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急了:“少爷小姐你们去前院看看,老爷要下朝回来了。”
燕南晨与燕南晚对视了一眼,起身,往院子外走。
凤兰温润一笑:“我与你们同去。”
“好,一会儿去我院子下两盘棋。”燕南晨笑着应道。
三人到了前头的院子时,燕城义已经回来了,前院跪了一院子人。
看着这场景,三人心中都微微一震,目光落在院子中那个穿着一身玉白长袍的人身上,燕南晚眉间一皱,搞不懂他在卖什么关子。
燕南晨懒得往前走,索性直接跪下了,颇有些幸灾乐祸道:“你的事,还不去处理。”
凤兰看了眼燕南晚,温润道:“先去看看,需要帮忙说一声。”说罢,也在燕南晨身边跪了下来。
小厮瞧着,识相的也跟着跪了下来。
整个院子里唯一站着的人就是她了,长舒了一口气,走到薛延身边,微微提起裙摆,跪下:“臣女参见七皇子。”
燕城义跪在薛延身后,不停的对她使眼色,燕南晚为了让他放心,微微笑了笑。
薛延伸出手扶起燕南晚,自己却依旧跪在地上,手伸到后面,凌声将手中带刺的藤条放在他手上,他接过送到燕南晚面前:“知道惹了晚儿不高兴,今日来就是为了负荆请罪的。晚儿尽管打,只要给我留口气便好。”
燕城义闻言,脸色大变:“七皇子,这……这……”
“这是我也晚儿之间的事儿,还请燕大人莫要插手。”
燕城义见薛延说不通,又望向燕南晚。
院子里跪着的一群人听着薛延这话都觉得不可置信,堂堂一国皇子,跪在院子里,向未来的皇子妃负荆请罪,关键这皇子还是风流浪荡的七皇子,这事说出去谁信?
燕南晚垂眸瞧着递到面前的藤条,又望了一眼薛延:“陈叔,将府门关上,其他人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陈叔起身,急忙去关大门,下人们也跟着起身,跑得飞快的消失。
“既然是七皇子来负荆请罪,那其他人可以起来了吗?”她看着他问。
薛延点头:“燕大人你们都起来,也都去忙吧!”
燕城义满脸的不放心,也不从地上起来。反倒是燕南晨与凤兰大大方方的站起身,走到燕城义旁边,蹲下身子,搀扶起他:“爹,这是七皇子与南晚的事儿,你就不要跟着瞎掺和了,娘还等着你呢。”
“爹,这是女儿与七皇子之间的事,你莫要操心了。”燕南晚温婉的笑着,“以后女儿与七皇子成亲了,这些事也是我们自己处理。”
燕城义听着这话,也觉有理,又思觉燕南晚平日里的乖巧温顺,便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爹老了,你们的事我也不管了。”
燕南晨搀着燕城义走了,凤兰跟在后头也离开了,燕南晚扫了一眼暮书与丰索,两人也很识相的走了,凌声看了眼薛延,也跟着走了。
等人都走了,燕南晚弯腰拉起跪在地上的薛延,不发一言,往她院子里去。
薛延跟着她后头,明媚的双眸中闪起亮晶晶的光芒,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燕南晚手中拿着藤条,握着尾端觉得快掉了,又往上握了握,刺扎的她急忙松开了:“嘶,疼死我了……”
“怎么了?是不是扎到手了?”薛延拉起她的手,看着指间渗出的几滴血,按着指间挤出了几滴血,掀起衣角擦了擦,又将她的手送进嘴里,笑着看她。
燕南晚看着他的动作,手指僵了僵。薛延含着她的手指,用舌头舔了舔,故意逗着她。
“别太过分!”燕南晚脸色阴沉了下来,“之前的账还没算呢。”
“好,今日晚儿想怎么惩罚就惩罚,我全盘照收。”
到了院子里,燕南晚觉得外头太热了,索性进了屋里,薛延跟在后头,两人坐在桌子边,她斜了他一眼:“你到底想怎么样?”
薛延邪肆的笑了起来:“我是来请罪的,这话应该是我问晚儿。”
“你和池雪到底是什么关系?”燕南晚看着他问。
薛延眸光闪了闪,半晌没有回答。
“不回答,那就问下一个问题,你今日这一遭又想达成何目的?”燕南晚提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别说那些为了让我原谅你的话,你我都心知肚明那些都是假的。”
“为了顺利娶到你。”
燕南晚微勾唇畔,眼里都是嘲讽:“我不和你闹了,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归音。”
“燕南晚,有些话我今日要与你说清楚。”薛延敛起吊儿郎当的笑,严肃道,“不管我之前我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想与你成亲,但从现在起我们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有,你尽管拿。我希望我们之间从今天开始,再也不要出现任何交易。”
她听见这话,怔了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晌之后,才出声:“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交易。”
薛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握上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晚儿你有可能喜欢上我吗?”
燕南晚对上他的目光,他的话绕在耳边,心中掀起不小的波澜。
难得瞧见她这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他忍不住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轻笑道:“傻了?”
“我与你之间一开始是什么关系,到最后便是什么关系。”燕南晚推开他的手,站起身,往床边走,“我要归音,你给还是不给?”
薛延跟在她身后,抱起她,双双倒在床上,他覆在她身上,低头,邪魅的笑了起来:“昨儿夜里一夜没睡,困得紧,先睡觉。”
说完,吻上她的唇,辗转流连了好大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真甜。”
燕南晚被他抱进怀里,双眼睁着,不挣扎不反抗,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胸膛:“你回去用膳了吗?”
“没。”薛延声音困乏得紧,“先睡觉。”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乖。”
“先用膳,好不好?”燕南晚轻轻扯了扯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