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帝国的都城多罗亚尔城内,皇帝克洛德陛下的宫殿内,此时此刻空空荡荡,只有几个大臣跪在台阶下面,望着一脸颓然的克洛德。
“他们都跑了?”克洛德闭着眼睛问道,他的头发已经花白,满是沟壑的脸上尽显疲态,看来最近他操心的事情真的不少。
“陛下!老臣请陛下立即离开多罗亚尔!退往丹巴尔行省!到那里去组织部队复国!一旦兵败,我们还可以退入堡垒帝国以图东山再起啊!”一个老迈的大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说道。
克洛德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说道:“多兰行省丢了,亚当斯行省危在旦夕,北郡行省地广人稀,东海行省又是克拉克苦心经营的地盘,天下之大我已经无处容身了!与其跑到堡垒帝国忍辱偷生,不如死在这里了。”
丢掉了诺坎城,多罗亚尔已经成为了案板上的一块肉,索菲亚帝国随时随地都可以围住多罗亚尔,攻陷亚当斯行省。
各地守军要么全军投降,要么就早已溃退到北郡东海等行省,更有甚者,已经开始联系堡垒帝国,准备向他们的新主子效忠了。
听着城外不远传来的隆隆炮声,看着脚下跪着的零星几个大臣,克洛德知道自己已经败了,败得如此狼狈,败得如此凄惨。
他知道是自己的亲弟弟出卖了自己,他一味的制衡着亚当斯内部的权力,依靠西里尔掣肘格里菲兹,扶持克拉克对抗其他的大臣。克洛德曾经自负的觉得,论起玩弄权术,他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貌合神离的亚当斯政权内部竟然被克洛德整合的相当稳定,至少比曾经的洛维克帝国要好上不少,而克洛德也为自己的成就而欣喜。
可是今天他才知道,他错了,错的离谱!他自是用制衡的办法抹平了缝隙,外表虽然看不出来什么,可是这松散的制衡游戏根本经不起外来压力的考验,一旦天平的一端崩溃,他的帝国也就转眼间烟消云散。
这次他败了,败就败在克拉克和西里尔放弃了亚当斯帝国,制衡的格局被打破了。而格里菲兹因为制衡最终心灰意冷的出走,也彻底让克洛德绝望了,他的帝国已经人走茶凉,他的苦心经营最终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陛下!斥候来报!索菲亚帝国的主力部队已经全面进入多兰行省,盘踞在克斯尔附近的傀儡步兵正在向西开进。”一个军官上殿报告。
一同进来的另一个军官下跪说道:“陛下!诺坎城方向传来的消息!巷战已经结束,布朗的傀儡部队已经越过诺坎城,距离这里已经不足30公里了!”
“我不聋!听得见炮声!给我把城防军军团长找来!我要亲自部署多罗亚尔的防御!亚当斯皇帝决不逃跑!”克洛德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
“城防军已经溃散了!军团长已经带着一家老小逃出城去了,陛下!”两名军官低着头说道:“现在多罗亚尔有大约3万皇家骑士团的部队,还有诺坎撤退下来的1万残兵,原城防军大约2万人,魔导炮20门,由我们两个暂时指挥!”
“终究,还是逆境中见忠臣啊。”克洛德扫视了一下几个大臣还有两名军官,开口说道:“你们要守好多罗亚尔!只要索菲亚帝国进攻受阻!别的帝国就会落井下石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不要放弃!”
“是!陛下!”两名军官点头说道:“陛下,根据诺坎城的防御经验,城墙会被对方的魔导炮摧毁,我们应该做好打巷战的准备!”
克洛德想了想说道:“那就干脆放弃城头!集中兵力到住宅区和皇宫!我要与敌军决一死战!”
“是!陛下!”两名军官弓身退了下去,大殿上又恢复了寂静。
第二天一早,带着十几个侍卫站在多罗亚尔城的城头,远远的看见密密麻麻的傀儡部队在地平线上排兵布阵,白色的王旗一面接着一面,上面那黑色的十字仿佛钢刀一样刺痛着克洛德的心。
中午时分,傀儡们开始猛烈的攻击多罗亚尔的城墙,在经过轻微的抵抗之后,守城的亚当斯士兵就让出了几个城门,傀儡部队再次陷入到无休无止的巷战之中。
双方在街道和建筑中反复争夺,战斗到傍晚,繁华的亚当斯首都多罗亚尔几乎变成了一片废墟。克洛德手里的兵力太少,战斗打到午夜,他的手中就找不到预备队了,而傀儡帝国的攻击仍然无休无止的进行着。
城中的大火照亮了天际,刀剑拼杀的声音不绝于耳,索菲亚帝国最新式的自走魔导炮伴随着大量的步兵在街道上横冲直撞,然后被两旁建筑物里顽强反击的亚当斯帝国士兵摧毁。
最终亚当斯帝国的皇家侍卫还是顶住了傀儡大军的疯狂进攻,第二天一早大部分街区还掌握在人类的手中,不过他们已经被包围了,多罗亚尔最后一个城门已经被傀儡部队占领,城外的傀儡大军已经合围了多罗亚尔城。
战斗持续到了中午,皇宫已经被完全摧毁,克洛德被属下人拉出了皇宫的废墟,躲藏进了一个伯爵的宅院,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堆破烂家具。
“陛下!我等保护您突围吧!撤退到丹巴尔行省去!陛下您不能死在这里啊!你要是死在这里,亚当斯帝国就完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军官跪在地上劝道:“走吧!陛下!”
“守城的军队现在大部分已经联络不上,我们能集中起来的力量大约只有几千人,没有骑兵我们很难突围!”一身灰尘的负责守城的指挥官分析道:“现在只能想办法趁乱混出城去!”
“谁说我要离开的?我死也不走!多罗亚尔就是我的坟墓!亚当斯帝国的皇帝宁死不退!”克洛德大声的说道:“你们可以为了我去死!我也可以为了亚当斯帝国而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这一生他曾经赌赢过,现在赌输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