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前脚刚刚离开,吉祥和如意便轻轻推门走了进来。
“娘娘,您感觉可还好?伤口可还疼?”
吉祥先开口急急的问道。
沈安容微微笑了笑,开口应道:
“本宫无碍的,你们无需担心。”
如意走近了些,才开口说道:
“娘娘。不若奴婢将林统领送与娘娘的,娘娘您一直保存着的金创药拿来,给娘娘用用,想来对这刀伤是有奇效的。”
提到了林非煜,沈安容才想起来。
于是,缓缓想坐起身来,谁知吉祥第一个便冲了过来。
“娘娘,您有何事吩咐奴婢做就好,娘娘现下可不能乱动。”
“本宫不过是想坐起身来罢了,那你们来把本宫扶起来些。”
沈安容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
吉祥和如意两人闻言,便走了过来,慢慢地扶着沈安容半坐起身。
待到坐起了身子,沈安容才开口问道:
“妧贵姬现下如何了?林统领呢?”
如意看了一眼沈安容,怕她听了以后,会有些接受不了。
“你们这是为何。只管说便是了,本宫又不会怪罪你们。”
沈安容有些不解的看着两人,开口问道。
犹豫了片刻,如意才福了福身,开口应道:
“回娘娘,妧贵姬主子她……她已经殁了。”
抬眼看了一眼沈安容,见她的面色还好,才继续开口回禀道:
“奴婢听闻,林统领那一剑直直刺穿了妧贵姬的身子。妧贵姬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
“皇上知晓此事吗?”
沈安容开口,平静的问道。
如意依旧低着首,开口应道:
“圣上从宴会上将娘娘抱回来后,便未曾离开过一刻。后小黔子来向圣上禀报过此事。圣上说交予皇后娘娘全权处理,不用再来扰他。”
交予皇后娘娘处理,沈安容相信,那必不会有何好的下场了。
当众行刺当今圣上,沈安容不明白,这份恨意到底是有多浓。
可是细细想来,国仇家恨,怎可能不会让一个人成长。
只是,她却选择了一种最惨烈的方式。
突然发现,这样的事,若是放在之前,自己肯定会觉着全是萧瑾瑜的错。
而现在,她却有些能理解萧瑾瑜了,不知是因为我经历了昨夜之事。还是因为心境的改变。
不去想这些,沈安容继续开口问道:
“那林统领呢?他现下人在何处?”
如意略微思虑了一番,又开口回道:
“回娘娘,林统领仿佛是与孟侍卫回了将军府。不过,奴婢听闻,林统领似是曾来向圣上请过罪。”
“你可知林统领是为何请罪?”
沈安容有些疑惑的问道。
如意摇了摇头,
“这个奴婢不知,但是,奴婢知晓,圣上当时在陪着娘娘,并未宣见林统领,只是让林统领先回府内休息。”土帅丽巴。
林非煜来请罪,想来,他应该已经知晓了一些事了吧。
沈安容当时拼尽力气要求林非煜留下,不过是想让南宫青婉在最后的时刻能圆了自己的心愿。
不知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沈安容还是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左右也想不出个什么来。
若是有机会,下一次便亲口问一问他吧。
“三皇子呢?可还好?可否有哭闹或是不适?快让钱嬷嬷抱来给本宫瞧一瞧。”
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沈安容面上的神色变得温和了些,语气也变得有些急了。
一旁的吉祥,一边替沈安容篦着头发,一边开口应道:
“娘娘,这还不到辰时,殿下现下正在熟睡,娘娘不必担心,殿下很听话,等过会儿殿下睡醒了,奴婢便差钱嬷嬷将殿下抱来。”
沈安容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任由两人替自己篦着头,捏着腿。
果然,过了约是一个时辰,萧瑾瑜便又出现在了沈安容的面前。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有事朕自会再传你们。”
萧瑾瑜淡淡的朝着吉祥和如意说道。
两人也很知趣的轻轻走了出去,还缓缓带上了门。
“容儿怎的起身了,可是宫人伺候不周?有事通传那些奴才做便是,你现下要做的,就是养好手臂上的伤口。”
沈安容轻轻笑了笑,赶紧开口:
“皇上,吉祥和如意伺候的很好,嫔妾睡了一夜,也不觉困乏了,便想坐起来些,与她们说些闲话也是好的。”
说完,又看了一眼萧瑾瑜,有些好笑的又开了口:
“且嫔妾伤着的是手臂,又不是何要紧的地方,皇上过于小心了。”
萧瑾瑜在榻边坐了下来,有些不悦的回道:
“容儿这话是何意?莫不是还想再伤的重些?你可知,只这一次,朕已经受够了这种只能看着你晕倒在朕的怀里,而朕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说着,手轻轻抚上了沈安容的脸颊。
“朕绝不会允许再有下一次,再有下一次让你受伤。”
沈安容心里一阵颤动,不知为何,今日自己与萧瑾瑜两人仿佛都与往日有些不同。
何时自己变成了这般一个矫情的女子了,沈安容有些自嘲的想着。
“皇上,您说皇后娘娘会如何处置妧贵姬?”
沈安容靠在萧瑾瑜的肩头,突然开口朝着他问道。
一旁的萧瑾瑜一愣,这话要是换作别人向他问了出来,他必会认为那人心怀不轨,想要参与后宫权利之争中来。
但是,沈安容这般直接的问了出来,他知晓,她是真的想知道罢了。
于是,替沈安容掖了掖被角,开口平静地说道:
“妧贵姬当众行刺,害得容儿受了伤,这是众人亲眼所见的事实,依着规制,是无法再葬入妃陵的,且应是戴罪终生,是我玄毅的罪人。”
沈安容表情有些复杂,心里不知该如何去想。
萧瑾瑜说的不错,南宫青婉行刺当朝皇帝,这是诛九族都不能结束的死罪。
可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是自己是南宫青婉,或许自己会比她更狠更绝。
想了许久,沈安容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着:
“嫔妾只是觉着,妧贵姬终究是个可怜的人,既是这般,嫔妾也无他想,皇后娘娘定是会秉公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