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对着姓冯的男子挑了挑眼,淫笑道,“反正留在这里也是死,不如让咱兄弟两个快活快活,也算报答了咱们送她一场了!再说,兄弟我还没尝过这侯府小姐是什么滋味呢,平时被她们欺辱,今日也让爷开开心!”
“这、这不太好吧!”姓冯的男子瞥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有些心动,又忍不住心虚,“再说这张脸你也看的下去?”
“拿衣服一蒙,不是一样,你要不乐意,就给兄弟把个门,兄弟自己快活!”
三角眼说完,已经按捺不住,走到明硕身前,一把将明硕扯过来按在身下,急色的去扒她身上的衣服。
明硕惊惧癫狂,拼命的挣扎,“放开我,我父亲是静安侯,你敢碰我,一定诛你九族!”
三角眼将明硕的外衣脱下,只觉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的人发渗,忙用衣服蒙上,一边飞快的脱她衣服,一边不屑的笑道,“你爹现在是朝廷抓捕的罪犯,谋逆的大罪,现在自身难保,是生是死还不一定呢!”
“不、不可能!”明硕惶恐摇头、
衣裙刺啦被扯下,三角眼呼吸急促,顾不上再和明硕说话,俯身下去在她身上便是一阵乱拱乱亲。
旁边姓冯的看的眼热,也不禁走过来,胡乱的在衣不蔽体的女子身上摸索。
明硕心神俱裂,惶恐而绝望,剧烈的挣扎,然而她如何敌得过的两个男子,很快裙衫也被褪下,两条光裸的腿不断的踢打。
“不要、求你们不要!”
女子声音凄厉悲惨。
三角眼猴急的去解腰带,脱了裤子,刚要扑身上去,突然身后破庙的门“咣”的一响。
他色令智昏,以为是大风刮的,连头也未回,伸手去提明硕的两条腿。
“噗!”
昏暗的火光下灯光一闪,三角眼猛然停在那,背上插着一把刀,鲜血涌出,映红了他满是**的双目,里面闪过一抹错愕,砰然倒地。
他大头朝下,正正砸在姓冯的男人身上,口中鲜血喷在他脸上,他大叫一声,一把将三角眼推开,跌倒在地,惶恐后退。
明硕看不到,身上没了束缚,顿时起身缩到墙角,惊恐的抱着身体四处张望。
破庙的门被推开,十几个侍卫涌进来,分列侍立,威严肃静。
随即,一身暗红色宽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一双邪魅长眸淡淡扫过角落里的明硕,又自地上死去的三角眼身上掠过,眸光冷漠,满目厌恶。
姓冯的男人忙爬过来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涕泪横流,“公子饶命,小的再不敢了,小的家中还有老小等着小的养活,求公子放小的一马!”
燕昭宇看也不看他,薄唇中吐出一个字,
“滚!”
男人却如蒙大赦,“是、是!”
说罢,也不管三角眼,连滚带爬的出了破庙。
燕昭宇缓步走进破庙,捡了地上的衣服,走到明硕跟前,扔在她身上,淡声道,“穿上吧,朕即便不喜欢你,却也看不得这种恶心龌龊的事!”
明硕发丝凌乱,脸上青红交替狼狈不堪,吓的早已魂飞魄散,此时紧紧的抱着衣服,哭道,“皇上、你是皇上?”
燕昭宇连夜赶往荆州,路过此处,见破庙中有光亮,又听到女子惨叫,知道是有女子被害,进来却不曾想竟是明硕。
此时虽救了她,却不愿多看她一眼,转头便走。
“皇上!”
明硕扑身过来,跪在地上,慌声道,“皇上、皇上是来抓我父亲的?我父亲绝不会谋逆,还请皇上明查!”
“静安侯带府兵偷袭城门,私逃出上京,如今率领荆州兵马正和朝中精兵对抗,不是谋逆是什么?”燕昭宇冷笑一声。
“不、不会!”明硕恍惚摇头,伸手胡乱的一摸抓住燕昭宇的衣摆,泣声求道,“我父亲这样做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求皇上网开一面,就算看在长公主的份上,求皇上饶了我父亲。”
“长公主?”燕昭宇嘴角噙着淡笑,声音却似雪清寒,“直到现在,你们明府的人还厚颜提长公主。骗了朕将近十年,骗了所有人十年,你以为朕真的不知道,长公主,朕的姑母,早已经死在明持伍和蒋氏手上!”
明硕大惊,慌张的仰坐在地上,颤声问道,“皇上、如何知晓?”
燕昭宇回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惨状的女子,低声笑道,“大局已定,朕今日告诉你也无妨,你可知道二白是何人?”
“锦二白?”明硕一愣,“她是谁?”
“她才是长公主的女儿明鸾,九年前被你们明府追杀,活下来的明鸾!”
似一个惊雷劈在头上,明硕猛然张大了嘴,因为太过震惊,身体微微颤抖,“锦二白、明鸾?”
