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涛没有声张，只是默默的暗中观察。
他是白鸟武馆的教练，但同样也有着为武馆核心凶鸟流挑选新鲜血液的职责。武馆的精英班，就是一个专门的筛选环节。各个带班的教练，会从自己的班级中挑选天赋悟性出众者，引荐进精英班。
然后，精英班培训过程中，又会筛去部分人。
最后剩下的，才是真正有活力的新鲜血液。
需要知道的是，白鸟武馆并不止浦江区这一个场馆。整个淮水市，加上附近几个地市，白鸟武馆一共开了十二个场馆。当然，白鸟总馆在淮水市。
“重点观察郭豪和白枭……”张洪涛心中想道。
半小时后，所有学员集合，观摩教练演示。
张洪涛开始讲起散打除了基础动作外，还有一些加深的训练流程，比如后续的打靶练习。由一名学员穿戴上类似于拳击手套一样，缓冲力量的脚靶和手靶，然后另一名散打入门学员进行出拳训练。
张洪涛选了一些学员上来体验。
其中，就有郭豪和白枭。
白枭上前，很快就把脚靶和手靶穿戴好了。
他对张洪涛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充分。
下一秒，张洪涛突然出拳。粗大且充满老茧的拳头一下子划过空气，砰一声，狠狠砸在手靶上。
白枭只觉手掌一震，半边身体发麻，整个人向后退了两步。他惊讶的抬头，看着已经把动作收回的张教练。对方这拳力，远在自己的十一点力量之上。而且看起来动作轻松写意，还没有用到全力。
“下一个。”
白枭走了下去，又一个寸头青年被换了上来。
很快，打靶体验结束。
张教练又演示了，在基础动作练熟后，重拳和重腿的锻炼方法。这时候，当然就要上大沙袋了。
训练厅角落，铁杆上绑着三个不同规格的黑色皮质沙袋。80cm，120cm，160cm。最大的一百六十厘米沙袋，又粗又长，看上去比人体型还大。
沙袋上方，还有白鸟两个极具张力的艺术字。
体格健硕的张洪涛站在沙袋前方，摆出了一个进攻出拳的姿势。周围三十几名学员围着、观看。
“嘭！”
拳头猛甩出去，一下子就打在了沙袋正中心。
吱！
铁链和金属支架摩擦，发出难听的声音。
一百六十厘米的大沙袋，瞬间向后高高扬起。
弧度超过了九十度后，才重重的跌落下来。
旁边，围观学员中有人发出惊呼声。这样大的沙袋，至少是八十公斤级，比一个成年男人还重。
张教练能把这个沙袋打飞这么高，如果这一拳是轰在一个成年男人身上，效果如何，不敢想象。
“我操，教练，这也太猛了吧！”
有一个平时很跳脱的学员，震惊的喊道。
“猛？呵呵……”
张洪涛看了那人一眼，笑了一声，摇摇头。一边伸出手把不断摇摆的沙袋按停，一边开口说道。
“我这点水平，不敢说什么猛。”
“白鸟武馆里，比我厉害比我牛的，有的是。”
“你们信不信，有人这一拳下去，能把这个皮革沙袋当场打爆，或者把挂着沙袋的铁链打断了…”
众多学员纷纷喊不信，要让张教练把他说的那人找出来，看看是不是真有这种牛人能打爆沙袋。
这可不是什么帆布袋子，是缓冲极佳的皮革。
能把皮革一拳打爆……
也差不多能把人一拳打爆了。
人群中，白枭目光闪烁，眼神更加炽热。他觉得张教练说的多半是真的，真有人能把沙袋打爆。
看来，格斗家职业，果然是有着更高的潜力。
而不仅仅是上辈子那样，仅限于普通的格斗。
沙袋前，张洪涛笑着没说话，片刻后才开口。
“你们应该知道，天夏联邦有着关于格斗等级的官方划分，用来规范大大小小的赛事和格斗爱好者。业余五段，专业四段，并称为联邦九段。联邦九段之上，就是各大格斗赛事中有名有姓的拳王…”
“比如，叶风，泰山。”
“而像是你们这些，还未入门的，统一称为格斗爱好者。格斗爱好者并没有考取官方证书，也没有得到官方认证，是无法参加各种格斗赛事的。”
“而我的段位，是专业二段，拳力大概在一百六十公斤左右。如果用上特殊技巧……呵呵…”张洪涛笑了下，缓缓转身：“总之，练习格斗是个过程……”
“只要你有天赋，肯持之以恒的锻炼，在我白鸟武馆的培养之下，就能够慢慢达到我这种级别…”
他目光扫过人群，刻意的在郭豪和白枭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等两人回以目光对视的时候才收回。
“爱好者，业余五段，专业四段，拳王。”
白枭口中轻轻念叨着，脑海很快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知。他正出神，却突然感觉到人群中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转头，望去，在众多学员身影的缝隙中，一个五官俊朗深邃的青年正望向自己。
郭豪。
白枭和他远远对视，片刻后，两人收回视线。
训练大厅中，时间一点点过去。
到下午三点半，培训结束，众多学员都散了。
白枭身形靠后，他转头望了眼大厅。里面，郭豪还没走，旁边是一个跟班，还有上一次的马尾女孩和短发女孩。四个人有说有笑，以郭豪为中心。
看起来，他们在培训结束后，还要去哪里玩。
白枭扫了眼，面无表情的转头，前往更衣室。
他不像郭豪这些高考结束放暑假的学生，白枭还要继续肝自己的职业经验，他还有重要的事做。
视网膜上，个人面板信息一闪而逝。
【你的职业技能「散打」经验+10！】
【你的职业「格斗家」经验+2！】
下午四点十分左右，阳光小区。
白枭一如既往的出发了，坐上他那辆破车。
熟悉的居民小区，熟悉的城市街道，熟悉的拐弯路口，这座城市几乎已经被白枭逛了个遍。傍晚六点的时候，他又来到了上次去过的偏僻工厂区。
还是那个工厂，还是那个门卫处。
白枭出来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来到电线杆前。
稍稍驻足，目光扫过。
上面的寻人启事又多了几张，看来是新贴的。
“6月2日，6月5日，6月7日……”
“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了……”
白枭忍不住联想起前天晚上遇到的那个黑影。
他总觉得，这座城市的夜幕阴影中。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的引发一场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