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拳头很大,拳面只比风玲五指展开的右掌小一点。这么大
一个拳头加足猛劲砸向柔若无骨的小手掌,一般人肯定会闭上眼
睛不忍看下去,并默默为风玲的小手祈祷。
可当拳头和风玲的玲珑玉手接触的刹那,黑影极速前冲的身体硬
生生止住了,而风玲的身体却纹丝不动,就连她脸上的笑容都没
一丝变动。黑影的拳头被她的五根葱指牢牢扣住,就像黑影故意
让着风玲一般,关键时刻收住了拳头,其实不然,拳掌交击那一
刻黑影非但没收住拳头,反而加了一份力,可风玲那柔若无骨的
小手就像一块几米厚的钢板一样,愣是丝毫没动。更让黑影惊讶
的是,他的拳头沾上风玲的手掌时,风玲的五根手指刹那间合拢
,如老虎钳一般卡住了他的拳头,任凭他怎么用力就是收不回去
。
“哈哈,小丫头,几年不见,功力竟然变得如此恐怖。轻松自如
的就挡下了爷爷的全力一击。”黑影突然高兴的放声大笑道。被
风玲称作爷爷的,除了老爷子外,就只有带她逃亡至此,把她拉
扯大的刊老了。
“爷爷!”风玲大叫一声,猛的扑进了刊老的怀中,哽咽道:“
呜呜爷爷,孙女不孝!一走就是几年,就是在蓝月城也没来看您
一眼。呜呜爷爷,您受苦了!”
刊老轻拍着风玲的后背,偷偷抹去眼角的泪花,笑道:“丫头,
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也不怕被人看到笑话。好了,好了,别哭
了!等爷爷进了棺材在哭也不迟!呵呵……”
风玲像是没听到刊老的调笑一样,愣着放开嗓子痛痛快快哭够了
才放开刊老。
“哟!眼睛都哭肿了!”刊老捏着风玲的小鼻子戏谑道。
风玲鼓着可爱的小嘴巴,不满的摇摇了刊老的胳膊:“爷爷,谁
的眼睛哭肿了。谁的眼睛哭肿了。你快告诉我。”同时用一副可
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刊老,撇着嘴,意思是说,你要是敢说我,那
我就立马哭给你看。
刊老赶紧举手投降:“不知道是谁家的丫头眼睛哭肿了!好了,
进屋说吧。怎么晚上过来,要是白天,爷爷肯定杀鸡做叫花鸡给
你吃。”
风玲便搀着刊老往大厅走,边不依道:“难道晚上来爷爷就不做
了吗?”
“哈哈,小丫头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调皮。”?j老爽
朗的笑道:“做!怎么可能不做!我的宝贝孙女回家,就是想吃龙
肝凤胆,爷爷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你弄来。”
“爷爷,龙肝凤胆好吃吗?我要吃!”风玲一点也不做作,还用满
怀期望的眼神看着刊老。
刊老的头顿时大了两圈,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不过他眼
珠子转了两圈便有了对策,表情严肃的回道:“龙肝凤胆其实就
是蛇肉鸡心,等会爷爷就弄给你吃。”
“切!爷爷你就忽悠吧,小心把你这点胡须给忽悠干净。”
进了大厅,在沙发上坐下后,刊老才借着灯光仔细打量起这个几
年不见的宝贝孙女。直到把风玲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才开口笑道
:“丫头,给爷爷说说这几年的经历。对了,你的修为现在已经
是什么级别了?”
见刊老问自己的修为,风玲头一抬,胸一挺,骄傲的回道:“爷
爷,你刚才那一拳就是再加两倍力道,我也有把握纹丝不动的接
下来。你孙女我……”风玲故意拉长了音调,“已经是武圣天级
了!”
“哎哟!”风玲的话音刚落,刊老的惨叫声就接着响起,他原本
正在捋着胡须等风玲的答案,结果被等到的答案吓到了,手不由
自主的一用力,一把胡须硬生生被他拽下十多根。
刊老轻抚着吃痛的下巴,盯着风玲道:“丫头,正经点,别跟爷
爷开玩笑。
风玲一脸严肃的看着刊老,掳着袖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道:“
爷爷,看来不露两手你是不会信了。”
刊老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风玲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刚才她是一时兴起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现在真要她动手,她又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刊老相信。总不
能让她在这房间内跳高吧。更不能出去找几个人实战给刊老看吧
。
思来想去,风玲的眼睛最终定格在面前的一个紫砂壶上,这个紫
砂壶并不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像这样的东西市场上一抓一大把,
要多少有多少。可桌子上这个紫砂壶却是刊老的宝贝,看得比自
己的命还重要。只是因为这只紫砂壶是当年风玲的父亲叶霸天送
给他的。
风玲端起桌上的紫砂壶,:脑海中浮现出父母模糊的身影,叶家遇
害时,她还是个小丫头,加上这么多年的磨练,脑海中对父母的
印象渐渐有点模糊了。
见风玲脸上露出了伤感的神情,刊老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道:
“丫头,你想怎么做?”
