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还是不知道好些。”燕南晚依旧笑着。
赵王也知晓她是不愿意说,就没再问了,道:“燕大人不知可否替本王去开导开导芊儿,她最近茶饭不思,消瘦了不少。”
“自然可以,还请赵王找人带路。”燕南晚对赵禾芊一直很有好感,从她嫁入东宫,断了对陶萧北的心思开始,燕南晚便觉得这个女子不同寻常。
虽然后来为了太子做了许多她颇有些不喜的事,但终归也是为了太子。
赵王亲自带着燕南晚到了赵禾芊住的院子,院子里也没有下人丫鬟,屋里悄无声息的。
“赵王,我自己去看看,您回去吧!”燕南晚道。
赵王点了点头:“那就麻烦燕大人了。”
燕南晚笑了笑,往屋里走。屋门紧闭,她敲了敲门,屋里半晌没反应,她又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声音,还带着些不耐烦:“谁呀?”
“是我,燕南晚。”
屋里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有脚步声响,再等一会儿,门开了,赵禾芊瞧着站在门口的人,眼中染上了喜色:“燕大人,你终于来了。”
“太子妃久等了。”燕南晚笑着。
赵禾芊拉着她的手:“快些进屋来说。”
跟着赵禾芊进了屋,看见桌子上放的女红,问道:“太子妃在绣花吗?”
赵禾芊也不瞒她,实话实话:“你不来,我心里头一直不踏实,只能找些事来做,打发时间。”
“这几日闹得确实人心惶惶,不过太子妃尽管放心,过了元宵节,太子妃也就解脱了。”
“真的吗?”赵禾芊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她从有这个念头以来,就没有奢求成功过,她甚至想过最坏的念头便是戴着太子妃的名衔,一直留在赵王府,陪着赵王,等赵王百年归去了,她也就随着去了。
今日听到燕南晚与她说过了元宵节便可解脱了,心里的喜悦不言而喻。
燕南晚拍了拍赵禾芊的手,轻柔的说道:“太子妃莫要忧思了,养好身体,等与太子殿下两清之后,正好逢上春日里,也带着丫鬟们出去走走,散散心。”
“嗯,我知道了。”赵禾芊握住她的手,“真是太感谢你了,燕大人,谢谢你。”
燕南晚只是淡笑着:“我得了赵王的好处,自然要帮你达成所愿,你不需要谢我。”
赵禾芊也是心思极其玲珑的人儿,虚弱的笑了起来:“若是燕大人不喜那人,想必如何诱人的条件,燕大人也是不会答应的吧?”
“不错,我确实很欣赏太子妃。”
赵禾芊咬了咬唇:“燕大人,我还有一件事想请燕大人帮忙。”
“太子妃但说无妨。”
“我想等我与太子之间毫无瓜葛之后,能去大理寺,在你手下做事。”赵禾芊一股脑说了出来,一双眼死死盯着燕南晚,生怕她拒绝。
燕南晚眉头紧皱,很是为难:“太子妃,这件事您问过赵王了吗?赵王如此疼爱你,怕是不会同意你随我四处奔波的。”
赵禾芊摇头,急忙说道:“燕大人尽管放心,只要你答应了,爹爹那边,我自然会去说。”
燕南晚没有立即答应,她与赵禾芊说让她想一想,她离开赵禾芊屋子时又嘱咐她多吃些,免得以后若是真让她跟着她去查案,身体吃不消。
走到街市上,燕南晚还有些恍惚,觉得不真实。
赵禾芊那样一个娇弱的病美人竟然要跟着她一起去查案,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有好好的安稳日子不过,非要寻找些刺激四处奔波,怕也只有这些未受过任何人间苦的闺中小姐才会如此。
若都如她这般,自小便知身上背着千斤重担,后又得知要为母报仇,恐怕都无比珍惜眼下的安稳日子。
燕南晚走到一个卖烤红薯的摊前,道:“要两个烤红薯。”
摊主识得燕南晚,特意找了两个大的红薯,还将上头的黑灰都拍了拍,才递过去:“燕大人,您拿好。”
燕南晚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摊主瞧着急忙摆手,道:“燕大人用不了如此多的。”
“就当先付了,以后我再来不付钱了。”
“唉,那好。”摊主把手在衣裳上擦了擦,才伸出手接过燕南晚递过的银子。
燕南晚看着他的动作,心头微微有些酸涩。
抱着两个红薯回了大理寺,像是抱着两个宝贝一般,她显少在大理寺露出这般小女儿的形态,一路上走来,遇上的衙役都觉得惊诧,但也觉得这样的燕大人好像才是真正的燕大人。
进了大堂,薛延还在认真的整理卷宗,瞧着,是快整理完了,她将两人红薯揣在怀里,小跑到他面前:“我回来了。”
薛延低着头还在继续看卷宗,淡淡的“嗯”了一声。
“看什么呢?也不看看我。”燕南晚撒娇道。
薛延抬起头来,看着她,眼底一片墨沉,看的燕南晚心里慌乱:“你怎么了?”
“这个案子你看过?”他将卷宗往她面前推了一下。
燕南晚低头看着桌案上的卷宗,上面还有她做的记号:“是,我看过,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这案子不是经她手办的,即便很多案子看着就很不对劲,一眼就能看出里面有冤情,但是她也不能翻出这些案子。
“你难道看不出这案子有不对的地方?”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燕南晚装傻,合上卷宗,笑着道,“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你看看。”她从怀里掏出来两个红薯,递到薛延面前,他一把推开,“这些都不对,你看不出来吗?”
燕南晚看着滚落在地上的两个红薯,眸光闪了闪:“这案子不是我办的,即便有什么看起来不对的地方,我也无法查起。”
“你这是推卸责任。”
燕南晚冷笑一声:“那七皇子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薛延听她语气,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对不起,晚儿,方才是我激动了。”
“七皇子身份尊贵,下官命贱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