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机车也是黑色的,甚至连坐垫也是黑的,快速稳当地穿梭在夜色的街道中,机车的司机是冰红茶室后面那栋黑色小院中修翦花草的年轻人,此刻正旁若无人的驾驶着机车。
黑衣女子往车门边的按纽上按了一下,一道无色隔音刚璃便落将下来,将前座与后座分隔开来,这样前面的司机就听不到她们两人谈话的声音了。
雷西紧坐在她的旁边,惊叹着车内的神奇,双眼透过刚璃往外面的世界瞧着,这一切对他来说,如同做梦,在他来说,这里便是未来,一个他所不熟习的世界。
黑衣女子放松娇小的身体,懒懒地靠在后座上,才悠悠地说道:“这里的一切,你都不明白吧?也想像不到吧?或许,你还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已经非常的危险,金国高层发现你逃跑之后,必定会派出大量人手,对你进行全力捉拿。”
雷西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注视着女子,着急地道:“你先不要说什么捉拿,快点告诉我,这里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女子点了点头,扭开手上的酒瓶盖,轻抿小口之后,递给雷西,雷西不客气的接过,就是一大口灌进口中,黑衣女子这才笑了笑,樱樱细语,便自千年以前,一直发生的事情,向雷西一一详细说了开来。
原来,圣邪两殿的两大首领,在那一次星舰大爆炸中,都消失无踪,只留下落入星球的数千手下,一群来自遥远星球——特纳星的人。星舰损亡,少了星际宇航工具,圣邪两殿的人都知道谁也回不去了,便开始在这个星球上抢夺地盘,扩展势力,以求消灭对方。
特纳星人凭借出色的战甲,以及他们高前的文明,人数虽然不多,但已经足够对付这个,在他们看来非常原始星球上的人了。
那次大爆炸,也使这个星球上的原星人死亡达到了三分之一,没过多久,经过一翻惨绝的战斗,圣邪两殿就各自统一了半个星球,两殿又开始了你争我夺,都想吞噬对方,难而双方势均力敌,彼此间,根本奈何不了对方,更谈不上消灭,双方只能各俱损伤,却都不想放弃,那份对立的仇恨实在是太深了。
直到近百年前,随着时间的推移,仇恨也慢慢的在淡化,双方才渐渐停止战争,休养生息,以求在科技与武力上压制对方,特纳星人确实是一个高级的文明,但那次弃舰落地的大部分都是武者,一小部分智者在那次大爆炸中少了护体战甲,大部分身亡,使得特纳星人科技文明丢失。要不然已他们的文明,现在的这个星球,战甲也不会这么落后了,早就能够与特纳母星进行联络,请求他们派兵增援了。
特纳星人特别注重战甲的防护,提高自身的修为,并不使用机枪——大炮,而是刀剑之类的冰兵器,只是经过了强化。而这个原始星球之上,以前的辉煌文明,毫无疑问地都被特纳星人所同化,也就是消失不见了,存留下来的文明了了可数。如那些古老的魔法技能,高强的战斗技能,等等。
而对特纳星人来说,那些魔法,战斗技能,是他们所不知道的一种非常能量转换方法,他们借鉴并学习着,期望能给自身带来更高的修为,一直在摸索着。他们非常惊奇于这颗星球上的人并不使用战甲,就能达到力学的顶峰,而那些高深的魔法,更是让他们感到吃惊也不理解。
女子叹息着,目光移向窗外,自嘲道:“这千百年来事情的经过,也就大概如此吧,一群来自异星的人占领了整个星球,也不知是幸是悲?这颗星球上的人,现在只知道特纳星,而忘却了自己,而且我个人,到现在也都不清楚,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一个特纳星人,还是原本这颗星球上的人。”
一席话,如雷击顶,雷西彻彻底底给弄懵了,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将什么都没有了,一千年的时光……他不愿相信这本是事实的事实,一千年,漫长的一千年……那代表着,他的亲人,朋友,兄弟,爱人……都不存在了。
没有哪一刻,有过现在的难受,这是一种绝望的难受,失去一切的难受,在这一刻,他不再是当年那个英武豪迈,蔑视一切的第一勇士,而是一个没有了家的可怜孤儿,如同一个遭人遗弃,独自流落在茫茫大海深处的孤独游鱼。
这时,车窗外的街道上起了明显的变化,那是在警戒。一队一队的武装军用机车开始在巡逻,大批的士兵分散在米索市的每一个关口,每一个街道上面,行人渐渐的少了,天也开始亮了,新的一天到来了。
看来金国**,对于雷西这个冰冻了数千年的人物逃脱,非常在意,不仅派出了地面军队,而且还动用了空中侦察,那是一种形似于飞碟状的飞行器,飞行器轻巧灵活,速度快而稳,却没有远程进攻的能力,因为特纳星人根本没有过**的发展历史,所以它只能用来作装载士兵,空中侦察、快速运输、近距冲撞之用。
很快的,数十个飞碟盘旋在米索市的上空,忽左忽右,忽高忽低,密切注视这个城市的一举一动,金国军方正在大力找寻失踪的——雷西!
女人有一个好,那就是看到别人可怜,伤心的时候,心里也会跟着莫名的难过,黑衣女人的目光此刻正完全注视着雷西,脸上现出同情,没有发现窗外城市的巨变。雷西只觉得现在双手无力,他痛苦地捂着煞白的脸庞,十根手指深深地掐入肉中,鲜血自手隙中慢慢溢出,可他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也许现在只有肉体的痛苦,才能让他心里好过一点吧?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子?为什么……”雷西苦苦地道。
黑衣女子一声叹息,爱怜的轻轻地抚摸雷西凌乱的头发,像母亲般安慰着孩子,她发现她变了,原来自己还有一颗心,善心么?还是——爱心?
一直快速行驶的机车,突然‘嘎’的一声,车轮急擦大地,稳稳停下,前座的年轻司机透过刚璃,神色慌张向黑衣女子比划着。
透过前窗的透明刚璃,前面的十字街道,一大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警戒在设立的关卡,仔细地检察着过往的一切车辆。机车的隔音刚璃收了上去,年轻司机立即紧张地问道:“小姐,现在怎么办?是冲过去还是退回去?”
黑衣女子这才注意到了外面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