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皇上昨夜可有怪罪您?”
银夕一边替自家主子梳洗着,一边开口担心的询问着。
纪巧颜被她的问话弄得一愣,开口应道:
“皇上为何要怪罪我?我不过是出去散散心。想必皇上也不甚在意。”
纪巧颜淡淡的说了一句。
银夕有些惊讶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开口震惊的说道:
“主子,您昨日午睡起来便离开了,申时左右敬事房的孙公公曾来过咱们展澜楼,叫主子您好生准备着,皇上昨日翻了您的牌子,只是主子您不在,奴婢也不知该去何处寻你,只能在展澜楼内等着,一直候着圣上都来了,主子您都还未回来,可把奴婢们急死了。”
纪巧颜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原来是这般。
怪不得自己昨日回来以后,看着银夕看向自己的眼神儿都是那般的。
“你怎的早些不同我说,现在才说。”
纪巧颜有些怪罪的开口说道。
银夕则是一脸的委屈。
“主子,您去了何处从来也不同奴婢讲,昨日您回来时圣上就已经在咱们展澜楼内坐着了,奴婢哪得了空同您说这些啊。”
纪巧颜一想也对,确是也无甚空说这些。
幸得父亲昨日的奏折得了皇上的眼,皇上不仅久不在后宫走动后,头一个翻了她的牌子,而且对自己昨天的失仪也未曾怪罪。
纪巧颜在心里想着,无论怎么说,都是九王爷帮了自己。
银夕其实早就有些发现了,自家主子时常一个人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
有时会突然轻笑出来有时又会一脸的惆怅。
但是每次她问上几句时,主子都会搪塞过去或者不言语。
因此,银夕试探了几次也就明白了,便不再询问。
纪婉仪在银夕的陪同下,便朝着凤栖宫匆匆赶去。
沈安容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扫了一圈众人,还有娴贵妃与纪婉仪未曾到。
娴贵妃甚少会来的这般晚,而对于纪婉仪。昨夜侍了寝,多少会耽搁些,倒也不稀奇。
果然。过了片刻后,纪巧颜才到了凤栖宫内。
沈安容看了一眼跪在殿中央的纪巧颜,不知这个女人心中是如何想的。
萧瑾瑜一个月余不曾在后宫内走动。然而突然翻牌子,头一日便宿在了展澜楼内。
这让这一群女人心里怎会能平淡的接受。
且不说纪巧颜只是一个正五品的婉仪罢了。
论着她家里在朝中的势力,相比皇后娘娘。蕙贵妃、岚妃等人也都比不上分毫。
沈安容瞧着皇后娘娘如今刻意没有让她站起来,突然有些忆起了方才来到这里的自己。
“纪婉仪昨夜侍寝可是有些累着了?本宫瞧着倒比往日来的晚了些。”
皇后娘娘语气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语气倒没有那么温和了。
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不悦与嘲讽。
纪巧颜一听,心里自是也知晓,自己清晨耽搁的有些久了,来的有些迟了点。
“皇后娘娘恕罪,嫔妾今日来的迟了些,还望皇后娘娘莫要怪罪。”
“不知纪婉仪可是因着昨夜侍了寝,便都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恃宠而骄,纪婉仪别学了不该学的去。”
徐零露开口接下了话,眼神儿似有若无的想着沈安容看了两眼。
明眼人都明白,徐零露这是在暗示着沈安容当初还是婉仪时,因着得了些圣宠,便不知天高地厚,失了宠,险些就没有今日。
但是如今沈安容有多得宠众人心知肚明。
因此,徐零露一句话说完。一时竟无人接了下去。
沈安容轻笑了一声,自是知晓她在说什么。
“岚妃说的不错,不过至少纪婉仪如今得着皇上的心思。且纪婉仪来的倒也不算迟,莫要像旁的人一般,许是太久未曾见过皇上了。日日在此处拈酸吃醋的,听着倒叫人心里有些不明白。”
沈安容笑吟吟的接了一句。
谁也未曾想到熙淑妃此刻会应下了这话。
然而沈安容像是还没有尽兴一般,又开了口:
“本宫犹记得当年同你这般大时。因着性子太过张扬,倒是无辜白白遭了不少罪,纪婉仪可莫要走了本宫往年的老路子。”
这一番话说完。徐零露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就连最上首的皇后娘娘都微微愣了愣。
这般直白坦率的说出来自己往年的事,这让一众人都有些无言以对。
最后,还是皇后娘娘笑吟吟的接下了话:
“好端端的,熙淑妃怎的突然又忆起往日的事了。好了,纪婉仪也起来吧,你昨夜服侍皇上。想来身子也是疲累的,去坐下吧。”
“嫔妾谢过皇后娘娘。”
纪巧颜向着皇后又行了一礼,开口说道。
而后转过身来,朝着沈安容也行了一礼。
“熙淑妃娘娘方才的话嫔妾都记在心里了,嫔妾谨记熙淑妃娘娘教诲。”
沈安容微微笑了笑,没有再应下什么。
纪巧颜便也就起身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落了座。
一直到此刻,娴贵妃才姗姗来迟。
“娴贵妃娘娘到?”
听着殿外的通传声,依旧匆匆走进来的娴贵妃,沈安容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还望皇后娘娘恕臣妾来迟之罪。”
皇后见着她确是走的都有些气喘吁吁了,面儿上定是要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来。
“娴贵妃莫要着急,先起来慢慢说来。究竟发生了何事?本宫记着你往日里都是头几个来的,今日晚了些,也无甚要紧的。”
谢过了皇后娘娘,常佩玖才起了身,但是没有落座,而且开口应道:
“回皇后娘娘。今日臣妾起身后,二皇子突然身子不适,高烧不退,臣妾心中甚是着急,传了太医来替他瞧,可是太医一时也查不出原因来,因此臣妾才耽搁了些时辰。”
常佩玖开口解释道。
皇后一听,面儿上一下一脸的关切,似是万般的心疼和担忧一样。
“二皇子现下如何?发热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