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似是火了,发出怒吼声,怒瞪着燕南晚。
燕南晚脸上挂着清淡的笑意,眼中皆是不屑:“看来那人给你灌的毒药也不过如此。”
这下,真是彻底将老头惹火了,发出十足的力气来抓燕南晚,手抓不到,便直接用头去撞。燕南晚躲开,老头的头撞上墙壁,血涓涓不停的往外流,可他好像未觉,转身继续去抓燕南晚。
燕南晚看着他,眉间紧皱,这人好似不知道疼痛一般,也不说话,就像是一个傀儡一般。
她运起内力,不再闪躲,正面迎上老头,对牢门外喊道:“找根绳子来。”老头中的这种毒实在太奇怪,她必须控制住他才能好好研究。
凤兰听见,让身边的狱卒去找绳子。
燕南晚跃起,双脚踢上老头的胸膛,老头颤颤巍巍往后退了几步,又冲上前。
她看着,若他真是不眠不休一直到死,这样还真是为难她了。燕南晚看着老头的双腿,站在原地不动,等着老头冲到她面前时,侧身偏躺,用了八成的内力踢上他的左腿,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老头一只腿跪在地上。
狱卒拿了绳子来,扔到燕南晚脚边,她捡起绳子,趁着老头还没单腿站起来,飞身到老头身后,捆住他的双手,又用余下的绳子绑住他的脚,整个人窝在一起。
燕南晚直起腰,拍了拍手:“将牢门打开。”
狱卒急忙打开锁,燕南晚从牢房里出来,对狱卒道:“把他带到刑具室。”又对另一个狱卒道,“去大堂告诉暮书让她回燕府把竹三叫过来。”
看着狱卒将老头提着出来,她对着试图挣开绳子的老头笑了笑:“你纵使有天大的力气也挣脱不了我系的绳子。”
她系的绳结用的巧劲,专门用来对付他的。
凤兰问:“探出是什么毒了吗?”
燕南晚摇头:“一会儿让竹三来看看。”
凤兰点头。
衙役走过来道:“大人,陶公子在大堂等您。”
“知道了。”燕南晚想着,这么快便出来了,看来他与五皇子之间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你在这儿等着竹三过来,我去大堂。”她怕两人都走了,老头会出什么意外。
凤兰道:“这里交给我,不用担心。”
燕南晚点了点头,往天牢外走。
她之所以不去看薛璃,无非就是等着薛璃主动要求见她。薛璃一直不见她,想来断定了陶萧北会帮他,他还有挽救的余地。
可今儿,她就要生生断了他心中的希望。
尽管她还未查到薛璃参与其中,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不相信与薛璃半分关系都没有。
大堂里,陶萧北浑身冷气,脸上有几丝不耐烦,看见燕南晚优哉游哉的走过来,冷声道:“你要见我还让我等着?”
“你若不想等也可以走呀!”燕南晚微微笑着,“你既然等着,就说明你肯定也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自作多情!”陶萧北冷哼一声。
燕南晚走到大堂坐下,看着依旧站的笔直的人:“坐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架子比你还大呢!”
“你以为你不是!”陶萧北坐在她对面,“找我什么事?”
“你就没有想和我谈的?”燕南晚需要占据主动。
陶萧北抬眼看了她:“没有。”
“没有就算了,我找你也无事。”
“你……”陶萧北气急,“你就如此不能吃亏吗?”
燕南晚挑眉:“你也不见得能吃亏。既然是互利互惠的事,我为何要自己赔上些什么。”
“好,我说!”陶萧北咬牙切齿,十几年来,从未有人让他气成这般,“我需要五皇子死,但不能将花晨的事情暴露出来。”
“好,我答应你。”燕南晚眼珠转了转,“但是你得帮我查五皇子,不然我可不会帮你。”
陶萧北冷着一张脸:“知道了。”
“五天之内,你要把五皇子所有的罪证给我。”
“你让我一个人查?”
燕南晚微笑:“你帮我查五皇子,我帮你掩藏花晨,各行其是,各取所需。”
陶萧北看着她盈盈的笑意,明明说着巨大的交易,可让人看着仿似在谈今日的吃了什么一般正常,他想起她在薛延面前露出的娇羞慌乱,心底隐隐不悦:“燕南晚,你是不是只有在薛延面前才不会如此从容淡定?”
燕南晚脸上的笑变淡,睨了眼他:“这些与陶公子何干?”
“还真是个冷心肠的人!”
“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陶萧北冷哼一声,站起身,往外走。
燕南晚坐在大堂里,低头看着空旷旷的手腕,手覆上去,轻轻摩挲着,镯子被她送回去了。
她一直坐在大堂里,直到暮书带着竹三来了,才起身。
暮书道:“小姐,竹三来了。”
燕南晚淡淡应了一声:“去天牢吧!”
竹三看着燕南晚情绪不对,望向暮书,无声的寻问。
暮书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两人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燕南晚身后,往天牢去了。
秦照是个好官,不仅在查案上,在天牢的打扫上也是如此。
暮书一路走到刑具室:“天牢还挺干净的。”
凤兰看着竹三来了,走过来:“你去看看人。”
竹三点头,走到老头面前才发现他额头上撞伤的地方,血还流个不停,老头还在不停的挣扎。
燕南晚解释:“他应该是被灌了某种毒药,我看不出来,你看看。”
竹三应了一声,把脉,沉思,蹙眉,又换了一只手,震惊:“小姐,我不确定,需要开膛破肚。”
“随你处置,告诉我什么毒就好。”燕南晚道。
这老头像中了邪一样,就算让他活着他还不会说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还不如交给竹三,查出他体内的毒,顺着毒一步一步往上查。
暮书听到开膛破肚浑身一寒,瞅着燕南晚,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道:“小姐,我们先出去吧!”
“你还怕这个?”燕南晚好笑的问。
“怕倒是不怕,就是有点血腥。”暮书硬着头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