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生接起电话,就听到骆当仁用火急火燎的口吻,几乎是在命令原小生道:“小生,你现在哪儿,事情办完了吗?如果没有办完就先放一放,尽快给我赶回来!”原小生还从来没有见过骆当仁如此上火过,心里不免咯噔一下,急忙问道:“骆乡长,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严重吗?”
“什么事情?”骆当仁口气似乎已经非常不耐烦了,“老百姓围攻乡政府,你说严重不严重?我真不知道,乡里的计生工作都是怎么搞的,怎么会搞出这种事情来,说出去都丢人啊。你这个分管副乡长就……”似乎要说出什么不堪的话了,却停下来缓和了一下口气继续道:“不用说这么多了,现在解决问题才是关键。你赶紧回来吧。”骆当仁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骆当仁估计也是急糊涂了,说了半天终究没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原小生说清楚。骆当仁的任职经历也就是在县委打转,从来没有接触过乡镇基层工作,发生老百姓围攻政府这样的恶情,着急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计生工作一直是乡镇工作中的重点和难点,按照县里的安排和部署,已经形成了一年搞两次的惯例,第一次是五月份左右,第二次是十月份左右。乡镇上为了能够尽快完成县里的工作任务,往往是县里还没有部署,乡镇上就已经开始开展工作了。
原小生跟着骆当仁到县里来之前,就把这项工作给计生办的主任李丰山安排了一下,让计生办首先做好摸底排查工作,把乡里从去年十月份到今年五月份的计生对象户梳理出来,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就到下面给对象户做做工作,做一下询问笔录,也好尽早介入工作。这都是常规性的工作,怎么可能闹出老百姓围攻乡政府这么恶劣的事件呢。
难道又是计生办的人,跟下面的计生对象户发生了肢体上的冲突?这不由的让原小生联想起尉南乡发生的事情。
就在这时,王云平从客厅走了进来。王云平好像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有些湿润,身上套了一件宽松的睡衣,手里端着一个茶杯,看着原小生笑了笑,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原小生打电话的事情一样,问道:“醒来?”又用几分调侃的口吻道:“想不到,你就这么有一点酒量。”说着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一股暖暖的体温忽悠间向原小生传递了过来,连空气中也弥漫了女人那种专门用来刺激男人荷尔蒙分泌的特有体香。原小生感觉就要窒息了一样,本能的反应让下面也无耻地膨胀了起来。
“乡里给打电话有事吗?”王云平这才问起了电话的事情,却用的是聊天一样的口气,“我没有在乡镇上待过,但是也知道乡镇工作千头万绪,比较复杂。”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似乎只是为了给乡镇工作做一个定位。
“是啊!”原小生顺着王云平的话说道,“上面一根线,下面千头绪,不管什么工作,都要在乡镇落实和执行。乡镇面对的不仅仅是县委和县府,还要对各部局负责。比如计生工作,计生委安排完之后,就了事一桩了,我们却要没白天没黑夜地在下面工作,七七八八地给老百姓讲政策、说好话,把计生款从老百姓手里收上来,而且还不能强制执行。受人奚落,遭人唾骂,甚至挨骂挨打,都是家常便饭。这还不算,县里还要搞什么排队评分,完成的少了慢了,都要受批评,挨处分,真是老鼠钻进了风箱里——两头受气,其中的心酸,如果没有真正搞过这项工作,是绝对体会不到的。”
王云平抿了一口茶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道:“刚才乡里给你打电话,是不是计生工作出了问题?”
