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大陆上有许许多多的秘境,也有很多让诸方势力胆颤的城池,其中最负盛名的就是位于通霄峰正北面的庆阳城。
庆阳城中最负盛名的只有一人,威海生。
在世界荒芜的时候,他已经迈入圣境。
值此良机,天地放水,他的修为境界力量早已水涨船高。加之威海生善用剑,剑法如龙荡青天!
在圣境之中能够在攻击力上与威海生一争高下的实在是没有几人。
庆阳城威海生早已成为蛮荒大陆上的一道风景,只不过这道风景有些时候不免霸道了些。
在庆阳城的北面又有一座威名远扬,无人不知的山,火焰山。
火焰山连绵着终年不息的火焰,白色的紫色的红色的火焰,满山遍野,烧红了整片天,让得火焰山周围寸草不生,满是荒凉。
在火焰山的入口处有三人迎着火焰挺直着身躯。
一人负剑,如同一道剑山顶天立地锋芒毕露,没有人能够让他拔剑,更不要说令他折腰了。
这男子名为威海生,是庆阳城城主,是欲界仙都最顶端的战力之一。他的面容沉静,像是封藏在剑鞘中的宝剑,虽然平静,却是不平凡,就好像那柄隐藏在剑鞘中的剑柄都能够杀人一般。
这是一柄横亘在天地大道中央的剑,一柄杀伐仁义之剑,一柄任意纵横的写意之剑!
在他的身侧有两个男子,若是圣龙立轩在此,一定会惊讶他们怎么会和一代奇人威海生一道的?
看这个样子,两人与威海生相处的还算融洽,亦师亦友。
司徒如风与神秘的盗天者。
司徒如风为兽元王朝帝王的私生子,虽没有正名,但无人敢小觑他的力量。
至于盗天者,按天琴所说,她所在的那个种族虽说人少,但是有一位老祖宗足以让人忌惮。
威海生看着缭绕了半边天的火焰,忽然说道:“盗天者,你还不愿意去你老祖宗那里吗?”
盗天者依旧是黑布蒙脸,眼神闪烁,有过短暂的恍惚,最终还是低沉着嗓音道:“等到我认为自己有资格的!”
威海生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眼睛很有深意的看着火焰山,感受着这灼热的温度,仿佛感受到那个种族与生俱来的让人感觉浑身热血沸腾的特质,那种骄傲!
盗天者突然伸出手,一道迷蒙着乌光的力量圆圈飞向远处的火焰,只见火焰避闪。
黑色圆圈越来越大,最后在空中如同乌云一般笼罩有方圆数十里,只见那一带的火焰全部突然之间熄灭!
威海生眼皮忍不住跳动一下,这个种族,依旧是那么的霸道啊!这火焰山的火焰可不是凡火,就算是以他如今的修为也无法做到这么的轻描淡写。
现在的盗天者,才帝境巅峰吧?
这个种族,或许生来就是为了逆天而行的
司徒如风看似在听威海生和盗天者的对话,实则他的心早已在飘摇,在这满山的火焰中,他仿佛看到了宣碧心,仿佛见到了对自己无比倾慕的宣紫易,然而这一切的是那么的短暂而易散啊!
盗天者感受到司徒如风的落寞,叹口气道:“宣紫易的死不怪你,怪我,要是当初我能够早点到,就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司徒如风强基础一抹笑容道:“没什么,都怪我没用啊!”
盗天者再度叹了口气,有些心伤,辜负了司徒如风的信任。
司徒如风继续看着火焰,突然觉得身子有点冷,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臂。
这环抱在胸前的手臂,曾经亲手抱过两具慢慢变冷的尸体啊!
一女子叫宣碧心,一女子叫宣紫易。
这对姐妹,是那么的让人想要去怜惜啊!
威海生这时候冷冷道:“儿女情长并非坏事,可是你俩不要去做鸡蛋碰石头的事情,不到圣境,你俩谁也不要去找那人!”
