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睿亲王,睿亲王府的下人立即出来,但是当他们看见郡主让她们将轿子里的王妃一起扶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意外。
可是当嬷嬷们的手碰到睿亲王妃已经冰冷的手时,还是吓了一跳,又见王妃的脸用帕子盖着。
哪怕再傻也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见上官纯雨外表冷冰冰的,但是她湿红的双眼表明了她的心情。
众人也不敢多问,只是纷纷红了眼眶,低低抽泣着。
“哭什么?现在都忙起来,将母妃的后事办的好一些,便是对母妃最大的回报。”上官纯雨扫了一眼王府下人,冷声道。
上官纯雨的奶嬷见上官纯雨不复当初的不谙世事,不过是出去一天,回来却是老成的不像话。
原本王妃还担忧郡主太过单纯将来到了婆家受欺负。
不想郡主现在成熟了,也稳重了,但是这成长的代价也太大了,奶嬷默默地擦了一把泪,赶紧去张罗去。
毕竟郡主哪怕再成熟,可是这样的事情,哪里是能够处理的了,还是得她们有经验的老人来才是。
很快睿亲王府便张罗了起来,将灵堂布置好。
上官纯雨换一身孝服,跪在灵堂上默默地给睿亲王妃烧着钱纸。
管家上前想要接下来是要停灵还是要出殡,出殡又要葬在哪里?
还有王爷呢?怎么通知王爷?
这些难题将管家困住了,他想要去问一问,但是看着上官纯雨冷若冰霜的样子,却是没敢上前去。
管家只好对着上官纯雨的奶嬷嬷递眼色,让她去说,毕竟她奶大了上官纯雨,在上官纯雨面前也有一点面子。
奶嬷嬷收到管家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上去,“郡主,老奴知道你伤心,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你来拿主意。”
上官纯雨动了动眼眸,“什么事?”
“是,这样的,王妃的是,你看怎么通知王爷?”毕竟郡主还是个孩子,这样的事情还是要王爷来处理。
奶嬷嬷想着道。
只是当她提到王爷两个字的时候,上官纯雨的身上蓦然放出冷空气来,在灵堂这样的地方,有些感觉阴索索的。
令人不自觉地抖了抖身子。
只听,上官纯雨嘲讽不已道:“父王可是忙得很。”
如今他若是心中有母妃,就不会看着母妃去死,更不会连路过宫门的时候看也不看母妃的尸体一眼,若是他有心就不会让母妃那样躺在那里。
奶嬷嬷没有听出上官纯雨话中的嘲讽,只以为王爷是真的很忙。
但是即便是再忙,王妃也是王爷的结发夫妻,依照王爷平日对王妃的宠爱若是此刻不让王爷知道,只怕事后一定是会责怪他们的。
这样想奶嬷嬷不禁再劝慰道:“郡主,这样的事情还是要禀告王爷为好,毕竟王妃是王爷唯一的妻子。”
上官纯雨此刻根本不愿听到上官睿,可是奶嬷嬷却是一直在说。
上官纯雨的眼神如刀子一般直直射向奶嬷嬷,“不要再提父王可好!”
奶嬷嬷从来没有见过上官纯雨这么凶的眼神,一时有些吓着,直到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却是听上官纯雨道:“停三天灵,墓地的位置就选择在小峰,再请个法师看一看哪一面好?”
奶嬷嬷闻言顿时心中有了数,“好,老奴这就去办。”
上官纯雨闻言也就不再多言。
现在的她还不能够倒下,一定要好好地办完母妃的后事。
哪怕再累。
其实她不累,她只是感觉心好累,好想跟着母妃一起长睡不行。
但是听到母妃最后的话语,她让自己好好地活着。
上官纯雨不想让母妃失望,所以她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而且父王还欠她一个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母妃?
上官纯雨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纸钱························
睿亲王进了宫很是明确地与三皇子达成了目标。
扶持着三皇子登上皇位,而睿亲王封为摄政王。
朝中的重要职务也都被摄政王要了去,其他不显眼大方地给了三皇子上官恒,让他自己安排。
尽管上官恒心中很不痛快,但是事实很是逼人无奈,若是他不答应,上官睿就要去扶持瑜妃的小皇子。
上官恒只好答应了下来。
虽然还没有登基但是初步已经是谈好了,毕竟接下来还要处理一大堆事情,比如明孝帝的后事,还有大皇子的党羽余孽,还有朝中的动荡,登基的日子也是要请钦天监看一看再定,这都是需要时间的。
睿亲王,不,是上官睿,摄政王直接在皇宫中住了下来处理事情。
而三皇子上官恒见摄政王住在了宫中便也不走了,也选了一座宫殿住了下来。
两边就这样暂时达成了和平的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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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头,黑衣头领带着赵悦进了荒宅中就消失了踪影。
等着青霜和阿大等人进去的时候,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人影。
阿大猜想里面应该是有密道才是,要不然不会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经过细细的搜查,最终却是在一口枯井中发现了一条隐秘的密道,阿大等人顺着密道摸搜进去。
走了近乎一炷香的时间竟然是来到了城外,便再也没有了线索。
气得阿大一拳打在城墙上,手都打出血来了。
这下可怎么办?
