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首尔。
上个世纪末,当时还被称为“汉城”的首尔,掀起了一场去汉文化运动,“首尔”这个名字,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叫的。
作为亚洲金融中心,有着东方“华尔街”之称的首尔,其实面积并不大,人口也不多,很多地方仍保留着汉文化的历史遗迹。毕竟这个地方,乃至这个国家,曾经在历史上,受到华夏国的影响太深刻了,想要去汉文化,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后来据说首尔大学的十六名教授联合抗议,韩国政府最终取消了去汉文化运动。他们的理由是,如果坚持去汉文化,那么用不了多久,韩国的年轻人就再也看不懂古文献资料了。同时,这也是日本直到现在仍保留写汉字的传统的原因。(韩国和日本在古代时,官方的记载一律使用汉字。)
靠近白莲山公园的希尔顿大酒店的总统套房,是金俊一特意为我安排的此行下榻的地方,对此我没有任何意见。
12月12日,我正式签字,成为了韩国红星电子公司的合伙人,同时也是第二大股东。遥想七十年前的今天,祖国也同样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历史的重大事件——西安事变。所以,我觉得这个签字的日子选的很好。
签约后,英姬成为了这家公司名义上的董事长,因为她手上拥有51%的股份,这一点,是连英姬本人也没有想到的。她愕然地看着我,然后在我一再的催促之下,才签订了合同。
“为什么是我?”
“大概是因为,只有你来出任董事长,韩国方面的某些人才会放心。同时,以后如果红星电子在韩国上市的话,也会少很多麻烦。”
英姬看着我,再次问道:“为什么是我?”
我挠了挠头道:“因为我只相信你。”
她忽然笑了,笑得还是那样的可爱。
随后,新公司被命名为“R.S集团”,正是红星的英文缩写。同时我还宣布追加一亿美元,用以成立电子科技研发中心,地点在燕京。而原定由金俊一升任中国区总裁,也临时调整为由他直接出任新公司的执行总裁,常驻韩国总部。
与英姬的无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金俊一和他的儿子金永浩,他们异常地兴奋,甚至还准备了一个大型的酒会来庆祝,据说还邀请了在首尔不少的名流来参加。
身为集团第一和第二大股东的英姬和我,也势必要参加,而酒会,就在希尔顿酒店的顶层举行。
席间,英姬被金俊一叫去陪客人说话,毕竟她是董事长嘛,见个面总是应该的。但我还是嘱咐金俊一,要尽量保证英姬日后的生活不被打扰。金俊一保证道:“那是自然。”
我则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作为一个华夏人,在这样的酒会上,显得格格不入。首先一点就是语言不通,期间也有人来打招呼,但见我是个华夏人,且又无法正常沟通,便没有再与我聊天的兴趣了。
酒会中,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说是熟悉,其实也只是在电视里见过的。我知道她叫宋慧乔,去年主演了一部浪漫爱情喜剧《浪漫满屋》,在华夏也是很有人气的女明星。
我知道她,还是因为爱妮,因为爱妮很喜欢《浪漫满屋》中的郑智薰,高大帅气,哪个女孩不喜欢呢?于是她介绍我看,而我只关注了里面的宋慧乔,漂亮可爱,哪个男生不着迷呢?
今天有机会见到她,我自然是又惊讶又惊喜的。于是我主动跑过去,用刚从英姬那里学到的蹩脚的韩语道:“安宁哈赛呦!”
宋慧乔见了我,也很有礼貌地回道:“安宁海塞呦!从哈密奥德给嘚西米达?”
“额……”可惜我就只会问“您好”这么一句,她微笑着问我一串韩语,说实话,我一句没听懂。
“那个……”我用英语道:“你好,我来自华夏,我叫周轩。宋慧乔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哦,”她恍然大悟道:“你,好!”这一句,她是用汉语说的。“Nicetomeetyou!”紧接着,我们便开始用英语来交流。
“您也是R.S集团的高层吗?您可真年轻。”
“是的,我和英姬小姐是朋友,她曾在华夏上学。”
“是的,是的,我听说过。”她笑起来,声音很爽朗,“我去过华夏,燕京和上沪,我都去过。燕京很美,上沪很繁华。”
“是吗,我就在燕京大学上学。”
“哇!”她一脸崇拜道,“燕京大学的高材生啊,了不起!”