司徒如风和盗天者都没有说话,但是眼眸中有着浓浓的愤怒火焰燃烧,就好像眼前的火焰山一般永不熄灭!
当初圣龙立轩被天琴带走,徐福云离开去寻找,让盗天者成为天组组长,只不过盗天者的性格注定他不会待得很久。
短短数月时间,他便离开!
在途中遇到宣紫易和司徒如风,并且惹上一股隐秘的实力,遭遇恶战!
当时三人突然之间被一股空间波动吸引然后分开。
司徒如风让盗天者去救宣紫易,不过未能如愿。
宣紫易死,司徒如风和盗天者都重伤,看样子就要饮恨长天的时候,突然之间道心有感游览天地的威海生刚好来到那个区域,感受到盗天者身上独有的气息,出手救了他们二人。
于是三人同行,不过各自的心思都不怎么一样,不过多多少少的有些沉重。
司徒如风和盗天者的沉重是因为仇恨,威海生则是因为道心有感天地大变。
盗天者突然转身看向南方,他能够感受到那座神府,以及神府内部的力量。
那道七彩光柱以及外面迅速移动到看不出虚影的光柱,此时此刻仿佛成为这个世界的核心。
盗天者也看向南方,双手忍不住捏紧成拳,眼神中有着浓浓的炽烈火焰燃烧。至于司徒如风,嘴角有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没有失落,只有骄傲,
不过他本身也是一个天才,才两位女子因自己而死之后,他的潜力彻底激发,就算是在盗天者手下也落不了多少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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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活在当下是为了瞭望未来,而有些人活着注定是为了那尘封的记忆。
时间易逝,匆匆百万年而过,记不住时间长短的人们称呼那段岁月为远古,名那场大战为灭世。
可是没有人仔细回想过大战之前的宁静岁月,或许不输于人类任何一段快乐安逸的时光。
漫步云端观看大海波涛连绵,行走于山林观珍禽异兽清泉。
这一日,身穿银衣,拥有绝美容颜的天辰独坐断崖,静享一人好时光。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一道温润的男子声音在山脚下的森林中响起,天辰心头跳动,好奇的站起来俯身下望。
玄冥奉师尊之命到断崖的山脚下采摘一朵即将成熟的旷世奇花——绝缘。
绝缘花,缘尽情尽万物尽,是为无情无义无情义。能够让苦无断肠悔药者忘记记忆的悲伤,活在重新的一片空白的未来。
他身背药箱,被那散发五彩光芒的绝缘花吸引,而天辰因为好奇声音的来源,正俯身下望。他似有所感,抬头观看。
有时候,相遇只需要一个缘分;有时候,相恋只需要一个眼神。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玄冥怔怔看着天辰,被那远在断崖之上的绝美女子夺走心神,并且将自己的下半辈子注入爱情的漩涡。
“我叫玄冥,你呢?”玄冥呆呆的看着天辰,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如此笨拙的叙述自己。而天辰也在本以为永不会羞涩之后羞涩说道:“天辰,你就住在这山林之中吗?”