“咱们分开寻找吧,这样找到王妃的几率大一些。”青霜面无表情地提议说道。
阿大点头,“好,我带着暗四、暗六,暗十二、暗·······一起朝东边找。”阿大一共带了八人。
“好,剩下的跟我走,咱们还在这里会和,找到王妃放个信号来。”
青霜点了剩下的九人,对着阿大说道。
“好。”阿大应声,便带着人朝东边去。
青霜带着剩下的人往西边而去。
现在他们心中不仅仅要担心王妃还要担心王妃腹中的小主子。
可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今天京都中发生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都不及他们的王妃来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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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一处偏远的别院中,院中盛开着一棵白梅。
白梅树下一穿着白衣胜雪锦缎外披着白色大氅的如玉美男,正端坐在梅花树下煮茶,茶香四溢的从茶炉从传开来。
茶炉中滚沸的茶水声,在院子中响起,给这一副如仙如画的画卷增添一丝生气,只因美男就像谪仙一般俊美,令人不禁以为遇到了仙中之人。
只是与这格格不入的是,院子中正跪着一名黑衣人,他的膝盖已经被皑皑白雪掩藏起来了,他的脸不禁冻的通红,连牙关都在打哆嗦。
但是他却笔直地跪在那儿,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动不动的,就怕那谪仙般的男子生气。
白衣男子随意地瞥了地上的黑衣男子一眼,身上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莫名地令那黑衣男子将头低地更低了。
“咯吱。”
院门缓缓被人推开来,来人一身鸭黄色衣裳,他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而后忽视地走到白衣男子的身边,恭敬有礼地低声道:“公子,药煎好了。”
说着话的时候,将手上的托盘略低了低。
白衣男子,轻轻一嗅,便知这药的火候熬得刚刚好。
“小黄,给我吧。”白衣男子缓缓说道,他声音温润低柔,如温泉一般能够温暖人心。
而那小斯,不是小黄又是谁?
而白衣男子赫然便是沈言。
小黄恭敬地将给托盘程给了沈言,等到沈言接过之后,小黄慢慢地跟着沈言的身后。
沈言上了走廊,小黄连忙帮着打开了房门,等着沈言进了屋子,小黄这才帮沈言将身上的大氅解开来。
而后轻轻地关上房门,自己拿着大氅立在了门口。
黑衣人求救一般地看向小黄,小黄直接无视了。
这个蠢货竟然敢将赵姑娘放在肩膀上扛着回来,难道看不出来赵姑娘怀着身孕吗?没有被他癫的流产就已经是不错了。
虽然没有流产但到底是动了胎气,若不是公子医术高强,说不定都已经是流产了。
也难怪公子会生气了。
真是蠢货!
他才不会帮着他求情呢!
这边,沈言进了屋子里,屋子里燃烧着银丝炭,很是暖和,所以并不会觉得冷。
看着躺在炕上的人儿,面无血色,沈言微微地褶了褶好看的眉,粉色光泽的唇瓣不禁轻轻地抿着。
沈言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端着托盘放在桌子上,然而端了药碗走进炕。
这个炕中是通这外面的,只要在外面烧火,这个炕就会暖和起来,冬天睡觉最好了。
沈言轻轻撩了衣袍,坐在炕边,轻轻地搅拌着瓷碗中的汤药,然后舀一勺起来,轻轻地放在唇边,吹了吹,觉得不烫了,这才喂给炕上的人儿。
可是刚刚要喂给对方,却是发现赵悦还在昏迷着,根本不可能自己去喝。
沈言又皱了一下眉,将瓷碗放在一边的茶几上,亲自将赵悦扶了起来,然后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再腾出一只手来拿勺子舀汤药,吹了吹这才喂给赵悦。
将勺子放在赵悦粉嘟嘟小巧的唇边,再往里凑了凑,轻轻地喂下。
虽然有半顺子嘴角流了出来,却被沈言眼疾手快地用帕子擦拭了。
有一小半的赵悦凭着本能将药咽了下去。
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将一小碗的药喂完,(喝一半,流了一半。)
沈言将勺子放回瓷碗中,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赵悦放回炕上躺好。
然后默默地看了赵悦好半响,只是当目光落在赵悦被子下的小腹处时,沈言的脸色不是很好。
最终到底是给赵悦又探了一探脉搏,这才起身拿着汤碗出去。
小黄在外头,见到沈言出来,立即接过沈言手中的汤碗,然后给沈言将大氅披上。
沈言慢条斯理地系好带子,这才对着小黄压低了声音,“去将艾叶调过来吧。”
小黄知道公子这是怕吵醒屋中休息的赵姑娘。
“是,公子,奴才这就去。”小黄极有眼色地低声应下。
等了一会见沈言没有别的吩咐,小黄这才端着药碗出了院子。
