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1月份,我们来到了澳大利亚的墨尔本,进行新一期《女神来了》的录制。1月份的墨尔本正处在夏季,但由于是温带海洋性气候,所以也并不会觉得很热。
导演将六位女神分作两组,在当地寻找食材,然后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何老师带薇薇安、林志玲和崔智友一组,我带爱妮、心怡和维多利亚一组……
节目录制很顺利,在经过了几期的录制后,大家也都培养起了默契。饭后,大家坐在一起聊着各自生活中有趣的经历,或者一些心酸的往事。比之第一季的时候,节目也更加有深度了,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有了何老师,他的共情能力,以及把控节奏的能力,是其他主持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和他在一起,你会处在一种很放松的状态,卸下所有的心理防备,你会愿意主动和他亲近,和他说一些你和别人想说而又不敢说的事。
我们录制完了在墨尔本的部分,又去了新西兰的首都惠灵顿。这是我和节目组之前就商量好的。在惠灵顿,我们一起参观了维塔工作室,体验了一下光影技术的神奇。
莱特瑞先生全程陪同,他对我说,我们之前合作的那个项目,前三章的内容已经基本完成,进入到了测试的阶段。预计明年这个时候,游戏的第一季内容就能够全部制作完成,到时候一定会让我大吃一惊。
“我很期待,莱特瑞先生。”
从澳洲返回后,已经是2月份了。各电视台的春晚也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女神们也各有工作,异常忙碌,所以下一期的节目录制,恐怕要等到年后了。
我和爱妮婉拒了几个电视台的春晚邀请,返回燕京,准备过年。
颐东路附近的一家社区医院,依然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
“小赵,等一下。”医院内科主任霍冬梅忽然叫住依然。
“霍医生,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她将白大褂脱下来,换上便装,然后从抽屉里拿了个红包出来,递给依然道:“这不快过年了嘛,你一个人在燕京打拼,也怪不容易的。所以我和财务那边说了,工资提前发给你,另外多的那两百块钱,是这个月的奖金。”
“谢谢霍医生!”依然很有礼貌地道谢,并接过红包,数了数里面的钱,一共3200块钱。
“对了!”霍医生关心地问道,“你来了有半年了吧,交男朋友了没?”
依然笑了笑道:“还没呢,在这边工作都不稳定,还提什么交男朋友,哪有那个时间啊。”
“这话说的可不对啊,工作生活两不误嘛。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这么好的条件,找个燕京本地户口的不难。”
“本地户口?”
“可不嘛,找个燕京本地户口的,少奋斗多少年呢。”霍医生笑道,“咱们这片儿啊,原来是军区大院,都是部队上退下来的老干部。就前些日子来打针的那个刘大爷,他是上过朝鲜战场的老兵,他孙子现在也在部队呢,和你年龄差不多。要不下回他来,我跟他提提?”
“别……”依然道,“霍医生,我现在真没那个心思,以后再说吧。我先走了啊……”
“哎,我还没说完呢,”霍医生无奈地摇头笑道,“这孩子……”
从医院出来,走在夜晚宁静的街道上,忽然几片雪花飘落在了依然的秀发上,她轻轻地用手掸去,却发现雪花早已融化成水。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来燕京这么久了,还没有给周轩打过电话。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她看着不远处颐东路上的别墅,每一家都是灯火通明,而自己的身前,只有被灯光照射拉长又缩短的影子。
她掏出手机来,翻了翻电话簿,在“周轩”这个名字出现的地方略微停留了片刻,然后继续往上面翻。
终于,她按下了接通键,半晌后,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依依!”
“妈……”
十几分钟之后,依然挂断了电话,心中多了一丝温暖和安慰。
她抬起头,忽然看见身旁别墅的院子里,有一家三口在堆雪人。那小女孩不到三岁,围着雪人蹦来蹦去,时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那男人搬动雪球,可是却因为用力过猛,半空中将雪球戳破,弄得一身都是雪。他身边的女人则笑着走过来,为他轻轻掸去积雪。
那男人一怔,猛然转身,就这样与院外的依然四目相对。
“爸爸,爸爸,怎么了?”小静宜见我发呆,连忙跑过来扯我的衣角。
李颖也发现了我的异常,转身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只见院外站着和我一样呆呆出神的女人。
李颖自然不认识依然,但依然却认识她。
过了一会儿,依然收回目光,转身就跑。
“站住!”我连忙追了出去。
“妈妈,妈妈,爸爸呢?”小静宜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李颖轻抚着小静宜的头发,想了想道:“爸爸可能是遇到什么认识的人了。”
“是刚才的那个阿姨吗,她为什么跑了呢?”
“我也不知道。咱们回屋吧,爱妮妈妈的披萨应该做好了。”
“哦,有披萨吃喽!”小静宜欢蹦乱跳地跑回了屋,而李颖的思绪却一直跟着我,飘出了这座别墅。
在下着小雪的街道上,我快步追上依然,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却被她甩开。
“别碰我!”她厉声说道,然后继续往前面走。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我们穿过一条胡同,那里尽是一些老旧的楼房,依然上了楼,我也跟着。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在前面。
一直走到顶楼,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然后一转身,就要把门关上。我早已猜到她会这么做,于是伸出手,将房门顶住。她的力气自然不如我,于是赌气地松开手,脱了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跟着进了屋,发现这间原本有100多平米的房屋,被人为地隔成了六个房间,每个房间只有十几平米。
“天,依然居然住在这种地方?”我不禁心里有些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