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的老公知道的不多,在我的询问之下,把关于江滨宾馆的事说了。
这片大山深处生存着一个小村子,往南就是一条注入南海的韩江,这里的人世代都是喝韩江的水。
当年外地商人看上这里的风景,想要建设成旅游景点,和当地政.府合作,江滨宾馆也因此而来。
搞成旅游景点后并没有使小村变得繁华起来,反而因为一些事,导致旅游景点不景气,之后发生的山火烧死了不少人,外地商人见经营不下去撤钱走了,江滨宾馆也因此被拆卸。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江滨宾馆了?但是游戏任务却在江滨宾馆中……”我拿出手机,点开了上面的任务:“一个人前往东郊江滨宾馆,生存三个晚上直到天亮,并且寻找到道具‘看见真相的眼睛’。”
“这个游戏虽然没有完成也不会有处罚,但是道具不能不找。”我心中暗道,我能活到现在,与在鬼村中得到的哭丧棒功不可没,道具的重要性不言而明。
“看见真相的眼睛”也许是一件不虚哭丧棒的鬼器!
我对胖女人的老公说要进山去找江滨宾馆,胖女人的老公一直摇头,脸上带着古怪的神色。
我一而再的询问下,他才告诉我,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山下的坑门村据说是一个被诅咒的地方,十几年前还有一百多口的人,但自从外地商人来到这发展为旅游景点,破坏了风水后,每年都死了很多人,到现在坑门村的人死的死,逃得逃,就剩下十多户人口了,整个村子加起来还不到100个人。
而且山上的江滨宾馆早就废弃拆卸了,去那里也只能看到一片废墟。
我执意要进去,胖女人的老公想了想,说:“今天有个老汉要进村,要不你晚点跟他一起去,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那个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
走出百货店,我看到还站在门口向外张望的庄国政:“你怎么还在这里?”
庄国政见到我赔着笑道:“我在等车,哥你要进山吗?”
我不禁感到无语,庄国政看上去已经三十多了,叫我一个不到20岁的学生哥,看来刚才在死亡的士上把他吓得够惨。
“嗯,你要一起去?”我微眯着眼望着泥土路通往的大山。
“好啊!”
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庄国政就一口答应了,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也要进山?”
庄国政把背包拿下来,露出里面的直播器材:“刚才你和老板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这座大山很符合探险的要求,要是直播探险这座大山,一定能火!”
他说着,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我嘴角一咧:“你不怕?”刚才才在死亡的士撞鬼,这个家伙居然还想着进山直播?
“不怕,怕什么,我重新回想了下,的士上那个抱着骨灰坛的男人应该说的是真的,坛中装的是他哥哥,再说哪有那么容易撞见那种东西?”庄国政说道,“我刚又看了下新闻,那个碎尸杀人犯两天前就被缉捕了,那个司机应该只是碰巧长得有点像。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我脸色古怪的看着他,最终摇了摇头:“随你吧。”
“嘿嘿,要是直播探险这片山,说不定人气能破万,你知道人气破万能给我带来多少收益吗?假如一万个人看我直播,一千个给我打赏,一人打赏一块钱就有1000块,除去平台分去的还有几百。连穷也不怕,我还怕什么?”
天色渐渐昏暗了,快到6点的时候,胖女人的老公说的那个老汉开着一辆嗡嗡响的摩托车就来了,谈好了带我们进山,给他100块。给了钱后,老汉便客气起来,让我们坐后排。
三个人乘坐一辆破旧摩托虽然有点危险,但眼下也没办法了,据老汉说,这里看似离村子很近,其实还有七八公里的土路。
老汉是村子里耕地卖菜的,每天早上把菜拉到外面,下午才会回村。
由于刚下过雨,本来崎岖不平的黄土路变得泥泞不堪,破旧摩托发出嗡嗡如同哀嚎的声响,载着我们一路颠簸着进山。
我坐在最后排,双手扶着后面的铁架,颠得身体快要散架。
本来庄国政要我坐中间,但我执意要坐后面。这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能及时跳车离开。如果坐中间,一旦发生什么事就会被夹在中间什么也做不了。
自从一次秋游被卷入死亡游戏后,我就变得异常警惕。
“哇靠,大叔,山里的空气真好,我这辈子啊,最喜欢这种地方,精神气爽。”庄国政大声道。
不知是老汉很喜欢说话,还是今天赚了钱,显得心情很好,一路上和庄国政侃了起来。
开了15分钟的黄土路后,前面转为石板路,但是附近人烟稀少,看起来很是荒凉。
忽地,我想到什么,问道:“老伯,你知道浮母墩吗?”
