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寿成宫,皇后位于最上首,带着一众嫔妃向太后行礼。
这是沈安容第一次看见太后,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
年逾不惑,却保养的极好,看着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
太后不愧是太后,就坐在那的那个气场,饶是皇后娘娘,也略输了几分。
太后没有免去众人的礼,大家只得跟着皇后一起继续跪着。
“哀家看着你们这群可人儿,心里也觉得喜悦。”
扫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一众鲜花儿似的女人,太后又悠悠的开口:
“哀家多日礼佛,这后宫倒又添了不少美人儿,快抬起头来,都让哀家瞧瞧。”
皇后笑吟吟的说道:
“前些日子,后宫又进了几位妹妹,母后喜清静,前些日子又在礼佛,臣妾便未带她们来向母后请安,以免扰了母后清修。”
说罢,并未抬头,仍旧是规规矩矩的跪着。
太后还是挂着和蔼的笑容,
“这后宫由皇后打理着,哀家也是放心的。”
说罢,又开口询问道:“哀家听闻昨日晋了个熙淑仪,是哪个?上前来让哀家好生瞧瞧。”
沈安容有些慌张,太后不怒自威的气场给了她很大的压迫感。
低眉,起身,低着头向前走了几步,在皇后身后处停了下来,复而跪下,开口。
“嫔妾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温和的笑着,看了一眼沈安容。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沈安容跪在原地,抬起了头却未抬眼,依旧低眉。
“倒是个可人儿,难怪皇上会多宠爱你几分。就连哀家看着,也是心疼的。”
说罢,朝身边站着的宫女说道:
“锦绣,去把哀家的云脚珍珠卷须簪拿来,赐予这熙淑仪,哀家瞧着也只有她,能衬得上。”
沈安容受宠若惊的开口:
“嫔妾惶恐,嫔妾何德何能,怎受得上太后如此的恩赐。”
看着锦绣把簪子拿了过来,太后才开口:
“你深受皇上宠爱,哀家赐予你这个,便是望着你能继续好好侍奉皇上,早日为皇上诞下子嗣才好。”
沈安容心里真是一阵憋屈,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这话她真是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接下了锦绣姑姑手里的玉簪,沈安容又一叩首。
“嫔妾谨记太后教诲。”
却只字不提诞下子嗣之事。
太后倒也没想真把沈安容怎么样,她只是想借着这个给皇后难堪。
终于,这才让众人起身,赐了座。
沈安容偷偷看了一眼皇后,见她面色丝毫不改,款款落座。
心里也知道,太后只不过是借自己出头,恶心一下皇后,再给众人都添添堵。
皇后还跪在那,太后却视而不见,大肆的夸赞沈安容,这不是活生生让皇后难堪么。
最后又说到什么皇嗣,这不是在往所有人心里戳刀子么。
沈安容明白,自己这两日的确有些过于打眼了。
她有些后悔前些日子还感叹皇后暗刀杀人于无形。
再看看这太后,皇后那算什么。
太后这才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啊,还刀刀直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