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寒霜没有再说话,而是在想其他的事情。再淡然,也不能够忘记已经发生的事实。秘方的丢失,还在牵连着梁寒霜的心。
“那答案为什么会是芙蓉呢?”墨炎凉再次询问着梁寒霜说道,其实他也不是很明白,只是梁文是这样回答的,碍于面子,他并没有开口去问梁文。
听到墨炎凉这样问,浅浅的笑容又在梁寒霜脸上浮现,不禁笑出声来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所以才会问我的吗?”
“咳。”墨炎凉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被一眼看穿还是很难为情的,转移话题说道:“那你到底知不知道?”
“当然。”梁寒霜淡然一笑,故作神秘的说道:“这么简单的题目我又怎么会不知呢?你未免也太看低我了吧?”
墨炎凉很着急的想要知道,而梁寒霜却一直在卖关子,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那你快说吧。”
“好吧,告诉你就是了。”梁寒霜看着墨炎凉这样,不禁有些失笑,整理好情绪好,故作严肃的说道:“芙蓉开花就是等待着凋零,就是生亦是死;而花的种子深深埋藏在淤泥里,等待着重生,就是死亦是生。”
仔细的琢磨梁寒霜所说的话,墨炎凉不禁赞叹的说道:“确实是这样,看来到底是小瞧你了。”
经过这个谜语,墨炎凉对梁寒霜的认识又多了一些,也认识了更深的一层。
梁寒霜只是笑着没有说话,这样的谜语和解析她知道也并不奇怪,毕竟她拥有着二十一世纪的智慧。
时空转变,物是人非,而记忆却没有被湮灭,或者这就是值得庆幸的吧,好在,记忆还在呢。
若是连记忆都消失了,她又该怎样以新的身份重生在这样的红尘乱世之中。
“抚琴吧。”墨炎凉突然想要听梁寒霜的琴声,那曲调与寻常的曲调并不相同,就连忧伤也是不同的。
“是。”梁寒霜起身,坐在了瑶琴后面,手指抚摸上琴弦,一曲《葬花吟》从指尖泄出,余音绕梁,在这个房间里回荡。
不仅仅有着这个时代的气息,也有着二十一世纪的时代的气息。
这样的曲子,让墨炎凉感到了动容。
一曲罢,梁寒霜抬头看着入迷的墨炎凉,有些疑惑,自己的曲子就这么容易让墨炎凉走神吗?想到这,梁寒霜有些不悦。
一气之间,梁寒霜随便拨动了几下琴弦,乱音在房间里响彻。
这样的乱音使墨炎凉回过神来,从容的脸庞上有些不淡定,不知道为什么,墨炎凉听这首曲子的感觉,那种忧伤和寒冷,和梁文身上散发出的感觉特别相像。
而这个时候的墨炎凉,突然很想要见到梁文,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明白,现在可能见不得,但他不甘心。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喝下最后一口酒,墨炎凉就从窗子离开了。
梁寒霜见怪不怪,刚好墨炎凉离开了,自己也能够放松一下了,想到这,梁寒霜脸上显现了轻松的表情。
墨炎凉离开后,来到了梁文所在的客栈,房间里的灯还是熄灭的,墨炎凉从窗户进入,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梁文果然不在了。
淡淡的失落包围着墨炎凉,独自坐在屋顶上,遥望着皓月,饮着腰间酒壶里的酒,回想着和梁文相处的时光。
他竟然,有些怀念。
摇了摇头,阻止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仰头饮罢,看了一眼梁文房间所在的位置,墨炎凉就离开了。
但愿还能够再见到梁文,而且不要太久。
如果说见梁寒霜的日子是每逢五的话,那其余的日子墨炎凉都想要见到梁文,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和梁文在一起饮酒作乐,比试武功,比较有趣吧。而和梁寒霜在一起,只是因为段芊芊的缘故。
在别人眼里并没有什么牵连的两个人,而在墨炎凉的眼里,硬生生的是想要把两个人牵连在一起,也不知为何。
很少有人知道,如今的梁寒霜,就是曾经的段芊芊,这是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多,对梁寒霜的灾难可能会越大。
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就像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墨炎凉总爱去青楼里见那位名叫梁寒霜的女子。
墨炎凉的身影,在这皓月的照应下,消失不见。
“青衣。”待梁寒霜确定墨炎凉离开后,梁寒霜唤了在隔壁等候的青衣的名字。
青衣听到梁寒霜在叫自己,立刻从隔壁的房间里出来,来到了梁寒霜所在的房间里。“主子。”
每次,青衣都会这样毕恭毕敬的叫着梁寒霜,单膝跪地,认定了梁寒霜就是自己的主人,才会这样有规矩。
“起来吧,不要总动不动就跪下,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梁寒霜最无奈的就是青衣每次见到她都要给她下跪行礼。青衣这样的大礼梁寒霜觉得自己是受不起的。
“是,青衣知道了。”青衣站起身来,回答说道。这个规矩,是青衣从小就接受的。
青衣清楚的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爹爹曾经亲口教导她说道:“青衣,你的出生是为了完成你的使命和责任,千万不能忘却。而且对你的主人,要单膝跪地,才能显得出对主人的尊敬和臣服。孩子,行走江湖,万事要小心,江湖险恶,而人心难测。”
这是青衣父亲最后的话语,青衣父亲离开后,青衣将这一切都谨记在心里,从未敢忘却。
“青衣,你在想什么?”梁寒霜看着发愣的青衣,疑惑不解的问道,青衣几乎不在她面前走神,而这次是怎么了?