虽然坐在后排看不到老汉的反应,但我查觉到摩托车放慢了一下。
“浮母墩?你也知道这个地方?是以前大山的山名。”老汉语气带着一丝诧异。
我眼睛眯了起来,心中感到越加古怪:“红色高跟鞋要我来的地方果然和这里有关……江滨宾馆建在大山上,大山叫浮母墩……管家让我找的‘看见真相的眼睛’和她有没有关系?”
“这座大山外面一点就叫山圈水,山里有一条山溪,从里流出来,山下的村子一部分人喝韩江水,大部分人都是喝这条山溪。再往里进去,是大山的深处,叫浮母墩。这个山名现在很少有人知道啦!你是怎么知道的?”老汉道。
“我也是听一位老师说的。”我心说:红色高跟鞋的确是老师。
“那内位老师肯定是我这辈的人,否则不可能知道。”老汉道。
“老伯,你能跟我说一说浮母墩吗?山里有没有什么灵异的东西?”我要去江滨宾馆,就得先做好准备,了解这座山。
“浮母墩啊,以前还没人敢进,山里四处是毒蛇毒虫,那里的蜈蚣有麻绳大,还有磨盘粗的蟒蛇。以前没有什么人敢进去,怕给毒虫咬。而且我记得那儿的野猪特别多,我10几岁那会进去过,还是大白天,山圈里围着十几对绿眼,都是野猪的。”
“除了这个外,听说深山里有个山洞,也不知道多深。以前有果农进山,遇到下雨天想进去避雨,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见到深洞中爬出一个长虫,走近一看居然是一个在地上爬着的女人,这个女人腰有十来米长,就像蛇一样,果农吓得跑回家,过两年就病死了。”
“浮母墩上有果树,但敢进去的人真不多,以前还有人发现山阴地下有个天然石洞,特别宽,下面有时还会传来哭声,果农都忌惮这个,看见了就绕着走,有个好事的,拿着绳子去量那个石洞,准备了七八米的绳子也探不到头哎!而且绳子想收起来时,下面好像被人拉住了。”
庄国政忍不住问道:“不会是挂上什么石头吧?”
“肯定不是,当时那个家伙还是村里一个有钱人,他说不是挂着石头,因为感到一股往下拉的力,就像是有人在跟他拨河一样。他把绳子拉上来后,你猜怎么着,绳子上多了个手印儿,当时吓得他老婆要死,但是这人吧不信邪,非要去看看洞里面的情况,他让人给他准备二十来米的粗绳子,绑着自己下去……”
“当时村里一些人知道后都去看了,这个家伙要下洞时又怕了,在别人的撺掇下,硬是硬着头皮下去。下去后更古怪的事发生了,上面为他拽着绳头的男人感到绳子在往下拉,仿佛有人在下面想把上面的人拉下来一样,力气特别大,两个人都拉不住,还是旁边的人一起合力才把那个人给拉上来,那个人上来后就变得疯疯颠颠的了,说的话就没人能听得懂。”
“这也太瘆人了吧?”庄国政咽了口口水。
“后来当地政府就把洞口给围住了,不让人过去。这浮母墩上古古怪怪的事情多了去了,几年前政府搞什么旅游景点,也没建起来,就是山中有神鬼呐!”