原小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就实话实说道:“可能是吧。骆乡长在电话里也没有说清楚。只说老百姓围攻乡政府。湾子乡的民风彪悍,这种事情在过去也并不鲜见,不过我想可能还是我们的计生工作人员,工作方法上出了问题。要不然就是有人故意煽风点火。当然也不是什么大事。老百姓生个孩子,你就要罚款,人家当然不高兴嘛。再加上,现在社会越来越开放了,老百姓受到一些西方不切实际的人权思想的影响,有情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原小生说完,又马上意识到,跟王云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是如此富丽堂皇的总统套房,传出去难免让人说三道四,就起身穿鞋道:“王县长,时间不早,我还是赶紧回去吧。”
王云平就呵呵笑了起来道:“你也不看看几点了就要回去。”说着将手腕上的表,在原小生的面前展示了一下。原小生这才发现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钟了,即便是现在走出河湾大酒店,估计也找不到住处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真是对不起,王县长,刚才实在是喝的有些过了。”
王云平却板着脸愠怒地责备道:“你就不能不一句一个王县长地叫吗。好像我就多么在乎这个县长身份似得。”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看这样,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姐。”又看着原小生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就这么定了,你先给我叫一声听听!”
“姐……”原小生一阵别扭,还是不好拒绝王云平这个近乎胡闹的要求,弱弱地叫了一声。王云平夸张点了点头,真的像一个大姐姐糊弄小弟弟一样,嗯了一声,手就落在了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的一脸灿烂道:“好,以后就这么叫。”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原小生低头间,顺着王云平穿的松松垮垮的睡衣,把两个洁白圆润的酥胸看了个一览无余,几乎清晰可见那粉红晕圈,急忙将目光移开了,还是感觉喉咙里一阵焦渴与干涩的交织,就连丹田处也热浪袭袭,难以忍耐了。
原小生毕竟是一个青春正茂的正常男人,而王云平今天晚上表现的又过于女人了,不仅过于女人,甚至有些臊情,臊情的让原小生屡屡难以自持。
是夜,在原小生的再三请求下,王云平睡在了卧室,而原小生抱了一床被子,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天不亮,原小生就离开了河湾大酒店。
不想刚出大酒店大门,走了没有多远,就模模糊糊地看到,迎面就走过来一个年轻的警察。那警察的帽子戴的很低,几乎将半个连都给遮挡了起来,远远看上去,有点大侠佐罗的味道。原小生本不想理会,往旁边让了让。不想那警察却好像故意跟原小生做对一样,原小生往那边躲闪,那警察便往那边堵。
“站住!”快到跟前的时候,那警察挥出警棍,冲原小生指了一下,命令道:“干什么的,把身份证拿出来!”
靠!原小生不禁暗骂,这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啥人都有,警察怎么了,警察就了不起吗,老子一没犯法,二没违纪,干什么的管你个鸟事啊。心里窝火,口气自然就不客气了,道:“我看你还是先把自己的工作证拿出来让我看看吧。”原小生说着话,并没有停止自己脚步,只是稍稍放慢了一些。黑灯瞎火的又看不清对方的面貌,鬼才能确定面前这位穿了一身警服的家伙是不是真警察。原小生还是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
那警察估计也是想不到原小生会反戈一击,不由愣了一下,马上将工作证拿出来在原小生的面前晃了一下,又厉声道:“少废话,身份证!”
得!看来今天还真遇到一位真警察,想着可能是巡夜的,就把准备从口袋里掏身份证,却忽然感觉面前的这个警察似乎有几分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只是在黎明前朦胧的夜色有些难以辨别,就边掏身份证,便往前走了两步。
“展鹏?!”原小生大叫了一声。对方也哈哈笑了起来,显然原小生并没有认错人。“你怎么穿了这么一身呢?加入警察队伍了?”原小生走过去,拉了把展鹏身上的衣服,问道。
“嘿嘿,”展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了实话,可不许笑话我。”又扭捏了两下,才道:“临时的。要不然谁他娘的深更半夜巡逻呢。跟你没法比,都副乡长了。”说着一脸羡慕的表情看着原小生,又有些神秘地问道:“怎么这会从大酒店出来呢?不会是去了吧?”
展鹏是原小生高中时候最要好的朋友。只是展鹏不大喜欢读书,高中毕业之后就辍学回家了。原小生刚刚考上大学的头一年,两个人还经常打打电话,后来时间长了,难免生疏,联系也越来越少了,想不到今天能在这儿碰到。
原小生就捅了展鹏一拳骂道:“你小子别胡说八道,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说完又不觉理亏,自己是没有去,可是跟王云平待了一晚上,又算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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