青衣回过神来,而眼底划过一丝落寞和忧伤的神情,随后又恢复到冷冰冰的模样,没有任何情绪的回答说道:“没什么,主子有何吩咐?”
“我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好像要发生的样子。”梁寒霜对青衣毫不掩饰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不安。她相信青衣的忠心,没有为什么,就是相信而已,毫无理由的信任。
“因为方子的事情。”青衣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除了这件事,她想不到其他什么让梁寒霜不安的事情。
青衣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个方子对梁寒霜有多重要,就像是青衣剑对自己那么重要一样,是他们自己所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使命。
梁寒霜点了点头,手指在琴弦上拨动,不成曲调,却别有一番韵味。
不等梁寒霜开口,青衣便开口询问着梁寒霜说道:“主子想让青衣怎么做?”青衣暗负梁寒霜应该是让自己去追回这个方子。
不管有没有任何的线索,青衣都一定不辱使命。
而青衣这次却猜错了,梁寒霜停下手中的动作,淡淡的看着青衣说道:“明天陪我出去一趟吧,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做好准备。”
梁寒霜嘱咐着青衣说道,刚才还在说方子,而下一秒却又转移到别的话题上,跳跃的速度是青衣有些跟不上的。
青衣没想明白两者之前到底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回答梁寒霜说道:“是。”
没有墨炎凉在的这一夜,很平静,平静的有些不像话。
天亮的时候,墨炎凉回到了宫中,从梁文那里离开后,墨炎凉并没有去梁寒霜那里,也没有回宫,而是去了别的地方。
在南景宫门口,早已有一人站在那里等候墨炎凉的回来。
那个女子身着金黄色的华丽服饰,头上戴满了珠宝,风华绝代的女子,却有些一股风尘味。
这就是后宫中的皇后娘娘,就算是飞到枝头变成了凤凰,也无法掩盖她曾经卑微的过去。
看到皇后在南景宫门口,墨炎凉微微皱起了眉头,现在的墨炎凉看到皇后,感觉到了一丝的厌烦。
想要躲避,奈何躲避不过。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看到了墨炎凉,立刻俯身给墨炎凉行礼,语气平淡,没有任何的心虚。
墨炎凉越过皇后的身边,走进了南景宫,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谢皇上。”皇后起身,随着墨炎凉的脚步走进了南景宫里。
“皇后一大早就跑过来找朕,所谓何事?”墨炎凉坐在桌案前,询问着不请自来的皇后,甚至只是扫了她一眼,并没有用正眼去看她。
“皇上昨夜又不在宫中。”皇后心里清楚,墨炎凉之所以不在宫中,是因为墨炎凉去见了梁寒霜那个女人。
皇后这个时候心里所想的是:梁寒霜你个贱女人。虽然她和梁寒霜都是青楼里的风尘女子,而现在她们却是身份有别。
她已经成为了一国之母,而梁寒霜还在青楼,这就是她们之间的差距。明明她都已经嫁入了皇宫,为什么墨炎凉还总是出入青楼。
因为皇后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
墨炎凉瞥了一眼皇后,语气冷淡的说道:“和你有关系吗?”墨炎凉从来都不在乎他娶进皇宫里的这位皇后。
“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理当过问。”皇后低下了头,语气坚定的说道,但她心里并没有一点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