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懵了一下,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燕南晚就静静的看着薛延,等着接下来他的话。
“晚儿,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面对燕南晚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时,薛延再一次觉得自己词穷了,甚至有点不敢面对她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燕南晚看的出来,自从她与薛延说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后,薛延与自己说话的时候都格外的小心翼翼,无论她说什么,他能不说了就不说,实在不行就想各种好话来和她说,这种日子她实在过不下去了。
薛延看了眼燕南晚,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说话。
“薛延,你是不是觉得我快死了,所以有些话能不说就不说了,你就想这样一直到我死吗?”燕南晚原本对身边亲近的人都是有话就说,什么事都是要说开的,可是薛延一直这样,她实在受不了了。
薛延是有些话不想说,但是只是想着燕南晚现在身体不好,有些话能不说也就不说,可是从来没想什么要等到她死。
“晚儿,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不想让你伤心。”薛延直言了他心中最近的无奈,“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只要与你说话,或者是遇上你的事情,我说话做事都会很不妥当,会惹你生气。”
燕南晚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就等着他来说。
“关于赵禾芊的事情,我去赏雨楼的时候凤兰已经与我说过了,我那个时候在想,回来之后就要和你说,可是我看见你的时候话就说不出来了。”
“薛延,我知道每个人可能年少时都会对某个人动心,但是我在乎的不是你喜欢赵禾芊这件事,而是不缺不愿意与我说,甚至我问你的时候,你还欲言又止,我是在不明白是为什么。”燕南晚是个愿意及时解决问题的人,特别是在感情上,特别是自己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更加明白很多事情不能拖,“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可是薛延我只想和你说,我不是那种很脆弱的女子,你有话就说,我能承受得住。”
“晚儿,我想做皇上了。”薛延说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望向燕南晚。
燕南晚呆住了,压根没想到薛延会与她说这些,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你说你想当皇上?”
薛延点头。
燕南晚原本还想问为什么,可是想到之前自己一直希望他能当皇上,如今他愿意了,她却还要问,总觉得不对劲,便道:“好,我帮你。”
薛延摇了摇头:“我想当皇上,不是为了我自己,也不是为了玉玺里的秘密,因为你和孩子。以前我只想着与你浪迹天涯。可是现在我们有了孩子,你为母则刚,我也想为你们做些什么。很多事情原本就该你我共同承担,之前我太过自私,只想着眼前,从未想过以后。所以,我要当皇上,将你们都保护在我的羽翼之下,让你不再那么累了。”
燕南晚听着薛延的话,笑了起来,心中针扎的一样疼:“薛延,你也说了,很多事情是我们共同承担的,你不必自责。”
原本一个不想当皇上的人,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就是要当皇上,谁知道这里面到底经历了多少挣扎与取舍。
“一会儿我们去东宫看看赵禾芊与赵王吧!”燕南晚只想着趁着今日正好将她与薛延之间的心结彻底解开。
薛延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先把粥喝了,一会儿我抱你过去。”
“我还没有那么娇弱。”燕南晚虽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心里面还是像喝了蜜一样的甜。
等燕南晚喝完了粥,翠玉也正好将药膏送了过来:“主子,药膏送来了。”
燕南晚道:“拿给我吧!”
翠玉笑眯眯的将药膏送到燕南晚手中,想着燕姑娘与主子总算是和好了,他们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燕南晚接过药膏,微微从床上起身,从床头上拿出了一根针:“手拿过来。”
薛延瞧着她拿着的针,眉间轻皱:“床头为什么会有针?”
“就等着扎你的!”燕南晚半开玩笑道。
“以后这么危险的东西不要放在床头了。”薛延不赞成道。
燕南晚没说话了,认认真真的在给薛延挑亮泡。
亮泡挑完之后,又小心翼翼的给他抹上了药膏,然后才觉得差不多了。
“我们去东宫吧!”燕南晚道。
翠玉在一旁听着,诧异的问道:“燕姑娘你们要去东宫?”
燕南晚点头:“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翠玉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摇了摇头。
她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东宫里有赵禾芊在,现在燕姑娘去不妥吧!
而且瞧着主子与燕姑娘一起去东宫,应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解决好了就好了,就算解决不好,以后这种小矛盾也会时常发生。
薛延应了一声“好”,给燕南晚穿好衣服后,抱着她往外走。
翠玉跟在后面,问道:“主子,需要备马车吗?”
被燕南晚拒绝了:“薛延,我们用轻功过去。”
薛延什么话没说,算是默认了。
他轻功与燕南晚想比,实在算不上好,但是还是抱着燕南晚从春风楼一路到了东宫。
“薛延,今日之后,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因为你喜欢赵禾芊的事情提起她,这件事今日过后我们就翻篇了。”
“好,只有你不计较了,怎么都好。”薛延听到燕南晚这样说,自然很高兴。
进了东宫,赵禾芊与赵王坐在院子里,两人脸上都是愁云惨淡的,一副等死的样子。
赵禾芊是真的绝望了,这几日她想尽各种办法想出去,可是压根就出不去。每次,她好容易找到了一个出口后,就立马被人给堵住了,或者是立马有人出现了拦住了她。
这个东宫她比任何人都熟悉,可是她还是被人拦住了,可想而知,这些人到底有多么可怕,她似乎看不见了生活的希望,被人死死的掐住了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