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夕,按照国人的习惯,大多数公司都会尽量将生意进行收尾。≯八≯一中文≯ W﹤所谓辞旧迎新,就是期待新一年能够拥有新气象,新机遇,新展。
而拖延了许久的土地竞标会议也将最后一轮的正式投标选在了年前的腊月二十八这一天。
今年没有大年三十,二十九便是除夕夜,所以,不管结果如何,在场的人全都希望快一点结束,尽快回家过年,他们之中的大部分都不是中海本地人,一年难回一次家。
投标正式开始之前,战氏和律氏双方的人马便进行了一次猝不及防的短兵相接,起因很简单:依次进入会场的时候,律氏在前,战氏在后,战氏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经理不小心踩到了律氏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女经理的鞋跟,双方险些趁机爆战争。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只要一方主动道歉,一方大度原谅即可。
偏偏,这两方人早就看对方不顺眼,恨不得在会议现场直接动起手来,才能泄心头之愤。
女经理非说踩她鞋跟的那个男人是故意的,想要让她当众出糗,继而丢了律氏的面子。而不小心踩了她一脚的男人原本想要道歉,一听这话,他顿时忍不住骂她小肚鸡肠,将别人想得这么坏,生活里也一定是泼妇无疑。
他们各自的同事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再加上双方为了这块地皮,早已积怨很深,如今正巧有了一个爆点,十来个人一下子全都翻了脸。
再加上,今天的竞标会议上,两家公司都是部门经理带队,战行川和律擎寰是不可能露面的。既然没有大老板在场,底下人便肆无忌惮起来,还没等开会,就险些上演全武行。
最后,还是在场的众人及时地将他们分开,让工作人员带领他们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才总算结束了这一闹剧。
虽然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但经此一事,所有人都有几分心浮气躁,尤其是战氏和律氏的人,更是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火药味儿。
与此同时,律擎寰的办公室内,正坐着一位不之客。
乔瑞秋端起面前的那杯咖啡,只喝了一口,便一脸不悦地将它放下,颇为恼怒地问道:“律擎寰,你这个人也太小气了吧。好歹我现在也是律氏的贵客,你就拿这种溶咖啡来对付我吗?”
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笑了笑,随手拿起内线电话,让艾米丽进来。
“律先生,您找我?”
很快地,艾米丽敲响了房门,恭敬地问道。
“再去煮一杯咖啡,记得把全过程用手机拍下来,以免让贵客误会是溶的。”
律擎寰说完,指了指茶几上的那杯咖啡,“去倒掉吧。”
面对老板的吩咐,艾米丽二话不说,立即照办。
这么一来,乔瑞秋倒有几分尴尬,脸色看起来比刚才更差。她换了个坐姿,抬起纤细的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似乎正在计算着,竞标结果还要多久才会出来。
所谓投标会议,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说来说去,资金才是最强有力的一张王牌。
不过,她之所以这么有信心,早早地赶来律氏,等着庆功,完全是因为乔瑞秋对今天的结果充满了自信,认定了律氏一定会赢。
“还早着呢,别着急。虽然咖啡难喝,但多坐一会儿,应该也不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
看出乔瑞秋的心急,律擎寰笑着开口说道。
他的手机就放在一旁,只要结果一出来,下属就马上会在第一时间通知自己,绝对不会错过一手资料。所以,律擎寰十分淡定,再加上有乔瑞秋拿来的那些资料,他同样也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话是不假,不过,为了节约彼此的时间,我们还是抓紧谈一谈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吧。我能做的事情已经都做完了,你可别说话不算,耍我一通!”