她的惊呼声,一下子吸引了周围许多人的注意,毕竟她是整场酒会中,最有名的明星了,身上自带光环,无论走到哪里都不缺乏关注的。
于是,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走了过来,用韩语和宋慧乔打招呼,并说了些什么。
“哦,我来介绍。”这时宋慧乔道:“这位是来自华夏的周轩先生,他可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她在介绍我的时候,还不忘提一下我的学历,大概是在她看来,燕京大学的学生是非常了不起的。(韩国人特别在乎学历,教授的地位还在官员之上。)
男士当即也冲我微笑示意。
接着宋慧乔又向我介绍道:“这位是明治国先生,目前任首尔特别行政市议会议员。”随即她又补充道:“韩国最年轻的市议员。”
“官员?”我先是一愣,然后微笑着伸出手去,和明治国先生握了握手。“幸会,幸会!”
他也客气地回复了一句,然后再次和宋慧乔攀谈起来,甚至把我晾在了一边。
在酒会上用别人听不懂的语言攀谈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我估计这位所谓的韩国政坛新星,根本就没有把我一个来自华夏的高材生放在眼里。“假如是首尔大学的某位知名教授的学生,那么情况或许会不同吧。”我心里这样想着。
不过宋慧乔还是看出了我的尴尬,于是在交谈的间隙,还是会偶尔用英语和我聊几句。对此,我十分感激。
“能不能跟您要一张签名?”我打算要一张签名,然后就离开了。
“当然可以!”她四下张望着,因为她见我手里没有笔和纸。
“签在这里吧!”英姬忽然从两人的身后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餐巾纸和一支眉笔,然后用标准的汉语说道。
“英姬小姐!”宋慧乔立即打招呼道。
“英姬小姐,您好,我是明治国!”他用的也是汉语。
这就让我很不爽了,你明明会汉语的,为什么刚才在我面前用鸟语和宋慧乔说话?是在故意针对我吗?于是我对这位政坛新星,没有了一丝毫的好感。
英姬挽住我的胳膊道:“他是R.S集团的第二大股东,是我的合伙人。更重要的是,他还是我的男朋友。我希望我的男朋友能够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包括您,明治国先生。”
明治国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但他还是把火气压了压道:“自然,自然。我刚才和周先生一直聊得不错,对吧!”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再次对宋慧乔道:“我很喜欢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宋慧乔刚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那一句“他还是我的男朋友”,给她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明治国,虽说是政坛新星,但毕竟和她不在同一个圈子,保持应有的礼貌应酬就可以了。但R.S集团不同,宋慧乔之前是红星电子的形象代言人。尽管《浪漫满屋》让她爆红,三星也有意签下她的代言,但毕竟还没有落实。如果这边因为一点小事儿得罪红星电子,显然是不明智的,她的所属公司也不可能让她这么干。
宋慧乔很庆幸刚才没有“以貌取人”,现在看来与我的关系并没有搞砸,于是她立即叫过来助理,要了一张签名照送给我,然后又在我的提议下,合了一张影。而那位政坛新星则早已知趣地走开了。
“我觉得屋里太闷了,我们去天台透透气?”我对英姬道。
“听你的!”她在外人面前,自然表现出一种小女人的姿态。
“宋小姐,那我们就失陪了。”
宋慧乔笑道:“没关系,祝您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你也一样!”
和宋慧乔告别后,我和英姬来到了希尔顿酒店的天台,夜晚的天台上,风很大。我把西服脱下来,套在英姬的礼服外面。
“谢谢!”
“不客气!”
就这样,我们默默地看着远方,夜晚的首尔市灯火辉煌。“那里是首尔塔,那里是明洞,那里是景福宫……”虽然她指出的地方很多都看不见,但她还是一个一个地为我指明,其间,她挽着我的胳膊的手,一直没有移开。
“周轩……”
“嗯?”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我笑道:“当然!”
“吻我!”她看着我,眉目之中带着一种情愫,又带着一种渴望,除此之外,还有一点羞涩。
“什么?”我不确定自己的耳朵听见的话。
“能吻我吗?我从来没有和男生接过吻,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原因你知道的,但只有你,能够触碰我的身体,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我只愣了两秒钟,然后便把头凑过去,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接近着。我甚至能够感受到英姬那有些局促的呼吸,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