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叶家呆了一下午才记起要去医院换绷带,才走出小区,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那头传来苏逸痕痞痞的声音。
“跑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去换药?”
这家伙,说话语气这么冲,活脱脱她欠了他几千万一样,沐小白抿了抿唇,有些郁闷的回答,“去千叶家里了,现在在路上。”
“在哪儿?”
“苏逸痕,你现在在上班?你要来接我?”沐小白听出他的意图,大声质问,本来就有个优秀的苏浩然压着他,现在不仅不努力还旷工?这个家伙脑袋里有坑吧?
“待在哪里别动!”
电话挂断,她郁闷的嘟嘴,就不会让她把话说完,不过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儿,她就觉得脸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一刻钟的时间,一辆低调的迈巴赫停在她的面前,车窗打开露出苏逸痕那张英俊的脸孔,语气张狂霸道,“上车。”
“苏逸痕你!”
他的目光投向她,嘴角微翘,“闭嘴,不然我就吻你。”
光天化日!这个家伙是不是脑抽了!算了,不说就不说,反正她也不是他的谁,他爱怎么堕落就这么堕落吧。
“喂,现在我能说话了吗?”
到了医院,沐小白一脸幽怨的瞪着他,“我的胳膊只是皮肉伤,不用你来接我到医院。”
苏逸痕眼眸一寒,克制着心底温怒,这个死女人什么意思?从见面就板着一张脸,别扭的要死,现在果然开始批判他了。
“你是我的女人。”
他的女人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干系吗?沐小白默,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走进诊室。
佰易穿着白大褂正在调戏女护士,见到他们来了,立即板正了一张脸,轰走了女护士,“等你们一整天了。”
“有个不听话的小野猫,除非把她亲自抓来,不然不懂照顾自己。”
不听话的小野猫,是在讲她吧?沐小白干笑了一声,坐在佰易面前,显得乖巧。
佰易投给苏逸痕一记眼神,“二哥,小野猫似乎很乖巧啊。”
“闭嘴!”
他悻悻的闭上嘴巴,眼底却染上调笑的笑容,他什么时候能看到二哥吃瘪的时候?简直天下奇观啊。
“苏逸痕,你可以走了,我自己回家就行了。”
死女人,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居然还想轰他走?眼眸一暗,低沉着声音,“老实上药。”
他生气了?沐小白不再去看他那张阴郁的脸,心底纳闷,到底是哪里触碰到他的底线了?她没觉得自己那句话不对劲啊。
佰易上药的速度很快,倒是为了精益求精,还是放慢了速度,整整磨了半个小时才上完。
“咦,我要是没看错的话,这个绷带不是昨天我绑的吧?”佰易眼神滴溜溜的在两个人之间转着,显然也看到了沐小白脖颈上难以掩盖的吻痕,刻意调侃。
“你最近很闲吗?”冰冷的话传来,佰易立即不敢再多说什么,干笑了一声。
“嫂子,包好了,不过手臂有些发炎,不能沾水,最好也别做激烈的运动,小心裂开。”
什么激烈运动?佰易到底再说什么!沐小白赤红着一张脸,抿着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佰易,我们谈谈?”
佰易望着苏逸痕一脸阴郁的摸样,连连摆手,“二哥,求放过,我也是为了你们好,毕竟你们还来日方长嘛。”
他可不希望他们再出现在医院里了,昨天不知道有多兴师动众!而且二哥的眼神明显要杀人的摸样,他上药都是抖着一双手,所以他是不敢再惹这个女人了。
也明白,二哥是动了真情了。
“逸痕,我们走吧,天都要黑了,你还在上班呢。”沐小白关切的拽了拽他的衣服。
她学会关心他了?所以从一开始的罗嗦就是因为担心他上班的事情?是他想多了?还以为沐小白不愿意见到他?
压在心底的那块大石头彻底放下,捧着她的脸重重的吻了一口,心情大好,“这个点早就下班了,我们出去吃饭。”
五星级饭店里,沐小白的穿着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她穿的太过于简单了,就像是一个才出学校的大学生。
拥着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苏逸痕将菜单递给她,“喜欢什么?”
“随便吧。”
饭店的环境很好,苏格兰调调的,处处显得优雅,品位高尚,沐小白托着腮,目光却落在了餐厅角落里的钢琴上,思绪里似乎响起苏浩然弹奏的琴声。
“想听?”
她愣愣的回神,对上苏逸痕的黑眸,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便站起来走向钢琴了。
他的身形修长,恰好又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修长的手指放在钢琴上,优雅的如同王子一般。
她一直以为只有苏浩然才配得上王子二字,没有想到苏逸痕也会有如此一面。
一向狂妄骄傲的苏逸痕,居然也会沉下性子为她弹琴,应该感动吧?
