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滚滚、神芒滔天,如满天星河般泼洒而下的千百剑光,与染红了半边天的狮哮九阳,如同两道滔天的磅礴巨浪,一青一赤,呼啸着悍然相碰。陡然间,天地色变,空间都为之震颤!
天崩地裂的恐怖神威,搅动风云,横扫一切。漫天剑影,与那悍然轰至的炽烈能量柱,疯狂地交织、炸裂,将整个宅院,乃至周围一块区域,都化为了一片青色与赤色的世界。
阵阵可怖的劲气,陡然炸开,在庭院中狂暴无比地横冲直撞,如同不断冲击着险峭的河道的湍急水流。院落之中,飞沙走石,毁天灭地的风暴席卷而过,树木断折,石凳碎裂。
在威势如此汹涌磅礴的狮哮九阳面前,一道道轻灵迅疾的剑影,自然逃不过溃散消亡的结局。但是,陈以恒斩出的每一剑上,都蕴含着锋锐至极,连空气都可以切割开来的恐怖剑意。每一道剑芒劈斩上去,陈天陌激射而出的狮哮九阳,就会被破除几分。
于是,在那密密麻麻的璀璨剑光,前仆后继的疯狂绞割下,那道威能强横无匹的粗壮能量柱,竟是以清晰可见的夸张速度,不停地削弱、消散。眨眼间,便在那铺天盖地绞杀而来的剑网下,尽数破碎!
一抹绝望之色,在陈天陌的眼底一闪而过。预感到了接下来的结果,他只来得及锁紧全身的肌肉和筋骨,同时全力调动起体内剩下的最后几缕灵力,尽量护住身体,期望着能够抵挡掉陈以恒的几分攻势。下一刻,几百道凌厉如风的剑光,便如暴雨般,骤然轰落在陈天陌的身上。
几乎是一瞬间,无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便在陈天陌的全身上下骤然崩开。顿时,殷红的血液开闸而出,哗啦啦地淋在地上,犹如下了一场血雨。
淋透了鲜血的身体,被如同风暴一般的重重剑影,席卷到了高高的空中,旋即重重地抛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炙热的鲜血,竟是犹如溪流一般,从陈天陌身上无数道皮开肉绽的可怖伤口中,汩汩流淌而出,在他周围汇聚成了一大滩血泊。阳光下,这一片猩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深入骨髓的非人剧痛,从陈天陌全身上下的每一处,悍然灌入他的脑海,两眼一黑,差点让他瞬间失去了知觉。无数道炽烈霸道的剑意,充斥在陈天陌的四肢百骸之中,疯狂地绞割着他的皮肉、筋骨、脏腑、经脉。这般翻江倒海的痛苦,简直犹如贯穿身体,逼得陈天陌忍不住从胸口中连吐出几口热血。
噔、噔、噔...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缓缓地朝着陈天陌靠近。在此时的他听来,便仿佛死亡的钟声。
“唉,早就跟你说过了,让我痛快点了结你,不就好了?非要不知天高地厚地负隅顽抗,害得自己承受如此痛苦,我只能说是你活该。这就是对你胆敢冒犯本少爷的惩罚!”
高高在上地俯瞰着倒在地上,没有气力爬起来的陈天陌,陈以恒的嘴角,噙着一缕残忍的笑意。散发着阵阵寒意的阴毒眼神中,充斥着汪洋般的无尽煞气,宛如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哼,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贱畜。实力强大了,也还是一个贱畜。可你,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竟然胆敢在本少爷面前摆出一副蔑视的态度,还不知天高地厚地伤到了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罪不可赦,罪不可赦!”
发狂般地放声大吼了几句,陈以恒已经有些嘶哑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的寂静后,他的嘴角缓缓勾起,表情有些扭曲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邪异渗人的微笑。
“一切都结束了,陈天陌...不,不对,还没有结束呢。你那个可怜的父亲...我会好好对待他的。”
一听到这句话,陈天陌有些涣散的瞳孔,瞬间便骤然收缩,愤怒之色洋溢于脸上,朝陈以恒嘶声怒吼道:“什么?陈以恒,你敢!”
看到陈天陌这番怒不可遏的激烈反应,陈以恒情不自禁地放声大笑起来,死死地盯着陈天陌的眼神中,疯狂的愤怒和残忍,几乎就要满溢出来。
“这场战斗,引发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动静。恐怕瞒不住家族里其他的人了吧。既然我被别人知道杀了你了,那也就没有必要给陈凌宇的死加以掩盖了。鉴于你这蝼蚁,竟敢僭越自己的身份,本少爷一定会亲自好好折磨陈凌宇的。不让他求生不了,求死不得,比下十八层地狱还要痛苦百倍,我就不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