“她、她是明鸾?不、不可能,明鸾九年前就已经死了,已经被烧死了!”
她比二白只小一个月,当时也只有八岁,但明鸾失踪一个多月以后,舅舅回来向母亲报信,她在门外听的清楚,长公主和明鸾都被烧死了,甚至将烧的只剩白骨的尸体都带了回来。
锦二白怎么会是明鸾?
不!
不可能!
然而,如果锦二白是明鸾的话,似乎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十年了,明鸾回来报仇了,向他们明府报仇了!
他们明府如今落到今日的地步,根本不是巧合,都是锦二白在暗中操纵。
她和哥哥变成这副样子,也都是锦二白在报复!
“朕和鸾儿一样恨你们明府,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恨不得将你们明府所有的人凌迟处死!然而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朕觉得,根本无需动手了!”
燕昭宇冷冷道了一声,再也不看明硕一眼,转身出了破庙,上马,向着荆州急奔而去。
明硕神情恍惚的跌坐在地上,似是仍旧沉浸在二白真是身份的震惊之中。
突然,她惶惶起身,踉跄的往外走。
她要去见母亲,她要马上告诉母亲。
明鸾回来了!
明鸾回来报仇了!
明持伍此时已过了七渡岭,和大燕精兵几次交锋,此时五万兵马还只剩不到两万的残兵败将。
眼见就要到了荆州,明持伍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总算活着命回来了,又忍不住担心,怕荆州早已落入他人之手。
然一路过来打听,并没有看到朝中其他军营的出兵,心中稍安。
奇怪的是,过了七渡岭之后,一直在后面紧追不放的大燕精兵突然没了动静。
明持伍心中疑惑,只快马加鞭连夜赶回荆州去。
到了荆州城下已是丑时,荆州城门紧闭,城墙上侍卫威严挺立,见城门下突然出现上万兵马没有任何反应,似没看到一般。
荆州城门高耸坚固,护城河宽阔,易守难攻,是座固若金汤的古城。
此时城中一片死寂,城门上灯火幽暗,看不出任何异样,然而就是因为太安静,反而有些诡异。
明持伍骑在马上,连日的逃命已让他疲惫不堪,沉声吩咐道,“去叫门!”
“是!”
迟尚打马上前,高声喝道,“城门上的人听令,侯爷率兵回城,速速打开城门!”
“速速打开城门迎接侯爷回城!”
然而他一连喊了两遍仍旧不见城门上侍卫回应,眉头一皱,回身道,
“侯爷,情况似有些不对!”
明持伍眉头紧蹙,心中越发不安,城中情况不明,他亦不敢带人硬闯进去。
“侍卫不开城门,该如何是好?”
迟尚沉思片刻,道,“如今荆州无主,也许是守门侍卫谨慎而已。不如待夜里属下派人去城中打探一下虚实,明日再做打算!”
明持伍缓缓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好在探子还未发来大燕精兵追上来的消息,明日再进城也不迟。
两人商议定,立刻让手下兵马在城外扎营,略做休整。
蒋氏自马车上下来,惶恐道,“老爷,怎么不进城了?”
明持伍点头道,“暂且在城外休息一下,明日一早再入城!”
蒋氏不明情况,又害怕惊惧,只紧紧的跟着明持伍,听从安排。
一入营帐,蒋氏立刻上前道,“老爷,既然咱们先不进城,不如再多派些人去寻找文璟和硕儿!”
明持伍皱眉道,“老夫自有安排,一切等明日进城后再说!”
“那日我们就不该把文璟和硕儿丢在山林里,兵荒马乱的,他两人又行动不便,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蒋氏哭道,“老爷好狠的心,他们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这几日蒋氏每日都是哭哭啼啼,不断的念叨这几句话,明持伍早已烦心不已,加上身心交瘁,更是不耐,
“你让老夫如何?带兵回去自投罗网?什么都帮不上,只会添乱!”
蒋氏见他生气,也不敢再说,只坐在一旁暗暗抹泪。
明持伍越发烦躁,一甩袖子,刚要出帐,就听侍卫急急跑来禀告,
“侯爷,公子找到了!”
“找到了?”明持伍顿时面上一喜,急声道,“在哪?赶紧带本王过去!”
蒋氏更是已经扑身过来,惊喜道,“你说文璟找到了,快!快带我过去见文璟和硕儿!”
两人齐齐往帐外走,只见漆黑夜色下,一辆马车驶过来,周围十几个侍卫护送,正是明持伍当时在山上留下寻找明文璟和明硕的人。
蒋氏踉跄跑过去,高声急呼,“文璟、硕儿!”
小侍卫头领上前道,“属下见过侯爷,见过夫人,公子已经找到,平安带回!”
“好!好!本王记你一大功!”
