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醒醒,把药吃了!”君烨坐在床边,长指轻抚着少女的脸颊。
少女皱着眉,头扭向里面。
君烨重新将她的头扳回来,勺子放在她略显苍白的唇上,语气柔和,“吃了药再睡!”
“不要、不吃药”二白闭着眼,神智依旧迷糊,嘟囔了一声,抬手将被子蒙在头上。
“吃药!”君烨去拉她头上被子。
“不吃、不吃药!不要你管我!”二白赌气的低喊了一句,死死拽着被子不放。
君烨蹙眉,墨眸有些冷沉,“听话!”
“不!”少女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无力却倔强。
男人耐心用尽,深吸了口气,一把将被子拉下来,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随即俯身覆在少女柔软的唇上。
苦涩的药汁合着男人的气息一点点渗进来,滑过她的舌,流进喉咙,然后胃里都变成了清苦,二白本能的想要抗拒,然而此时她睁眼的力气都没有,苦涩和委屈一起涌上来,眼泪顺着苍白的脸蛋滴在软枕上,长睫含泪,看上去柔弱乖巧,格外惹人疼惜。
君烨胸口紧了紧,轻吻她面颊上的眼泪,“乖,不哭,是我不好!”
男人的声音温柔低沉,二白似受了安抚,闭着眼睛轻啜了几声,渐渐止了泪,迷迷糊糊不知被喂了几口汤药,终于,头上的男人放开她,将被子重新盖好,吻着她的眼睛道
“乖,睡吧!”
于是,二白真的沉沉睡了过去。
君烨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沉睡的少女,指腹轻轻抿去她唇角的药汁,他从儿时起便最讨厌喝药,在战场上即便是受了伤也从不喝大夫开的药,此时嘴里那样苦涩,可他竟然完全不在意。
男人墨眸沉了沉,方才的心烦意乱越发找不到出口排解,顺着他的四肢百骸蔓延,一点点扰乱他平静的心神,那是一种有些事情超出掌控的烦躁,他排斥,却又贪恋。
到了夜里,二白额头出了汗,只是依旧还有些低热。
四更天时,熬的第二碗药端过来,君烨喂她喝下去,不过半个时辰,二白便出了一身汗。
二白皱着眉,嘴里嘟囔着热,撩了身上的被子,又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君烨一直守在床边,无奈的又将被子盖上去。
见她穿着外衫实在难受,君烨伸手给她脱下来,衣服一落,他顿时怔在那。
少女外衫内竟然没穿中衣,外衫脱掉后,里面只有一个月白色的肚兜,昏黄的灯火下,少女皮肤白皙细腻,如上好的白瓷,肩膀圆润,锁骨精致,因为发热,浑身透着婴孩般的粉嫩。
活色生香!
二白裸露着肩膀大概又冷了,瑟缩了一下,往君烨怀里拱了拱。
君烨躺在床上,将少女揽入怀中,紧紧的按在胸口,这一刹那,方才所有烦躁都不翼而飞,心若镜湖,一片安然。
雨一直在下,似没有休止一般,夜色更深,烛火幽幽,清梦正长。
入冬后,夜长日短,天亮的晚,又下了一夜的雨,天色阴沉,到了辰时天刚蒙蒙亮。
二白觉得自己这一觉睡了很久,梦中那只高冷的猫不是咬她就是吼她,她气的想扒了它的皮,却怎么也追不上,好容易追上了,又浑身无力,手都举不起来。
这一晚上又气又跑,浑身似被碾压过一样,酸乏无比。
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顿时便落进一双幽井般的眸子里,对面男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俊美的一塌糊涂,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幽幽的看着她,藏着许多她不懂的情绪。
二白心头突的一跳,呼吸微窒,脸竟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账内昏暗,少女的一双眼睛却极亮,稚嫩且精致的面孔上带着初醒的懵懂,君烨轻轻抿了抿唇,少女忽闪的长睫似是一下下扫过他的心尖,痒痒的,刹那心动。
不必走近,只微微低头,唇便落在少女粉嫩的柔软上,轻轻含进嘴中,细细舔舐,是人世间最上品的美味。
男人的吻温柔到了极致,那样小心而细致,吻过她的眉梢眼角,吻过她挺巧的鼻梁,在她唇瓣上辗转,缠上她的软舌,一下下深入。
二白想要挣扎,身体却屈从于心里真实的反应,闭上眼睛,跟着男人的唇舌回应,她极力的控制着胸口快要溢出来的紧张和欢喜,惶恐、躲避。
君烨的手托着女子光滑的脊背,附身而上,殷红的薄唇含着少女细白的耳垂,轻挑慢捻,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绯红的脸颊上,声音沙哑性感,“以后不许再生病!”
二白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难道她喜欢生病?
你说不许就不许?
神智渐渐清明,昨日的记忆在脑子里重现,二白眉头一皱,倏然转头,本是气愤的目光,因那双含波的桃花眼变成了幽怨和委屈,“不许亲我!以后都不许再亲我!”
君烨唇角噙着笑,“为何?”
还敢问为何?
二白瞪着他,气势十足,然而软媚的声音一出,却似在撒娇,“你昨天竟然吼我!”
君烨胸口一片酥麻,啄了啄少女的唇,“以后再不会了!”
说罢重重的吻下去,炙热而霸道,一路攻城略地。
二白腰腿都被他压住,躲不开便咬,两人似是厮杀一般,谁也不肯让步。
“其他都依你,只一样,不许再见那个云熠!”君烨吻着她纤细的脖颈,低沉出口,语气坚决。
二白挣扎的身体顿住,看着男人清俊的侧脸,想起昨日男人莫名其妙的发火,静静开口,“君烨,你在吃醋?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君烨猛然停下,抬眸看着少女,目光寂静,漆黑仿若无物,直直的看着她,半晌,垂眸一笑,语气凉凉,“锦二白,从签下卖身契的那一刻开始,你是我的!”
二白不服,“我只说做丫鬟,没说要暖床!”
君烨继续吻下去,“暖床?好提议!”
“君烨!”二白低吼一声,左右闪躲,用力的挣扎起来。
突然,两人同时愣住,二白睁大了眼睛,惊愕的仰头看着某人,然后下意识的又抬起膝盖往上微微一顶,男人闷哼一声,死死掐住她的细腰,咬牙切齿的道,“锦二白,你再动一个试试!”
二白不屑的瞥开眼,小声嘀咕,“无耻、下流!”
不过,尺寸惊人!
二白倏然红了脸,又开始挣扎,亲吻是她情不自禁和花痴,但她绝不会堕落到做暖床的丫鬟!
“锦二白!”君烨喉结滚动,死死的抱着她,声音痛苦,“不要再动,否则本尊现在就要了你!”
锦被之下,二白果然不敢再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眼睛眨了眨,试探的问道,“不然,让杜管家找个人送进来?”
听说男人强行忍着会得病的。
君烨闭上眼睛,忍住一掌拍死她的冲动,深吸了口气,低沉的嗓音紧绷着,“锦二白,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折磨本尊的!”
二白,“……。”
难道,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