本该感动的画面,沐小白却觉得心底酸涩,一首肖邦从他的指尖流窜出来。
他的水平不亚于苏浩然,偏偏这首又是苏浩然经常弹奏的那首,他这样的做法就像是在挑衅着她的内心世界。
证明他跟苏浩然也没差哪里,只是她还是会莫名的忧伤,不是为他。
并不是感动,甚至觉得幽怨,人心底的伤口何必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拿出来揭开看呢?
不过是把难堪用放大镜照的更大罢了。
一首曲子罢,苏逸痕站起来,狭长的眸子微眯,眼神复杂的望着她。
“哇,哥哥,你弹得好好啊,这朵花送给你。”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儿跑上去送了他一朵玫瑰。
接过玫瑰,高傲的嘴巴都没有张,大步下台走向他,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闪光点,将整个餐厅的灯光都夺了去,惑人心悬。
背过一只手,举着那朵玫瑰花,浅笑,“送给你。”
沐小白微楞,面无表情接过,随意的丢在一边,嘟着嘴巴,“我饿了。”
他的脸色一寸寸的寒下去,嘴角露出几分讽刺,拉开椅子坐下,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打量。
她甚至连提都懒得提一下他弹得曲子如何?为什么?还是心底放不下吗?之前可以无所谓,那是因为她一直不是他的,而且他也无法确定这颗心是否非她不可。
那现在算什么?他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她是他的,身心必须全部是他的,不能有任何的瑕疵。
“沐小白,这首曲子如何?”
沐小白缓缓放下刀叉,小脸上几近惨白,抿着唇,“这家的鹅肝不错,你尝尝。”
“啪”刀叉摔在盘子上,苏逸痕阴沉着一张脸,黑的能滴出水来,他在生气,而且很生气,甚至连原因都不知道。
“沐小白,你在逃避什么?”
她哪里有逃避?不喜欢听钢琴怎么了?难道一定要听,一定要谈论吗?
“那块伤疤要怎么样才能忘掉?”
对于他的质问沐小白显得有些无力,抿了抿唇,“苏逸痕,今天能不谈这个吗?”
“你现在软弱的像一个懦夫,你是我的女人,我容不得你的心里有别人,懂?”
本来优雅的环境因为他的暴怒而引来人围观,他手紧紧握拳,拽起她的手大步离开。
一顿饭就这么搅了,沐小白咬着唇,察觉他的手指微凉,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电梯门才关上,苏逸痕就把她抵在了角落里,狂妄的吻住她,肆磨啃咬,像是在惩罚她一般。
而她则是默默承受,没有反抗,没有拒绝。
他眼底难掩失落,“笨木头,你这样让我很无力。”
“我在改变了。”她垂下眼睑,“我在努力忘记他。”
“希望你能做到。”苏逸痕重重的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口,所有的暴躁不过是源于对她的不安罢了。
她就像是一个闪光点,不断的吸引着他,让他欲罢不能,但是他却对她一无所知,不知道是否能吸引到她,不知道是否能令她欢喜。
所以这些全部都演变成了不安,就像是一个黑点,在不断的扩大扩大再扩大,直到爆发。
夜风一吹,两个人都清醒了很多,沐小白缩了缩脖子,将衣服裹好,深秋真的个让人欢喜让人忧的季节。
“你是笨蛋吗?出门只穿这么薄薄的一件衣服。”
苏逸痕一边暴躁的呵斥着,一边将自己的衣服脱给她,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她有些不忿的嘟着嘴巴,“再这样骂下去,我真的要笨死了。”
他深深的望着她,突然将她抱住,此时还不算晚所以广场上还有很多老人散步。
他疯了吗?居然当着这么多路人抱她!还抱得这么紧!脸都丢光了!
“苏大爷!周围全是人。”
“我也冷了。”
他也冷了,所以才决定抱着她取暖?这个结论简直脑洞大开,小声提醒,“可是周围人都指指点点的。”
“把他们当成大白菜。”
沐小白噗嗤一声险些喷出来,当成大白菜?亏他想得出来!她实在是无法脑补,周围一颗颗大白菜在她们身边路过。
“你赢了!”
“傻瓜,以后学着聪明一点。”苏逸痕轻轻的啃咬着她的耳垂,“昨天那么笨跑去理论,当时你丑死了知道吗?”
昨天是事情完全就是意外好么?她怎么知道那个货车是冲着她来的?再说了,也没发生什么太大的意外。
“丑死了,你还抱着我。”
“取暖,我在取暖懂吗?”
真是个嘴硬的家伙,沐小白抿着嘴巴,服软的开口,“以后不会了。”
“最好是这样,笨木头。”
一直骂她笨,骂她笨,真的会变笨的好吗?
“咕噜”肚子十分不合时宜的发出声响,沐小白的脸腾地红到脖子根,丢死人了!
刚才在饭店里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又被他莫名其妙的凶了一顿,肚皮早就受不了了,该死的苏逸痕,简直在发神经!
“饿了?回家喂饱你。”
他邪恶的笑着,轻轻的啃咬着她的耳垂,话语一语双关,让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