么会派他出战?那不就代表嫣然会很久都见不到世子了?”
“你这丫头,当真就如此迷恋夜君凌?”莫丞相摇了摇头,夜君凌实是优秀,但是在朝中却是站在他的对立面,要娶莫嫣然,断然是不可能的。可是莫嫣然不知怎么的,着了魔似得对夜君凌疯狂的迷恋,这也是让他唯一头疼和无可奈何的事情。
“嗯。”莫嫣然娇羞的点了点头,“不知爷爷是否记得,在嫣然七岁时,随着爷爷去狩猎之处时走失在圈外,突然遇见一只黑熊,危在旦夕间,是世子挺身而出救了嫣然一命。”
莫嫣然回想起当初那一幕时,脸上仍止不住的泛红。潇洒俊逸的身影,少年风华绝代的模样,在年幼的她的心上给予了重重的一击。
自此之后,不论满城风雨,街头巷尾如何流传,她始终不断的追随着他,近乎疯狂的地步。
莫丞相也不是不知此事,他默不作声的看着嫣然,继而开口苦口婆心的规劝道:“嫣然,你也知道爷爷在朝中是支持四皇子的,而夜君凌是六皇子一派。两排对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朝堂腥风血雨,殃及各处。你又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莫嫣然听闻摇了摇头,“世子不是始终处于中立的状态吗,又怎会是六皇子那一派!”
“哼。”莫丞相冷哼一声,眉眼里均是一片冷意肃穆,“他自小便是同六皇子交好,如若说他不是六皇子一派,怕是谁也不信。”
“我不管!”莫嫣然松开缠着莫丞相的双手,退后了几步,身形摇晃。“不论爷爷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的。”说罢,便跑了出去。
“哼!”莫丞相微微动怒,一挥袖,身旁立刻出现两个影子。
“派人看好大小姐,别让她踏出相府一步。”
“是。”黑影双手作揖,低声应到后便闪身而出。
丞相盯着堂外漆黑的夜幕,一指在玉环间摩挲,眼神之间若有所思。
“出兵?”莫丞相眸中划过一道利光,夜君凌,看来只好从你身上下手了。
翌日,明帝上早朝之时,便将出兵征战之事满朝宣布,一时之间朝堂众人议论声嘈杂非凡,但却无一人出口反对。既然是明帝之旨意,他们若是开口便是忤逆了圣旨,没有人有这个胆子去撩龙须。
夜君凌神色悠然立在原地,周围一切繁杂之声好似皆不入他耳。天御临则亦然相同,面色沉静,犹若天神之威伫立,风姿绰绰,独傲而立;天晔华则是截然不同,一身温润如玉的气质,仿若翩翩佳公子,骨子里时而透露着不同于如玉般模样的野心,浅笑淡然,却处处透露着危险。
朝服在身,仍掩不了一身气质华然。朝中之人思绪万千,对于此事的想法各有千秋。
“臣斗胆一问。”一名老臣行步上身:“敢问陛下,是由谁领兵出战?”
明帝不语,目光瞥向一处。夜君凌了然,薄唇勾起,对着那老臣微微一笑道:“此战由我和父王出战,尚书大人但且安心,以我与父王之力,定会助陛下护得天乾之安好无事。如若不行,还有六皇子,六皇子之名,定当不负众望。”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惊起了朝堂之中的一片波澜。夜君凌看似随口无心说道,但是一言落入有心人耳中,便变了一个性质。
夜君凌是谁?六皇子一派之人,有识才之力,军事之才,堪比天御临。他一句话不就明摆着将天御临同自己往高处推吗?
对于夜君凌这一番大胆的举动,天御临倒是没有任何表情,眸光与夜君凌相互交错之间,一切便已了然。天晔华听闻蹙眉,面容上却是一派温和,令人沐浴春风。
“世子好似对自己没有信心呢,莫不成,这一次对世子来说,很棘手?”
棘手?这看起来是当然,骑兵突袭,谣言四起,面对敌方未知的行动,天乾就只能一味的处于被动,如何不棘手。但是在夜君凌眼中,却好似渺小的不堪一击。他挑了挑眉,似随意回口道:“是啊,挺棘手。以四皇子目前的能力,还远远不够呢。”
“你……”没想到夜君凌竟当众肆无忌惮的挑衅,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怒气,碍于朝堂便无发作。天晔华眸光暗芒划过,压抑住内心涌动的情绪,强装镇定。
“好了,朝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明帝一声威怒,朝堂下文武百官见状立刻噤声不语,各个低垂埋头。天晔华也闭上了嘴,在莫丞相的示意之下,神色不好的站在一侧。
“如若无事,这早朝便退了吧。”明帝起身,负手而立,直径迈向后方踱步而离开,余地只留得满朝跪拜的文武百官。
“哼,堂兄今日在朝堂心直口快之语倒是令堂弟我刮目相看。”天晔华冷冷的瞥了夜君凌一眼,仍对方才刹那的事情耿耿于怀。
“过奖过奖。”夜君凌的心思似是不在这里,朝着天晔华匆匆敷衍了几句之后,避开了欲往前同他搭话的朝臣,身形快速一闪便离开了原地。走出宫外,上了备好的马车,匆匆忙忙朝着府中赶去。
此刻夜王府,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白双蒙着眼,五指夹着飞刀,朝着树中心猛地射去。一声声剑刃破木的声音,在狭小又静谧的空间里,依然是格外清晰。
白双拆下蒙眼的布条,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成果——不错,实力已然差不多恢复到之前的时刻。
接着抬头望了望天色,算了算时辰,早朝差不多该退了吧。
呸呸呸,想什么呢!白双猛地摇了摇头,最近她真的是鬼迷心窍,动不动就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心中一股浊气氤氲,白双干脆收起飞刀,怀抱解下的狐裘披风,朝着侧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