别院中平时就自己和小黄,若是要贴身照顾赵悦的话,赵悦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去贴身照顾她的,所以还是把艾叶调过来吧。
毕竟艾叶在她的身边服侍过她一阵子,对她的喜欢也了解一些。
沈言慢慢地走下走廊,逐渐走进那黑衣人的身边,令那黑衣人竟然在大冬天里额角冒冷汗。
“任务之前怎么吩咐你的?”属于沈言温润的声音缓缓传入黑衣头领的耳朵中
黑衣人举起手抹了一把汗水,吞吞吐吐道:“尊者,实在是这一次对手太过难缠,属下们差点············”
正当黑衣头领想要解释的时候,沈言的声音蓦然一冷。
“重复一遍任务前的话。”
黑衣头领剩下的话再不敢继续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尊者嘱咐属下,不论牺牲多大都要劫走赵姑娘,而且一定要保证赵姑娘的安全。”
可是他却让赵姑娘差一点点就流产了,而且还扛着赵姑娘了。
说着话的时候黑衣头领越说脸越白,近乎于透明。
沈言微微眯了眯漂亮的凤眸,“那你是怎么做的?”
沈言的人对于赵悦的称呼都是赵姑娘,从来不敢在沈言面前称呼赵悦为王妃。
黑衣人立即对着沈言磕头,“尊者,属下知罪,求尊者责罚,只求尊者饶属下一命,让属下继续为尊者效忠。”
一边说话,一边用自残的方式拼命的磕头,竟是生生地在雪地上磕出血来,额头一片血色,连着地上的白雪也被染成了点点红色,格外地耀眼。
沈言粉色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如月的笑意,只是眼中的冰冷之意却是丝毫不减。
“你说我改怎么惩罚你呢?”
黑衣人一听尊者说惩罚,也就是说会留他一命了?
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殊不知这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沈言对于黑衣头领的表情收在眼底,凤眸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
转身看了一眼茶炉便的白梅,勾唇一笑,缓缓道:“你说用你的血将这一树白梅染红如何?”
黑衣头领稍稍松下去的心,文文猛然一揪,抬头看向那一棵白梅树,瞳孔急速地猛缩。
这一树的白梅说上千都是少的了,这可是一棵有年份的白梅树,上方的白梅挂满了梅树,若是他每一朵都染了,一定会流血身亡的。
“求尊者饶命,饶命啊············”黑衣头领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为什么他就手欠要将赵姑娘扛在肩上呢?
为什么赵姑娘的身子这么弱?不过是扛了一下就要流产?为什么他就这么倒霉?
“嘘!”沈言听到黑衣头领拔高的嗓音,微微不悦。
“吵到人了!”沈言道。
黑衣头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他怎么就忘了赵姑娘还在屋里昏迷呢。
“你若是不愿意,那就等着毒发身亡吧。”沈言坐在白梅树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慢悠悠说道。
黑衣头领一听让自己毒发身亡,吓得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雪白地近乎透明了。
心中都是毒发身亡四个字。
他可不可不毒发身亡?
那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又不是没有毒发过,那滋味简直不是人能够忍受的,若是每个月没有解药服下,他们这些人一定是生不如死。
而且还是要受够三天三夜才会慢慢死去。
所以没有人是会愿意毒发的,都是拼命完成任务,然后领了每月一次的解药服下。
而他这个月的解药还没有领到。
原本是他完成这一次的任务就会领到解药的,可是这不是出岔子吗?
黑衣人咬了咬牙,这样没有解药肯定是死定的了。
可是如果被放了血拿来染着白梅,说不定还有生还的可能。
顿时一咬牙,一狠心,“尊者,属下愿意贡献精血染红白梅!”
沈言闻言,瞥了一眼黑衣头领,点点地嗯了一声。
黑衣头领顿时瘫软在地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嗖一声,出现两个同样身穿黑衣的人,一左一右地将那黑衣头领架了起来。
然后离开了院子,至于去哪里?
自然是去放血了!
很快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茶水的香气,白梅树下的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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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了美眉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