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洛绕到她的身后,搂住书儿的腰,“书儿,怎么了?”
书儿恍惚了很久,才慢慢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清色的眸微微的垂着,所有的情绪都掩在浓密纤长的睫毛下。
“南小姐,”宫深拓的音色很冷,“她为什么要去沙特?”
书儿抬头,直视宫老大的眼睛,语气已经恢复成淡淡的,“她没来找过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柏林,宫老大,这恐怕要你动手去查了。”
宫深拓凝视她的脸试图判断她话里的真伪,但是南书儿只是一派风轻云淡,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是,她这个态度,明显是不正常的,这一点威洛也看得十分清楚。
如果夏堇失踪了,她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可是南书儿一脸缄默的表情,十分直接的表达了她不愿意再多说少什么的意思。
“老大,”埃文在一边开口,“既然南小姐不知道,我们还是先离开吧,唐简去了沙特,也许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宫深拓沉思了一瞬,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书儿,朝海因茨淡漠的颔首,便带着他的手下转身就走了。
书儿看着那道笔直挺拔的背影,眸里翻滚着复杂的神色。
“温尔克先生,你也该回巴黎了,”书儿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男人淡淡道,目光直视威洛的眼睛,像是要望进他的心底,“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对你,我已经死心了,看在我趁你昏迷的时候帮你挽救了华安,请你放过我,我真的不爱你了。”
她说得平静,且无比的笃定。
浑身都是疏离冷漠的气息。
仿佛连多一秒都不想看见他。
“为什么?”深邃的蓝眸闪烁着幽暗的火焰,一跳一跳的。
“哪里这么多的为什么,”书儿调开视线,“你再不走,我就让海因茨帮我赶人了。”
晚上,书儿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着头顶的太阳出着神,满目的落寞和绝望。
“书儿,”海因茨的声音在近处低低的响起,“为什么?”
书儿转过头,“什么为什么?”
“你跟威洛说的话,那都不是你的真心话,你跟宫老大说不知道夏堇去沙特干什么,这更加不是真的。”
“你的眼睛可真利。”连那男人都被她气走了。
“因为旁观者清。”海因茨的声音是他一贯冷淡的音色,“你们的事情我不会插手,但是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书儿抬头,感激的朝他笑了笑,像海因茨这样的人,虽然他性情冰冷,沉默寡言,却是真真正正的朋友,这份友情,她很珍惜。
“好,如果有需要,我一定请你出手。”
也许,书儿苦笑,这一次是真的有需要。
她要面对的是一场硬仗,打输了,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两年前的噩梦,书儿收紧自己的手,闭上眼睛。
“蓝舞,我告诉你,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世,我等着你回来求我的那一天。”
“蓝舞,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倔强,宁愿死也不做我的女人。”
“呵呵,你不在意你自己的生死,难道你还不在意夏堇的命吗?”
“我给你两年的时间,两年后你要是不回来,我就自己来给你们两个收尸。”
“是你来招惹我的,那么,现在我对你有兴趣了,你别以为你还能逃掉。”
“蓝舞,我会迎娶你成为我第九任王妃。”
“相信我,你一定会成为我的王妃。”
…………
堇,我们曾经约定好,一起去面对这场战争,为什么你要独自去面对那个人渣。
“你在纠结什么事情?”海因茨在她身边站了很久,见她神色是少见的犹豫,不由出声问道。
“海因茨,”书儿抬头看他,“如果是夏堇的事情,我是不是应该告诉宫老大?”
?“是,”海因茨毫不迟疑,“老大已经认定夏堇是他的女人,如果有需要,他所有的事情他可以一力承担下来。”
她担心的是,夏堇会不愿意她这样做。
黑道很有传闻,说夏堇任性猖狂,处事肆意,但是她很清楚,她从来都是很懂事的女人。
不该招惹的事,不该添的麻烦,她一定有多远闪多远。
她信奉刚过易折,但骨子里其实骄傲。
她绝不会想成为拖累宫深拓的女人。
书儿打电话给宫老大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意外,似乎是料准了她会来找他。
一个小时后,就有叶门派来的车来接她。
“宫老大,”书儿看着坐在书桌面前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必须立即启程,马上去沙特。”
宫深拓皱眉,“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书儿缓缓摇头,“我会在飞机上跟你说,这个故事太长,会耽误我们的时间,我们已经耽误不起了,时间很紧迫。”
宫深拓朝埃文使了个眼色,他立即出去准备人和飞机。
“宫老大,”书儿低低的开口,“这件事,我不想让温尔克先生知道,请你不要告诉他。”
“我不说也不代表他会不知道,如果路西法连这点事都查不到,那他这么多年就白活了。”
宫深拓淡淡的陈述一个事实,他早就看出来当时她只是当着威洛·温尔克的面才否认,她似乎有心想瞒着那男人一些事。
连他都看出来了,也难为只有南书儿会自欺欺人的认为威洛会看不出来。
当然,这些对他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夏堇那个不听话的女人。
巴黎飞往沙特的飞机上。
“宫老大,”书儿神情严肃,“堇有没有常常没有缘由的出现剧痛?”
埃文坐在一旁的冷静相视一眼,这种情况他们见过好几次,夏堇是极其忍耐的人。每次都被折腾的痛不欲生,偏生医生检查不出任何的问题,害得老大差点把那几个医学界的权威一枪崩了。
“是。”宫老大沉默了几秒,缓缓答道,“一共出现过五次,她说是出身就带下来的,可能是家族遗传。”
夏堇说话一贯半真半假,但是宫深拓是什么人,没有什么谎话能够瞒得住他。
可是夏堇的情况,连所有的医生和仪器都检查不出来,加上她每次都只是剧痛,过了时段就一点事都没有。
他虽然不甘心看着她每次痛得死去活来,却也没有办法。
书儿动了动唇,“那不是病,更加不是家族遗传,那是一种用病毒研制出来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