“恩,和师尊一起,要不你去我住处看看?”玄冥害怕以后再也遇不到天辰,忍不住说道,或许师尊应该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在快速跳动不停,知道应该怎样才能让自己的心不再如此颤抖。
她答应,他笑了,笑起来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黑衣老者,玄冥的师尊冷冷的看着天辰,道:“这里不欢迎你,你还是走吧。”
玄冥搞不明白为什么敬爱的师尊一见到天辰就如此冷漠,也不明白天辰在见到师尊的那一刻便如临大敌。
玄冥与师尊决裂,于当晚午夜之时来到白天天辰所待的断崖之上瞭望远方,泪顺着脸颊而下,流过嘴角,流过喉咙,融进心田。
他哭了,月光下的他嚎啕大哭,若她在他身旁,一定会忍不住说他哭起来像个孩子。
“你真是个半大的孩子啊!”天辰突然出现在玄冥身后,与他并肩而立,伸出手握住他因为经常练剑而生有老茧的五指。
“天辰,我这样离开,师尊会不会再也不愿见我啊?”玄冥还是有些犹豫忐忑,他知道自己在早已孤身一人的师尊心中的地位。
天辰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来看向从未涉足过红尘的玄冥道:“不会,你们会再见的。”
月光弥漫着从天空而下,黑衣老者望月悲悯,轻声道:“师尊就要去了,而你却不告而别,唉。”
深长的叹息响起山林,惊起许多安眠的鸟雀山禽,在扑扑飞起的黑压压百鸟和此起彼伏的豺狼虎豹啸吼声里,黑衣老者飞向高空,直达天外,静静漂浮,在等待,等待那早已在等待的那一刻。
天辰将玄冥带到蛮荒大陆的中央之地通天峰,至高殿堂内,玄冥成为兽神部落已经缺席百万年的执天者,而他也知道天辰的身份,十八兽使中最神秘的银兔兽使,地位力量权力丝毫不亚于三大长老和七大司长的银兔兽使。
最年轻的长老,最神秘的兽使,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人反对,却也没有人赞成,因为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份疑惑,这样的美好姻缘来的是不是太过容易?
他与她履步红尘,俊男靓女,惹得红尘频频顾盼,然而在这多情的红尘之上正酝酿着一场即将爆发的战争。
世界有时、有生命,成长繁荣继而衰落似乎并不值得惊叹讶异,但是身处世界之中的生命却在为未来奔波劳碌,争取夺得一份生机。
第一场战争打响,死掉太多的人,凡人最多,修行者也不少,境界低者死伤多,境界高者也不能幸免。
玄冥与天辰突然决定结为夫妇,没有请任何人来。
心有所感,那一日身穿新郎红衣的玄冥突然来到悄无人迹的小屋中,得到师尊的一封信。
“战事将启,怎能惆怅于恩怨情仇?”
缪缪数字书写于七年前,而那时候正是他离开的时刻。
玄冥怔怔不语,忽然感受到高空有一场堪称壮烈之至的战斗正在惊遍世间沉睡梦中人。
焦急的升往高空,暗黑无际的天外,玄冥看到师尊与敌同归于尽,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一生的追求。
夜色已深,新郎未到,新娘却早已在屋内等待。
伸出手掀开新娘头巾,天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屋,而门外也是静静无人,突然明白,这场婚事是一场闹剧。
天辰卸掉新娘妆,重新穿上银色衣衫,脸上看不出丝毫悲伤。
决绝的离开,那道背影是那样的自信和洒脱,她相信他爱她,但她也相
信他放弃了她。
看透所有,奔走天涯,疯狂寻找他的踪迹,可是玄冥好像从世间蒸发,即使动用兽神部落所有的力量都无法探知他的下落。
玄冥手中握着绝缘花,冷漠的念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闭目盘坐,绝缘花的花瓣从空中洒落,有血泪滑下心头。
绝缘花,缘尽情尽万物尽,是为无情无义无情义。能够让苦无断肠悔药者忘记记忆的悲伤,活在重新的一片空白的未来。
玄冥迈过那道门槛,彻底超脱凡俗,真正屹立在世间的巅峰。
大战愈加激烈,玄冥出世,惊艳世人,深受鼓舞。
天辰心头悸动,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朝他微微一笑,仿若两个陌生人初次见面。