一想到自己那天晚上豁出去的举动,乔瑞秋难免也有几分忐忑,她去见战行川的事情当然是瞒着乔言讷的,可他毕竟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完全没有察觉。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出了很大的问题,从乔凛去世,再到争夺家产,乔瑞秋对丈夫的不满越来越多,就像她对战行川所说的那样,她觉得乔言讷窝囊、无能、优柔寡断,甚至就连乔思捷都比不上。
她一向心高气傲,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一方面不如别人,包括婚姻。眼看着丈夫在生意上一蹶不振,乔瑞秋不得不为他东奔西走,到处想办法。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不过,我还是想要多嘴问一句,你先生为何一直不露面,这些事情,他不是应该比你更关心吗?我是想说,假如他也在场,我们商量起细节来,可能会更便利吧。”
律擎寰有些不解地摊开两手,疑惑地问道。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乔瑞秋之所以主动找上自己,为的是想要让乔言讷的公司起死回生,而不是她自己的。既然如此,作为当事人的乔言讷却一直缺席,这就有些古怪了。为了避免自己无意间成为冤大头,律擎寰也不得不先把话问清楚。
“他不会来的,我也不会让他来。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对正经八百地做生意其实根本不在行,以前他在中海胡乱搞一搞,大家都看在乔家的面子上,帮衬赏脸。可是,只要一离开他老子和他哥的势力范围,他压根就撑不起来一家公司!”
说话间,乔瑞秋流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
“那好吧,”律擎寰皱皱眉头,不再坚持:“你们夫妻的事情,我不便多问。不过,有一句话我还是想要再次提醒你,只要乔言讷的公司能够渡过难关,你就别再对你的亲生妹妹下手了……”
不等他说完,坐在沙上的乔瑞秋冷冷笑起:“咯咯,怎么了,你心疼了?轮得到你吗?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现在好着呢,犯得着你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吗?”
被她一顿抢白,律擎寰的脸色有些晴转多云。
任何一个男人在听见这种话之后,心情都不会太好,他也不例外。
见他不说话,乔瑞秋撩起肩头的几缕头,继续嘲笑道:“忘了跟你说,我拿到资料的那一晚,她也在房间里,我猜应该是她。所以,她看见我和战行川进房了,可能是很伤心吧,所以偷偷跑了。”
一听这话,律擎寰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添了一丝阴霾:“什么?!”
他想象不到,作为妹妹的冉习习在亲眼看到自己的亲生姐姐去勾引她的前夫之时,究竟会产生一种怎样的心情。
她……应该会很伤心吧,律擎寰沉默地想到。
一个曾是最亲密无间的丈夫,一个则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姐,这两个人搞在一起,一般的女人恐怕都接受不了。
“说起来,要是我真的抢了她的男人,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呢。”
乔瑞秋看着不远处,想得有些出神。
诚实来说,战行川这个男人不见得有多么的好,但却很容易激起女人的征服欲,尤其是那些本来就性格强势的女人。
想想看,一座高峰跃过另一座高峰,想想就让人觉得很有成就感。
“你别乱来!战行川没有那么蠢,你能够接近他一次,可以说是幸运,但他绝对不会给你第二次的机会。我不希望你让他怀疑到我的身上,否则的话,我们的交易作废!”
律擎寰也一改之前的平和,眼神凌厉地说道。
“你威胁我?”
眯了眯眼睛,乔瑞秋察觉到,面前的男人生气了。
“毕竟,不是我逼着你去偷那些商业机密的。万一你自己作死,引来了战行川的怀疑,甚至把火烧到了我的身上,我也只能以自保为位,和你撇清关系。”
他说的也是实话,关键时刻,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呵呵,你到底是怕引火烧身,还是怕冉习习伤心难过呢?放心好了,我现在是有丈夫的人,暂时没有和别的男人乱搞的想法。再说了……”
乔瑞秋缓缓起身,一直走到律擎寰的身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吐气如兰:“其实你也不错啊,我干嘛舍近求远,非要去触战行川的霉头呢?”
他不动声色地拂开了她的手,没有说话。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乔瑞秋活动了两下手腕,只好放下。
正无言着,律擎寰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立即飞快地接听起来。
乔瑞秋看了一眼时间,心头不禁一阵窃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律氏现在已经成功地拿到了那块土地的开权,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谁知道,正在听电话的律擎寰却一言不,只是偶尔应一声,脸色却愈的难看起来。
他挂断电话,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气势逼人。
律擎寰伸出一只手,一把掐住了乔瑞秋的下巴,逼着她靠近自己,口中低吼道:“你他妈到底从哪里拿来的资料?”
她懵了,顾不得从下巴上传来的剧痛,愣怔地看着他,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