明持伍那日将明文璟和明硕落在山上,这几日也是担忧不已,只是一路带兵不好显露,此时听闻明文璟找到了,顿时忍不住面露激动。
小侍卫头领垂着头眸光闪了闪,讷声道,“侯爷恕罪,属下只找到公子,郡主她、她、”
“硕儿怎么了?”
明持伍脸上笑容一僵,皱眉问道。
侍卫头领扑通一声跪下去,“属下赶去时,只看到公子,为防公子不测,属下只好先带公子回来!”
明持伍眉心一蹙,疾步往马上走。
此时明鸾已经自马车上出来,对着冲过来的蒋氏福身,“鸾儿见过夫人!”
蒋氏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奔上马车,看到明文璟顿时抱着他喜极而泣,“文璟,娘不好,让你受苦了!”
明文璟凸出的眼珠直愣愣的看着蒋氏,眼角渗出眼泪来。
她抱着明文璟哭了一场,眼睛一扫马车角落里面目全非的女人,似才发现明硕不在。
“硕儿?硕儿呢?”
放下明文璟,蒋氏跑出来,四处寻找,“硕儿在哪?”
“夫人!”明鸾上前一步,火光下她面容狼狈,神色凄婉,哭道,“夫人,我们的马车和郡主的马车都被冲散,等我找到郡主的马车时,郡主、郡主她已经被山中野兽咬死了!”
“你说什么!”蒋氏似被雷击,脸色顿时变的惨白。
“鸾儿连郡主的尸骨都没有看到,只看到马车前被撕咬下的衣服,是鸾儿不好,没保护好郡主妹妹!”明鸾捂着眼睛,哭的泪流满面。
蒋氏两眼一黑,猛然向后倒去。
“夫人!”
明持伍急喝一声,忙自身后抱住蒋氏,“夫人!”
蒋氏扑在明持伍怀里顿时大哭起来,“我的硕儿,我的硕儿没了,都怨你,都是你把他们抛下,把我们的硕儿害死了!”
明持伍亦是满眼悔恨加心疼,抹泪道,“老夫何尝不心痛?”
明鸾在一旁陪着痛哭,绢帕掩饰下,一双眼睛中幽光闪烁,缓步上前安慰道,
“夫人节哀顺变明,硕妹妹虽然没了,以后鸾儿就是您的亲生女儿!”
马车中明文璟瞪着眼睛,嘴里发出呜呜急迫的声音,只是很快被夜风吹散。
蒋氏哭的死去活来,最后被明文璟搀扶回帐,明文璟和明鸾也被安排回去休息。
一夜无眠,不过两个时辰,天已经蒙蒙亮了,迟尚来报,派城中探访消息的人仍未回来。
明持伍两鬓斑白,形容憔悴,一脸的沉重,来回踱步道,“荆州必然有异!”
“侯爷如何打算?攻城还是取道他处?”迟尚问道。
“依迟将军之意呢?”明持伍道。
迟尚思忖片刻,道,“荆州城想必已被旁人所占,奇怪的是,昨夜我们叫喊时,那人并未出城迎战。昨夜我等刚到荆州,兵马劳顿,若是出战,必然不占先机,对方不出兵,想来城中兵马不多,所以才畏缩不出,只等江甫的精兵到了之后,前后夹击,治侯爷于死地!”
明持伍缓缓点头,“迟将军所言极是!”
迟尚继续道,“如今前方城门紧闭,后有追兵,我们等下去只能坐以待毙,而目前的形势,侯爷已失了先机,成了谋逆造反的臣子,即便此时逃往别处,也无人敢留侯爷,所以依属下之意,不如趁江甫的兵马未到,荆州兵少,我们先将荆州攻下,有荆州做依仗,才可同朝廷谈判的余地!”
明持伍负手踱步沉思,片刻后,凛声下令,“集合所有兵马,立刻攻城,在江甫追上来之前,务必将荆州城拿下!”
“是!”迟尚铿锵应声,立刻出帐召集兵马。
不过半个时辰,剩余的两万荆州兵马齐齐向着荆州城门进军。
明持伍和迟尚骑马走在最前列,身后兵马分成左中右三翼,攻城兵先行,已到了城门下。
“城门上的人听着,侯爷在此,速速开城门迎侯爷入城,若一炷香之内城门不开,本将军立刻带兵攻城!”迟尚高声喊道。
两万兵马在城门下铺开,若黑潮涌动,刀枪如林。
城门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静立的守卫甚至不曾低头看城下兵马一眼。
迟尚和明持伍两人对视一眼,越发惊疑。
东边太阳缓缓升起,朝阳如金光闪烁,倾射万里。
城下人头攒动,马声嘶鸣,气氛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
一炷香的时间刚到,迟尚刚要举手发起进攻的手势,突然就见城门之上,一队侍卫簇拥着两人走来。
最前方那人,一身明黄色龙袍,身罩黑色大裘,身姿欣长矜贵,正是玄宁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