玄冥确实不记得她,从未见过一样。
天辰在无人的角落哭泣,嚎啕大哭,哭起来像个孩子。是的,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只有爱到彻骨,才能在绝缘花下忘得一干二净,忘得一干二净,形同陌路,才能说明当初他是爱的那么深。
每当天辰身处危机之时,玄冥都能知道,并救她于危险之中。
“女孩,我喜欢你,只是你会遇到比我更喜欢你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冥冥中有人曾爱你胜过这个世界。”不知道喜欢是何滋味的无情者玄冥看着抱紧自己的天辰喃喃道,那一刻,他感受到涌遍全身的颤抖和温暖。
闭上眼眸,玄冥在与敌方至高第五人的战斗中身受不可救治的重伤。
感受着身体渐渐失去温暖的玄冥,天辰下了个决定,让他沉睡,等到可以重生的时候再唤醒他。
抱着呼吸平稳的玄冥,天辰来到初次见面的山林之中,只是当初场景早已在大战中不复存在,只余一道深深峡谷。
每逢月圆之夜,独居竹楼的天辰似乎总能听到玄冥的温润声音:“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天辰通过献祭自身道果,换得玄冥能够安静沉睡,不受时间侵蚀,可是她自己却不可避免的要接受死亡的枷锁。
帝境千年寿命匆匆而过,天地有感玄冥当初付出,赐予天辰等同于永生的寿命。
可天辰因为丧失道果,意志飘摇,不知为何记忆慢慢的停留在独守新房的那一晚,忽而热情似火,忽而寒冷若冰。寒冷时冷酷无情,认为玄冥负她,所以圣龙立轩来到之时行为**,欲让他后悔。偏执的人可怕,偏执的女人更为可怕,或许当玄冥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天辰才能不再神智性情混乱多变。
某一日电闪雷鸣,天辰得天心,通人心,一夜之间通晓读心术。
隐匿踪迹,天辰行走于沧桑大地,听取唤醒玄冥的方法,然而一无所得,就在要绝望的时候,神圣大陆那边过来一位青年,告诉他千年之后圣龙传人将来到那座峡谷,只要他愿意帮助,玄冥就能醒来。
天辰没有不信,但也不敢太信,而且她读不到青年的心思,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快要离开的青年转身,看着乌发有些凌乱的天辰,想到自己初临蛮荒大陆就遇到这么一位痴情的女子,看似有缘,实是天定,道:“圣龙一族的圣临者,达天心者。”
青年说完,身形如同风吹一样烟消云散,天辰突然开心的笑了:“达天心者,真正的懂天心者。只是你读懂我的心思,却不曾告诉我为何要帮助我和怎样帮助我,假如那圣龙传人不愿意呢?”
圣临者此时已在万里之遥,轻声道:“成为鬼手,当能唤醒一代天骄玄冥圣者。”
天辰闭上眼睛,轻声道:“谢谢,圣龙一族的圣临者。”
圣龙立轩的到来给天辰带来了希望,但是也有忐忑和激动。
天辰在身后捂住嘴巴,激动的泪花在闪烁。
乌光如同一根根黑线缠住玄冥的身体,圣龙立轩走近,站在玄冥身前,将手按在玄冥额头,虔诚道:“天地九重,其高几里?四方之门,其谁从焉?地方九则,何以坟之?人有七首,安能宁之?圣龙始祖曾于高天之上聆听大道,得大道垂怜,降鬼手血魂之灵脉于世,每代智慧力量源源不断,每一世当知为这欲望仙都尽心尽力。吾祖曾言:‘观国非容易,观身意更深。海枯终见底,人死不知心。’言人心向背难测,让人不够欢喜。于是这族长、鬼手、血魂三者当同心同力,不得有驳逆行径,否则将因天降神雷之海而亡。”
圣龙立轩眼睛里有金光在弥漫,石剑上散发出来的乌光开始有神圣光明的气息流转。
“升金门,朝金阙,膺帝诏之召;严金相,证帝境,脱圣胎之结。今日,我圣龙立轩愿与玄冥成为生死挚友之伴,望天地成全,大道降旨。”
圣龙立轩收回手,那金色宫殿散发出一股股大道气息,一道宛若实质的圆形符文在凝结,然后分为两半,融入圣龙立轩和玄冥的体内。
“恩大道,谢天地!”
圣龙立轩说完之后,感受到玄冥的心跳在慢慢加速。
数不清的战斗,看不尽的未来,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沉睡,睁开疲累的眼眸,发现早已物是人非,那少年是谁?为何我感觉与他血脉相连!那女子是谁?为何我感觉和她即便生死相随也不会满足?!
我是谁?鬼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