老汉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我心中暗暗留意着老汉说的两个故事:“也许这两个地方都有鬼怪,我要去江滨宾馆,也许会遇上。”
这次的游戏虽然是奖励,但不会那么容易让我得到道具的,“看见真相的眼睛”也许是鬼的眼睛,需要在江滨宾馆生存三个晚上,就证明会有鬼怪出现。
摩托车又开了15分钟,老汉就指着一条蜿蜒向上的山路:“从这上去就到了以前的江滨宾馆,不过现在成了废墟,你可真的要上去吗?现在天都黑了,车上不去,你要不等明天吧,今晩和我回村睡一个晩上,明天我再带你过来?”
“不了,我就上去看一看,没事儿,不劳烦你了。”我下了车,拒绝了老汉载我进村的好意。
庄国政看着黑暗的山道有点虚,不敢上去。
“一个人前往江滨宾馆,不能带上其他人,庄国政不能跟来。”我目光闪烁,没有让庄国政跟上来,当然,他也不太敢。
“那好,我给你留个电话,要是有事你打给我,我来载你。”老汉好心的和我互换了号码,然后载着庄国政往村子里驶去。
看着黑漆的山道,我心中也有点怕,回头看了一眼老汉的摩托车,忽地,我眼睛瞪大,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是我看错了吗?”
摇了摇头,我迈开步伐往山上走去。
一边走我一边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可惜没有庄国政的号码……”
刚才我看到的是庄国政上车之后,后座上又坐着一个穿着黑色敛服的女人,女人把脖子伸得长长的,脑袋往前,就像伸长了脖子等喝水的鹅。
“鬼是什么时候跟上他们的?我下车后就跟上了车,目的是庄国政还是那个老汉?”
我本来想给庄国政提个醒,但是他并没有给我留电话,刚想对老汉发信息,心中又想:“万一这只鬼就是老汉带来的呢?他身上有一股浓郁的粪土味,也许是想掩盖身上某些味道……”
“里面的小村绝对不简单,庄国政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并不想进小村,我的目的是山上的江滨宾馆,打定主意,找到江滨宾馆后,如果遇上危险,我对付不了,就把红色高跟鞋丢出来,然后逃下山。反正她要我来的地方我已经来了,找不找得到她的身体靠她自己了。
山路很是难行,所幸这些日子经历的游戏太多,我的体力明显变好。
走了半个小时后,忽然看到山上的亮光,似乎有灯火。
我并没有熄灭手电筒,继续往上走。
离得越来越近,山上一间宾馆已不是遥遥在望。
这间宾馆看起来的确是几年前的产物,只有四层楼,楼下点着灯,但一片黑灯瞎火中显得很突兀。
宾馆前有个牌子,上面有着“东郊江滨宾馆”的六个发光字。
“不像百货店男人和老汉说的那样,这间宾馆并没有废弃……管家的游戏说到江滨宾馆生存到第三个晚上天明,并找到‘看见真相的眼睛’,宾馆估计很危险。”
抱着背包,我并没有露出哭丧棒,径直走进宾馆,一楼正面摆着一张桌子,左边有一条往上的楼梯,里面灯光很暗,看起来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桌子前趴着一个无精打采的男人,男人满脸横肉,还是个光头。
“老板,住一个晩上多少钱?”我走了过去,出声问道。
男人抬起头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一晩上90块。”
我打量着一楼的环境,里面有间屋子,墙壁上挂满了钥匙。
“一个晩上90块吗?那住三个晩上呢?”我问道。
“三个晩上270,算你240吧。”男人马上给我开单拿钥匙吗。
“不用身份证吗?”
男人抬起头,咧嘴一笑:“这种地方用什么身份证?”他一笑起来,满脸的横肉就像一条条抽动的蚯蚓,既狰狞又恐怖。
马上开完了单,递给我一根铜质钥匙:“你房间在303,记得别开错门,还有四楼千万不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