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煜一直站在御花园里等着,看着孟初寒远远走过来的身影,便直直迎了上去。
“如何了?方才你瞧着熙妃娘娘的神色可好些了?”
丝毫没有多余的话,林非煜开门见山的问道。
孟初寒看着统领这般焦急的样子,心里隐隐的有些不知味的想法。
但是,还是开口恭敬的答道:
“回统领。您准备的药材全都悉数交到熙妃娘娘的手中了,熙妃娘娘瞧着面色比前几日时要好了许多,且熙妃娘娘让末将带话给您,说感谢统领的好意,娘娘谨记在心里了。”
林非煜听完他的话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好些了便好。那我这些东西就算未有白准备。”
说完,拍了拍孟初寒的肩膀,说道:
“每次总是劳烦你,我都觉着有些愧疚,这次,还是要多谢你了。好了。该去百花园看看了。”
自从上次孟初寒知晓了以后,林非煜对着他也就不似从前那般躲躲闪闪敷衍隐瞒着了。
如今,能这般同他坦诚的说着,林非煜也觉着心里舒畅了许多。
看着统领先一步走去的背影,孟初寒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也许,统领与熙妃娘娘才应该是这世上最般配的人才是。
林非煜走出了许久都未曾见着身后的人跟上来。
有些纳闷的转头看了一眼,随即大喊道:
“初寒!你还愣在那里做甚!”
孟初寒被统领的声音拉回了思绪,慌忙小跑了两步跟了上去。
自打从长陵宫中回来以后,沈安容时时都注意着,莫要再无意间有了什么动作。
直到回到了雍华宫内,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而吉祥早已在殿内候着了,见着沈安容走了进来,满脸喜悦的直直迎了上去。
“娘娘!您……”
“吉祥,娘娘方才晒了那般多的日头回来,有何事待会儿再禀报,先让娘娘坐下歇会儿。”
如意看着吉祥的面色,便知晓她要言何事。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
吉祥一愣,但是随即便明白了过来。
于是,应了一声。便扶着沈安容在软垫上坐了下来。
如意走到殿门口,四周望了望,见着无人,这才关上门,重新走了回来。
见沈安容微微点了点头,如意才开口说道:
“吉祥。你可是知晓了娘娘有孕一事?”
吉祥点了点头,略微有些不解的问道:
“娘娘,有孕这是喜事,您为何不让奴婢说?且这殿内只有咱们三人,何需这般小心?”
沈安容未开口,一旁的如意替她答道:
“吉祥。娘娘此番这胎怀的辛苦,且娘娘身子弱,本就还未痊愈。因此娘娘不想张扬此事,若再被旁人听了去,有心之人有意加害,娘娘怎能应付的过来。”
吉祥一听,确是如此,于是,便点了点头。
“娘娘,如意的意思奴婢知晓了,奴婢定会守口如瓶的,娘娘您尽管放心。”
沈安容点了点头。就未再说什么了。
而从凤栖宫方才出来的纪巧颜,心情甚是有些烦躁。
皇后娘娘将自己召来,说是什么叙话,不过是看着自己不顺眼,寻着由头找些事罢了。
要怪便只能怪当初太后将自己选进了宫来。
不过仔细一想,若是没有进宫,怎能会遇见九王爷呢。
“纪充仪这是在想何事?竟这般认真?”
突然头顶一阵声音打断了纪巧颜的思绪。
不用辨认,纪巧颜便已经听出了那是九王爷独有的声音。
微微福了福身,纪巧颜答道:
“真是巧啊。九王爷也在此,方才从皇后娘娘宫中回来,不想竟在这里遇到了九王爷。”
纪巧颜微微抬了抬头,声音轻柔的回了一句。
萧瑾玧这才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人。
这模样,倒也是个不俗的。
纪巧颜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一时有些羞怯。脸颊也不自觉的的红了起来。
萧瑾玧嘴角微微扬了扬,而后开口应道:
“这一次可不是碰巧,本王在此便是在等着纪充仪的。”
纪巧颜一愣。抬头看了一眼萧瑾玧,有些不解也有些小激动。
萧瑾玧看着她脸上生动的表情,脸上的笑不自觉的又大了些。
“不知九王爷有何事?”
纪巧颜憋了半天。才问出了这么一句。
萧瑾玧顿了顿,淡淡的应着:
“倒也不是何重要的事,就是谢过纪充仪那日的药粉,本王手上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纪充仪心思还真是细腻。”
纪巧颜一听,原来是因着那日之事来感谢自己罢了。
内心里方才升起的那一丝小紧张顿时烟消云散。
“九王爷不必那般客气,母亲曾说过,伤口若是不及时处理,便会越来越严重。”
萧瑾玧不置可否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最后。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
“再次谢过纪充仪,若是不嫌弃,得空了本王为纪充仪吹奏一曲以谢那日之恩。”
其实这一点小事本不足挂齿的。但是纪巧颜听到萧瑾玧说要为她吹箫。
又想起那日晚间他所言的,自己是第一个听过他箫声的女子。
纪巧颜竟鬼使神差的应了下来。
看着渐渐走远的倩影,萧瑾玧轻轻笑了笑。
那一抹笑里,包含了太多看不透的内容。
长陵宫的偏殿内,薛静翕看着身旁的清荷,状似无意间的提及。
“清荷啊。你觉着那日是谁在使了手脚,使得我竟那般在众人面前失了仪?”
正在擦着桌子的清荷手上的动作一顿,这一滞没能逃过薛静翕的眼睛。
薛静翕坐在那里,心里冷笑了一声,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主子,奴婢那日也被吓坏了,竟有人会在皇后娘娘宫前加害主子您,只是,奴婢思来想去,也不知那人会是谁,主子……可是心中已有了所想之人?”
最后一句,清荷小心翼翼的问道,像是在试探一般。
薛静翕笑的更深了,但是嘴上却还是那副平静的语气,开口说着:
“我隐约记着,那日走在我身前的仿佛是纪充仪,但是事发突然,我也记得有些不清楚了,你可还记得?”
薛静翕的语气让清荷未能察觉出一丝不妥,只是在心里仔细思索着这话该如何应答。
想了片刻,仿佛真的在回忆那日之事一般,开口应道:
“回主子,奴婢也记得不真切,不过……奴婢觉着仿佛不是纪充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