风玲摇摇头,甩去心中的伤感,笑道:“爷爷,看好了!”接着
风玲拿起身边的水壶灌满紫砂壶。
在刊老惊恐的眼神下,风玲把装满热水的紫砂壶朝最远的墙角扔
了过去。刊老想起身去追,可风玲的力道太大,眨眼间就飞出老
远,就算他用最快的速度追上去,也阻止不了紫砂壶与墙壁碰撞
的悲惨命运。
当紫砂壶即将碰上墙壁的刹那,让刊老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紫砂壶竟然滑过一道圆弧飞了回来,并且稳稳的落在了他面前的
桌面上。紫砂壶刚落下刊老就惊叫着伸出双手,不过却被风玲挡
住了。
“嘻嘻,爷爷,不好意思,吓到您了!”风玲歉意的吐了下小舌
头,然后伸出打开了紫砂壶的盖子,笑道:“爷爷,紫砂壶中的
水一滴没洒。您在看这里。”风玲指着紫砂壶的壶壁。
刊老把头往前凑了凑才发现紫砂壶的壶壁上多了一行小字……爷
爷,我爱你!署名是:您永远的孙女玲儿。
刊老的眼角再次湿润了,他只不过是叶家的一个管家,说白了就
是个下人。与风玲的地位相差天壤之别。他带着风玲隐居,并让
风玲称呼自己爷爷,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虽然风玲天天乖巧
的叫他爷爷,并且每一声都是发自内心,可他却从来没奢望过。
只求把风玲带大,等风玲能自主后在恢复下人的身份。可现在风
玲却在变相告诉他,无论将来怎么样,他永远都是自己的爷爷。
这让他如何能不感动。
聪明的风铃一直都知道刊老的心思,不过她并没有说明,笑问道
:“爷爷,怎么了?”
刊老赶紧转过头,擦掉眼角的泪水:“呵呵,老了,动不动眼角
就会有眼屎。”
风玲掩嘴轻笑,也不道破,笑道:“爷爷,怎么样?现在还怀疑
我的实力不?告诉你,这些字可是我用手指头刻上去的,而且是
在紫砂壶飞到墙角时动手的。若不是这里的空间太小,我能在三
十米开外做到。”
刊老笑着点点头,他的修为虽然不高,可也算半个高手。单是让
紫砂壶转个弯飞回来他都做不到,何况还不让里面的水洒出一滴
。在空中飞行的紫砂壶一旦受力肯定会歪斜,里面的水自然会倾
出,可风玲却用外方的真气在上面硬生生刻出一行字,这难度可
不是一般高手能做的到的。
“好!好!好!”彻底反应过来的刊老连叫三声好,整个人好像年
轻了许多,大笑道:“玲儿,以你现在的实力完全有能力给家主
报仇了!在加上冷仇帮忙,取那帮人的脑袋绰绰有余!”
听到报仇两个字,风玲脸上顿时挂满了失望之色,摇头道:“爷
爷,我们真正的仇人是联合国的总统欧洛克,以我现在的实力去
报仇,他动一下手指头就能灭了我。”
“联合国总统欧洛克?为什么会是他?”刊老不解的问道。
风l玲不想让刊老操太多的心,摇头道:“爷爷,玲儿已经长大
了,您肩上属于我的担子我有能力抗下。这些事您就别操心了!
呵呵,现在呢,您只是我爷爷,安心享受晚年就可以了。”
刊老盯着风玲看了许久,嘴巴动了动,最终只是笑着点点头。不
过他的身体却像老了几十年,无力的坐到了身后的沙发上。
“爷爷,冷仇的事你已经全部知道了吧?”风玲赶紧转移话题。
“恩。”刊老点点头,“没想到小少爷也幸活下来,而且还有了
那么高的修为。丫头,你不知道当他在我面前表明身份时,我当
时是多么激动。小少爷走后,我愣是高兴的几夜没睡觉。”
“那你也应该知道最近蓝月城要举行一场婚礼,婚礼的主角是谁
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全天下就是聋子恐怕也知道。战神张天龙的孙子张
峰要在蓝月城举行婚礼,这谁不知道。”
“其他的呢?”风玲眨着眼睛问道。
“其他的?什么意思?”
风玲轻拍了下刊老的心口,笑道:“爷爷,把它管好,我接下来
的话千万别把它吓坏了!”